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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缓和了一下,又回忆:“似乎也没什么事吧!”
江临岸明显不信:“就一点奇怪的事都没有?”
周彦听得出对方口吻里的焦虑,心中也隐隐觉出一丝怀疑,反问:“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临岸拧着眉心似乎叹了一口气,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沈瓷不见了…”
周彦也是一愣,继而问:“怎么回事?”
江临岸用手扶着额头,回答:“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最近她在搞一个善款后续的专题,上周派了两个记者去河南新乡采访,按计划是应该昨天下午回来的,可昨天她突然收到陌生人电话,告知那两个记者在他们手里,随后她按照对方要求也去了郑州,航班是今天早晨的,可陪同她一起去的同事打电话回来说她人一到机场就不见了,电话现在也打不通…”
江临岸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周彦尤为吃惊,继而又疑惑:“那你怎么会突然问南华的事?”
江临岸沉默了片刻,回答:“我怀疑这事和南华有关!”
周彦更觉讶异。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因为最近她好像一直在暗中调查南华的事,你也应该清楚,她上回跟你去南华应该另有目的。”
周彦拿着洒水壶的手往下沉了沉,面前是沈瓷给他送的那盆君子兰,这盆花在他休息室里放了几个月,长势特别好。
电话那端传来机场里的广播声,周彦顿了顿,问:“你在机场?”
“我六点的航班飞河南。”
“那会议怎么办?”
江临岸苦笑:“再说吧,人总比会议重要。”
好一句“比会议重要”,周彦抬头又看了眼墙上挂的那幅“残心”,之前沈瓷抱着君子兰站在这幅字画面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江临岸却舍得撇开这么重要的会议亲自飞河南,周彦苦涩发笑,说:“带她去南华的那天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一直在会场演讲,但我相信她肯定是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事,或者见到了什么人。”
江临岸心口揪紧,果然……
“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周彦又是一声叹息:“原本这话我也不能跟你讲,答应要帮她保密的,不过既然出了这种事……”周彦干脆把手里的洒水壶放下,转身将身子支在矮柜上。
“前几天她突然让我帮她在南华打听一个人,十七病区0511号”
“什么?”
“这是南华里面给每个病人排的号码,十七病区0511号,是名女性,26岁,入院资料上显示宝清市凤屏县人,本名李玉秀。”
……
从甬州飞往郑州大概三个小时,江临岸抵达郑州机场的时候已经靠近晚上九点,夜色浓了,走出机场能够感觉到徐徐的凉风。
手机打开全是会场那边打过来的电话,他这么不说一声突然消失,估计底下那些人都要疯了,可现在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江临岸站在航站楼门口吹了一会儿风,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江丞阳的电话,正准备拨出去,屏幕开始闪,于浩的来电,江临岸定了定神还是接了。
“喂…”
“到郑州了?”
“刚下飞机!”
“沈瓷有消息了…”
……
老马死都不相信老板会亲自赶来郑州,可当他窝在宾馆门口看到江临岸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傻,做梦吧?看错了吧?
江临岸也已经一眼就看到了老马,快步走过去,老马赶紧掐了烟上前。
“江总,您怎么来了?”
江临岸也懒得多言,直接问:“人呢?”
“您问谁?”
“……”
江临岸脸色一沉,老马赶紧自己回答:“朱旭和小方去了医院,沈组长一个人在房间。”
“哪个房间?”
“就二楼最靠里面那间!”
江临岸跨步往宾馆里走,老马在原地顿了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宾馆是老马今天上午临时找的,就靠近机场附近,当时朱旭和方灼毫无消息,沈瓷又莫名其妙不见了,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在附近随便找了个落脚点。
门口挂着三星级,不过里面装修看着已经有些老了,四层楼,没有电梯,江临岸找了楼梯走上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到最里面一间房,门关着,他也没有房卡。
敲门,没人应,继续敲门,还是没人应!
“沈瓷……”
“沈瓷,在不在里面?”江临岸改为拍门。
老马已经匆匆赶过来,叹气:“江总您别白费力气了,她已经一个人在里面呆了三四个小时,谁喊都不答应!”
江临岸心口微皱,转身又往楼下走。
老马不敢怠慢,只能一路都跟着,小心翼翼地问:“您这是去哪儿?”
前面脚步匆忙,身影凌厉。
“去前台拿房卡!”
“……”
沈瓷那间房也是用老马的身份证开的,小宾馆没那么多规矩,所以很轻易又拿到了沈瓷房间的那张房卡,两人再度上楼,把门打开,里面除了一片清冷之外连盏灯都没开,漆黑的空间中唯有窗口透进来一点光,而帘子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把帘子一下下吹得撞在墙上。
江临岸的目光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扫了一遍,最终在床边地板上看到缩了一个身影,而对他们的进入仿佛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独自一个人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
“沈组长…”
老马想走过去,却被江临岸一把拉住,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马想了想:“大概下午五点多吧。”
“怎么回来的?”
“被车送回来的,我五点左右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问我人在哪儿,说把沈组长送回来,我就报了这个宾馆地址,然后就在门口等…”老马回忆下午的情景,“一开始我还不信,可半小时后真有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门口,沈组长被人扶下车,后来车子就开走了。”
他把大概情景描述了一下,江临岸眉头皱着沉了沉。
“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没?”
“只知道是个男的,不过戴了墨镜和帽子,脸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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