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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昭的话后,朱璺心里的压力瞬间没了。
她笑道:“太好了。一会我就送给她。”
“宜安,我独独送你,你是不是不敢告诉常山,怕她问起送你的原因,你不知道作何回答?”南宫昭把她方才心里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朱璺赧然。
“昭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朱璺心虚地说着。
好在南宫昭没有故意拿这个话题刁难她。
朱璺轻吁了口气。
她看了眼南宫昭温和的面庞,放了心,道:“昭叔叔,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她说着一手抱一个匣子落荒而逃。
南宫昭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出书房,消失不见,不禁摇头。
脑海里就浮现起夫人临去前与他争执的画面:
王夫人走进书房,看见了一叠她原不该看到的信,脸色陡然一变。
“将军,这些信是怎么回事?”王夫人压抑着内心的怒意,努力平静内心的情绪,语气极为平淡地问。
因为信的内容不简单,所以王夫人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反而就显得反常了。
南宫昭刚走进书房,就看见王夫人手里的那些信,想阻止她看时,已经迟了。
王夫人已经打开了好几封。
取出的信纸还没来得及放进去,连那信封一起抓起,扬在空中,质问南宫昭。
南宫昭本不是能被人威胁的人。
南宫昭只是看了一眼,幽眸就眯了眯,沉冷地道:“放下!”
王夫人微怔。
她的眼眶红了,“将军,我以为你对她是父子之情,可是您,您哪怕一句辩解我都信。可你为何不说呢。为什么要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将军的注意?”
王夫人说着就止不住地流泪。
南宫昭本没有隐瞒她的意思。
发现就发现了。
他没有什么好被拿捏的把柄,而且也容不得别人把自己的意念加到他的身上。
他想要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了。
包括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夫人。
南宫昭伸出手,示意她把信还给自己。
王夫人微愣,心惊胆颤地把信放在南宫昭的大手上。
所有的事情好像就过去了。
可是王夫人不甘心,“原来当日她真有这种心思。蛾皇女英,呵,我真是傻,小瞧了她,宜安,真是不简单啊。”
王夫人苦笑。
讽刺着一切。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南宫昭把信随意地放在桌上,情绪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淡淡地道:“若你接受不了平妻的身份,就离开。”
一句话将二十年的情份硬生生地撕毁。
王夫人心被扎了下,欲哭无泪。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动静,只听得门被撞了下,然后外面传来婢妇的声音:“少主子。您怎么在这?”
书房里的人神情微凛。
南宫炎在外面听到了?
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南宫昭神情冷漠在看向王夫人,突然将书案码得整齐的线装书推着砸向她:“滚!”
王夫人微愣。
他竟然叫她滚!
多年来他们夫妻不说恩爱,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现在他突然就叫她滚,仿佛曾经的情份都一笔勾销。
王夫人又羞又愧,拿着绢子掩面跑出去了。
等人找到时,王夫人已经在竹林里上吊自尽。
下人们口径一致,都说夫人不堪疾病困扰,病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因为那几封信,竟然逼得夫人命丧黄泉。
南宫炎知道这件事后,就跑到外面借酒浇愁,寻花问柳。
连着两日都不曾归家。
好好的西府突然支离破碎。
朱璺往翡翠湖那边的阁楼走去时,正好南宫常山迎面走来。
她和朗月忙迎了上去。
朱璺把其中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昭叔叔送你的。”
南宫常山微愣,惊奇道:“二叔叔好好的送东西给我干什么?”
“也许是长辈看你乖巧,就给了呗。我也有。”她说着扬扬自己手里的匣子。
南宫常山很意外,道:“二叔叔,好像没有亲手送过,一般都是婶娘送我的。”
“王夫人现在不在了,所以你二叔叔只好亲手送你吧。常山你不要难过了。人各有命。”朱璺安慰道。
南宫常山就挽着她的胳膊,朝阁楼的方向走去。
常山边走边好奇道:“二叔叔,送了你什么?”
“璎珞。你的呢?让我也看看。”
她们走进院子里,然后常山把匣子放在石几上,道:“你没看吗?”
“昭叔叔送你的,我怎么好意思先打开呢。”朱璺忙道,心里猜测着应该不差,同她的璎珞差不多。
常山打开看时,吃惊地发现是一对玉如意。
玉如意放着可以,可是不像朱璺的璎珞可以戴在身上,璎珞更具有实用的价值。
常山看了后,意外道:“为什么二叔叔送我的是玉如意,送你的是璎珞?”
朱璺不自然地问:“这有什么说法吗?”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常山把玉如意重新收回匣里,困惑地看了眼朱璺的匣子。
不过她的记性不好。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了,
深秋的夜晚很凉。
月亮在后半夜升起来,两个小姐妹一直说到深夜,有点口干舌燥。
恰巧月亮升出来,常山就借着月光,起榻要倒热茶。
帘子外面朗月已经提着一壶热水走进来。
朗月挑亮灯芯,屋子里亮了起来。
朱璺就和常山披了披风,坐在圆桌边,一边喝茶一边述说着分开后的日子。
朱璺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然后对常山道:“每年清明节,还去看望你母亲吗?”
常山红了眼,摇摇头:“父亲不让。前些日子奶娘告诉我,父亲还提起来让我回外祖母家一趟,不过后来,母亲说,外祖母家里不太平,舅舅好像打了败仗,一直得不到原谅,现在去了,反而对南宫家的名声也不好。父亲只得作罢。”
听了这话,朱璺叹了口气:“你我同病相怜。”
“妹妹,我看到你,今晚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咱们就这么秉烛夜谈,我也愿意。”南宫常山笑道,“如果不是你来了,今晚我还得继续做鞋样,熬到二更天才能睡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