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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青瓦灰墙,高耸入云的梁柱子支撑起这几乎盖住了天的屋脊,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蟒’字,两边供着蛇神,香火鼎盛,四周整齐码放着檀木椅,桌子上一方方青瓷茶碗里,微微揭开的杯盖释放着了了青烟。
茶,都是从山上摘下来的新鲜叶子,香气四溢,屋子里三折香。
蟒源村的祠堂里围满了人,门外的女人们窃窃私语着,今天是一个大日子,至少在蟒源村的人看来,已经比天都要大了。
村长快不行了。
“上个月之后,你的身子也就大不如前了,咱不说是落井下石,只是这村子里的事儿还得有人来看着管着,老二你还是尽快做个决定,选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是另谋他人,你也得给个准信儿,免得……”
说话的人一头鹤发,蜷缩在椅子上抽着大眼袋,坍圮的脸上,厚重的眼袋下一双眼睛却精得很。
一句‘免得你那天忽然死了,这村子里的事儿也没个着落’。
没说出口,但人都懂。
“哼,急什么,这能走能算能吃能喝的,哪里是想死就死的,我看不知道是谁心怀鬼胎才对,心里想着念着就是人死了,好坐上了高位子,哪里知道心里打的什么注意?”
说话的人是村长的儿子,外号铁豹子,人如其名,豹子一样的性格却是一个铁一样的脑袋,做事莽撞,为人傲慢不得人心,没大没小更是从小养成的坏习惯。
村子里的规矩,村长可以优先把位子传给自己的儿子,可眼前这个……
不是不想传,只是若是传给了他,怕是村子里其他的人都不会愿意,到时候闹起来……
“哼,真是痴儿说出来的话。”
“死老头子,你骂谁呢!”
“孽畜,给我闭嘴,”再也忍不住,村长深吸一口气提着嗓门儿吼了一句,“不懂规矩,跟你大伯就是这么说话的!再没大没小,我撕了你的嘴!”
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
“爹,你……”
“还说……”铁豹子话没说完,身后一个女人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是娘,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也只能认了,叹了口气坐在了位子上不发一语。
谁都知道严重性,更何况对于铁豹子来说更是黑云压城。
如果这一次自己当不了村长,自己在村子里的地位也就没了,阿爹一死靠山没了,一切都完蛋了!
本以为阿爹会把这个位子传给自己,可未曾想到……
说来就气!
宁愿将这基业拱手让人也不让自己拿下,这还是不是亲生的。
“大哥说的也是道理,如今这人还是要选的,只是你的儿子,呵呵,我们也实话实说了,必然是不成的,你看看要不要从村子里挑一个好的?”
“我……这……”
“莫不是你有了好人选?”
“我……”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哈哈,我说怎么一回来村子里什么人也没有,原来都到这里来了,这可真是热闹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