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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自家的事。段珪璋想了一想说道:“你母亲说的不错这皇甫嵩是个坏人为江湖除害这也是我辈侠义道所应为但那皇甫嵩武功高强你单身一人只怕不是他的对手若有要我效劳之处我可以帮你的忙。只是我目前还有一件事待办你不如和我们一道到窦家寨去待我养好了伤办了那件事后再与你去找皇甫嵩如何?”
夏凌霜道:“多谢伯伯好意只是家母吩咐叫我最好独力除他不必假手旁人。段伯伯你要办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卢夫人正有几句话要我转告于你。”
段珪璋吃了一惊道:“你那晚果然是到安禄山的府邸去了?”夏凌霜微笑道:“不我是到薛嵩家里去薛嵩这贼子垂涎卢夫人的美色早已向安禄山讨了她了。”段珪璋这一气非同小可“啪”的一掌击得车把手开了一道裂缝骂道:“岂有此理!我不给史大哥大嫂出这口气誓不为人!”愤火过后又担忧道:“我那史大嫂是知书识礼的名门淑女怎生受得了这等侮辱?”夏凌霜道:“段伯伯不用担忧我那蝶姨早已识破薛嵩不怀好意因此自毁颜容虽然陷身魔窟却可以保全名节。”当下将当晚的所见所闻说与段、南、铁等三人知道三人尽皆嗟叹南霁云翘起拇指赞道:“这对夫妻高风亮节的确令人仰慕!”
段珪璋道:“夏姑娘你刚才称呼卢夫人做什么?”夏凌霜道:“我妈是她的表姐她闺名有个‘蝶’字所以我称呼她做蝶姨。”段珪璋道:“原来你们是亲戚这我倒还未曾知道。”歇了一歇再问道:“这么说你是奉了母亲之命前来救她的了。”夏凌霜道:“不我母亲僻处荒村久已断绝外间消息。是她叫我寻访蝶姨我到过你和史进士所住的那条村子经过了许多曲折这才探听到的。我见了她之后确是想把她救出去可是她不肯答应!”段珪璋怔了一怔道:“怎么她不肯出去?”夏凌霜道:“是呀我怎么劝也劝她不动!”铁摩勒大惑不解喃喃说道:“这这她可是太糊涂了!”段珪璋双眉一轩道:“我那史大嫂是女中豪杰她下了这个决心其中定有道理!她还有什么话要你对我说的?”
夏凌霜道:“她提到你和她两家的儿女亲事她说她现在处境如斯后事难料令郎长成之后若是另有合适人家尽可自行婚配。”段珪璋叹道:“她处境如斯还为我的儿子着想真是难得。不管她母女将来如何这门亲事我是决不更改的了!”随即又对夏凌霜说道:“要是你没有旁的事情就和我们一道走吧。天色将晚咱们应该起程了免得错过宿头。”
夏凌霜踌躇片刻眼珠一转低声说道:“多谢伯伯好意不过我还有一点旁的事情反正窦家离此不过二百里过几天我再去拜候你。”夏凌霜如此说段珪璋不便再邀当下两家分道扬镳段珪璋目送她跨上骏马绝尘而去想起以前与她父母相处的日子心中无限感伤。
南霁云驾御驴车兼程赶路两天之后便到了幽州境内的飞虎山下窦氏昆仲五人号称“窦家五虎”这飞虎山山形险峻又切合他们兄弟的绰号故此他们将窦家寨建在飞虎山中。
段珪璋在路上每天服食三粒药丸至此恰好是第七天身体果然完全复原功力比起未受伤的时候甚至还有少少增益段珪璋只道南霁云给他的药丸乃是磨镜老人的秘制灵丹却不知是那西岳神龙皇甫嵩所赠。
这一行人进入山口大寨主窦令侃早已得知消息亲自出迎一见面便哈哈笑道:“你这窦家娇客(古人称女婿为“娇客”)如今真变成了‘稀客’了好容易才请得你来!一去十年也不给我们捎个信儿!”
段珪璋这次来助窦家争霸绿林本非心愿但至此也不得不与舅兄客套几句道歉赔罪之后便问及那次他们窦家五虎与精精儿争斗的事情窦令侃伸出左手笑道:“还好我的指头尚未完全削掉不过也算得是栽到了家啦!”原来他左手的两根指头已给精精儿削去段圭璋看了不禁凛然。
窦令符又道:“你来得正好王伯通与精精儿给我的期限只有四天就到期了。线妹等你正等得心焦还担心你在途中出事呢!”段珪璋笑道:“途中的确是曾经出事幸亏有南八兄护送要不然只怕我想与精精比比剑也没有机会了。”当下给两人介绍窦令符这才知道与他同来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南霁云当真是喜出望外说道:“有了你们夫妇再加上南大侠帮忙咱们可以不必惧怕那精精儿了。”南霁云微笑道:“我是来看热闹的算不得数。”
说话之间不觉已来到大寨的聚义厅窦家几兄弟和窦线娘都已聚集在那儿段珪璋历尽艰危九死一生。虽是别来不够一月便与妻子重逢却已宛如隔世。窦线娘听得史逸如惨死卢夫人母女都未曾救得出来不禁眼泪双流。窦令侃道:“你们先帮我这个忙待打赢了精精儿之后咱门再一同去找那安禄山和薛嵩算帐。今日咱们家人团聚可不许再提这些伤心事了!”
窦令符问道:“妹丈你们在途中遇到强徒截劫其中可有一位少年盗魁是用折铁扇点穴的?”段珪璋诧道:“你怎么知道?”
窦令符笑道:“我们在路上也碰上了这小子好不厉害要不是有六妹在旁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呢!”段珪璋带着既是责备又是怜惜的眼光望了妻子一眼意思是说:“你刚在产后怎不顾惜身子就与强人动手了呢?”当然他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之下窦线娘非出手不行但他对妻子关切的情怀仍是禁不住自然流露。
窦令符哈哈笑道:“六妹你丈夫如此疼你怪不得你几乎忘记了娘家了。”回过头来对段珪璋道:“妹丈你不用担忧她并没有和敌人过招动手甚至连一步也没有离开驴车只凭着一把弹弓、就把强人都打退了!那少年盗魁也真凶悍连中三弹这才退下!”窦线娘的神弹绝技在她结婚之后从未曾对敌用过连段珪璋也未深知这时听了又惊又喜。窦令侃也笑道:“爹爹当年偏心把他最拿手的玩艺都传给了六妹她是窦家的凤凰我们五只猛虎加起来还比不上一只凤凰呢?”窦线娘噘着嘴儿道:“哥哥你又拿我开玩笑了你的三十六路混元牌法我就没有学会。”窦令侃笑道:“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变成了咱们兄妹互相夸赞了岂不叫外人笑脱大牙。”南霁云道:“那少年盗魁确是了得段嫂子令他连吃了三枚弹子我也佩服得紧!”
众人都夸赞窦线娘的神弹绝技窦线娘却并没有现出欢喜的神情反而眉宇之间似有重忧众人都道她是故作谦虚只有段珪璋深知妻子绝不是矫柔造作的人也察觉到她藏有隐忧只不知她忧的是什么事情心里忐忑不安。
窦令符道:“你们可知道这少年盗魁是什么人?我前两天才查探出来。”段珪璋道:“可是王伯通的手下?”窦令符道:“不仅是他的手下还正是他的儿子呢!”窦令侃道:“王伯通仅有一子一女听说从小他父亲就遣他们另投名师习艺儿子是最近才回来的。”段珪璋听了又多一层担忧那少年已是如此了得他师父当然更是非常人物这两家争斗只怕牵连愈广将来不知如何收拾自己卷入了这场纠纷也不知如何方能脱身了。
接风酒过后段珪璋夫妇回到自己的房中窦线娘叹口气道:“璋哥你这次来相助我的哥哥我是感激的很只怕只怕我连累了你……”段珪璋道:“最初我本不想来但现在是我自己允诺了你哥哥的不关你的事。你我夫妻何出此言?”窦线娘低声说道:“你且先看这一封信!”段珪璋抽出信笺上面寥寥几行大意是说为了顾全段珪璋的声名请窦线娘劝她丈夫不要趁这趟浑水(黑道术语即不要卷人纠纷之意)免得两败俱伤。信后面没有署名。段珪璋沉着了气问道:“这封信是怎么来的?”窦线娘道:“大约是昨晚三更时分送来的那时我正睡得朦胧猛听得房中声响跳了起来敌人的踪迹已经没了在枕头旁边现了这封信你再看反面还有宇。”段珪璋反过信纸一看果然还有两行字迹。写得十分潦草似是临时加上去的。写的是:“取去玉钗聊作示警尊夫明日可到为祸为福幸贤伉俪善自处之。”
段珪璋吃了一惊忙问道:“你你失去了那股玉钗么?”窦线娘道:“不是那股作为信物的龙钗是我头上插着的一根玉钗。”段珪璋吁了口气道:“还好要是失了那股龙钗就对不住史大哥了。这事情你的哥哥知道了么?”窦线娘道:“我还没有告诉他们。他们盼望你来有如大旱之望云霓要是他们知道此事定然甚是为难不知是留你好还是不留你好了。”歇了一歇再道:“这信上说你今日可到我当时是半信半疑。所以我索性等你到了再和你商量个主意暂时不作声张。圭璋你看该怎么办?”
段珪璋毅然说道:“咱们夫妻岂是受人威吓的人我本来不大愿意理这种黑道上的纷争的但有了这封信我倒决意要在你们的窦家寨留下来斗一斗什么精精儿、空空儿了!”
窦线娘道:“不错我瞧这封信九成是空空儿送来的。听说他是精精儿的师兄神偷绝技天下无双。”段珪璋道:“我也听过他的一些事迹从这件事情看来果然是身手不凡。但咱们也不用惧怕他多加一点小心便是。”窦线娘有丈夫壮胆柔声笑道:“有你在我身边再厉害的敌人我也不会害怕了。你还没有见过孩子呢你去瞧瞧他吧。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今天刚好是咱们孩子的满月。”
窦线娘这间房和邻房相通窦令佩拨了两个丫鬟一个奶妈给她为她照料婴儿就宿在邻房。段珪璋走过去看孩子正在熟睡窦线娘道:“这孩子骨骼还算硬朗一个月来丝毫没有病痛。不知他的小媳妇儿长得如何?”两夫妻想起了史家母女不觉黯然神伤。
这一晚段珪璋和他的妻子互诉别离后的种种经过不知不觉已是五更时分忽听得“呼”的一声一道白光从窗口飞进来!
段珪璋夫妇早有防备就在这白光一闪之间窦线娘的一把梅花针也撒了出去段珪璋宝剑一挥以剑光护体紧接着窜出窗外掠上瓦背。
窦线娘在暗器上有极高深的造诣尤其以梅花针刺穴和金弓神弹堪称两项绝技岂料这一把梅花针出竟然毫无声息显然并没有一枚刺中敌人!
段珪璋掠上瓦背抬头一望但见繁星点点明月在天整个山寨都好似在沉睡一般只有前山隐约传来几声打更的梆子声响远远近近目力所及哪里还能现敌人的踪迹?
段珪璋气纳丹田运用“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将声音送出去道:“有胆前来何以无胆相见?”过了片刻只听得远远有个声音好像是给夜风吹来似的“嘿、嘿、嘿!”的冷笑几声接着说道:“何必忙在一时?”声音极为轻微但却极为清亮人影仍然不见段珪璋听声测远估量这声音最少是自三里之外!这人早已是离开山寨了!
段珪璋一回头窦线娘这时亦已掠上瓦背正在他的背后段珪璋苦笑道:“追不上了这人的轻功远在你我之上!”窦线娘道:“这人不只轻功妙你再瞧瞧!”段珪璋道:“怎么?”窦线娘道:“你瞧在瓦背上和地下可曾现一枚金针?我那一大把梅花针竟然都给他收去了!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段珪璋道:“既然退已无用咱们且回房间去看看看他又给咱们送了些什么东西来?”
但见床头的小几上有一柄七寸来长的柳叶刀插着一封书柬刀柄仍自颤动。段珪璋笑道:“又是留刀寄柬的把戏!他以为凭着这手玩艺就可以吓退我那却是看错人了。”窦线娘道:“且看看他说的什么?”段珪璋取起柬帖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先礼后兵留刀寄柬限你三日离此山。”后面又有两行小字写道:“若还视作等闲我将取去你们二人最宝贵的东西叫你们终身抱恨!”
段珪璋大笑道:“最宝贵的东西不过是我们吃饭的家伙罢啦!以这人的武功而言他应该是尊人物却怎的用这种无聊的口吻来恫吓?”
窦线娘道:“是呀我觉得奇怪的就正是这个地方!”段珪璋心念一动已知道了妻子这说话的意思试想以这人的本领而论不管其他武功如何凭着他这轻功即算是光明正大的出来和他们夫妇相斗亦已立于不败之地!何以他却好像害怕自己来助窦家?一而再的想把自己吓退?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奔来段珪璋打开房门只见窦令侃。窦令符、窦令策、南霁云、铁摩勒等人不约而同来到。
段珪璋把那张柬帖给窦令侃看了窦令侃的脸色唰的一下全都变了喃喃说道:“这一定是空空儿这一定是空空儿!听说他是精精儿的师兄现在果然给师弟撑腰来了!”窦令符是北方的绿林领袖但一提起“空空儿”三字却有如寻常人“谈虎色变”一般可见空空儿虽仅出道几年行踪所至已足令武林高手闻名胆丧。
段珪璋朗声大笑道:“我既然答应了大哥死而无悔管他是精精儿也罢空空儿也罢好坏也得和他们一斗我倒要看空空儿有什么手段能在三天之内取去我项上的人头!”他兀自以为柬帖上所说的“最宝贵的东西”乃是他的级。
窦令符渐渐镇定下来和声笑道:“圭璋你隐居十载豪气仍是不减当年!好你都不怕咱们窦家五虎又岂是怕事之人?传令下去叫头目们在这三天之内分班守夜寨里塞外小心戒备。咱们有这么多人又有南大侠在此空空儿何足惧哉!”话虽如此但看他如此戒备当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内心的恐惧与紧张已是不言而喻。
窦家寨上下人等都在严密的防备段珪璋夫妇也轮流守卫在紧张气氛中过了三天两夜平安无事。这一晚是最后的一晚寨中各处***通明人人都忘了睡意即算是不需要他轮值的人也都睁大了两只眼睛等着现空空儿的踪迹!
大约三更时分大寨的西北角忽地出一声喊道:“空空儿来了!”段珪璋夫妇在房中守卫听到这声叫喊窦线娘拿起弹弓便要出去。就在这时忽又听得东北角也有人叫道:“空空儿来了!”片刻之间四面八方都有“空空儿来了”的告警之声。
段珪璋大吃一惊猛听得“嘿。嘿、嘿”的冷笑声就传到了房外正是那晚听到的笑声段珪璋大喝一声就拔剑冲出去就在这瞬息之间猛又听得窦线娘大叫一声:“不好!”随即便听得婴孩“呜哇”的哭声丫鬟奶娘纷乱的叫声只见一条黑影已是从后房窜出一溜烟的往西奔去眨眼之间已掠过了十几间瓦面!
段珪璋做梦也想不到空空儿会偷走他的孩子这一急非同小可施展了全副轻功明知追不上也要去追。两人各显神通有如追风逐电把其他人众都抛在后面一直追到了山边初时段珪璋还可以看到一个黑点不多一会连黑点也在淡淡的月光下消失了!
窦线娘方自赶到一见丈夫这副神情不必再问已知不妙。他们婚后十年方始得子当然是疼爱异常两夫妻面面相觑心乱如麻不知说什么好段珪璋还勉强忍住窦线娘已不禁滴下泪珠。
片刻之后窦令侃等人亦已赶到窦线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硬咽说道:“大哥你的外甥丢了。”窦令侃满面羞惭只好说道:“六妹你暂且忍住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回到山寨窦令侃唤齐了兄弟与段珪璋夫妇在密室之中商量奏家威震绿林数十年这一次在大寨严密防备之下竟然给空空儿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要拿什么东西简直就似探囊取物一般!这样的奇耻大辱比上一次惨败给精精儿更甚!是可忍孰不可忍窦家五虎个个怒冲冠有人主张向空空儿下战书有人主张将王伯通的家小也掳掠来迫他交换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窦令侃道:“那空空儿神出鬼没居无定所到哪里去给他下战书?要是请王伯通或精精几代转这只是惹人笑话而已!”要知武林规矩向人挑战战书必须送给本人请人代转那就是说明自己没有本事找到正主何况还要请敌人的朋友代送战书那就更是大大的笑话了。卖家是北方的绿林领袖大盗世家当然不能够这样做。
窦令策道:“这么说只有掳掠王伯通家小这一法了。”段珪璋猛地起立高声说道:“大丈夫光明磊落那空空儿用这等下三流的手段咱们岂可效他所为!”
窦令侃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只好认栽了吧!六妹你们夫妇俩明日下山不必再趁这趟浑水了。我们向王伯通、精精儿低头认输把地盘让与他们!想那空空儿劫走你们的孩子用意也不过是想你们退出这场纷争而已你们退出之后他要婴儿何用自然交还。”
段珪璋心念一动记起了明日便是精精儿与窦令侃的约会日期当下朗声说道:“大哥此言差矣!如此一来不但窦家声名尽丧我段某从此也无颜在江湖立足。精精儿明日要来我即算不是他的对手也非得与他一战不可若然侥幸得胜空空儿自必要站出来到时我夫妇俩与他决一生死!”
窦令侃刚才那番说话正是激将之法如今由段珪璋自己说出来正合他的心意当下说道:“妹夫英名盖世倒是我失言了!对大丈夫宁死不辱事已如斯只好与他们一拼!说不定明天空空儿便要与他的师弟同来!”
正是:丈夫岂肯遭人辱?仗剑弯弓待敌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