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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扎眼的血痕。
艳红的鲜血喷薄而出，那人瞪大了眼睛，没能再说出一个字便气绝倒地。
凤祁不再收敛他周身的气息，以剑指向颜婉儿，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是要杀谁？”
大乘期修者的威压横扫而来，四派弟子都不过是筑基期，又怎能禁得住，纷纷紫府受创，轻者身心不稳，重者甚至吐出了血来。
然而为首的颜婉儿非但不恐慌，还盯着凤祁，露出充满着贪婪与欲望的扭曲笑容，“很好，下一个就是你了。”
她的话音刚落，从那个被凤祁割了脖的尸体的口中，忽然升起一团黑雾，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凤祁扑了过来。
眼前的情况着实超过了沈易安能理解的范围，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将身旁的人推开，“师尊小心！”
凤祁却是轻笑了一下，不但没被他推动，反而只用一只手就将沈易安的两个手腕箍住，顺势将这少年带进了自己的怀中，牢牢地禁锢住，不让他再闹腾。
这师徒二人还在较着劲，从尸体上跑出的黑雾，已是飘到了凤祁的面前，直冲着他的口鼻钻了过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赤色火焰凭空出现在凤祁的身旁，瞬间就将这团黑雾吞噬，燃烧起更浓烈的炽火。
不出五秒的时间，那团原本还散发着危险气息地黑雾，就被燃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颜婉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变成了不敢置信，“三昧真火？！”
在她发出近乎惊恐的尖叫声时，周围的其他人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立马开始向着洞口的方向逃散。
然而为时已晚，被凤祁唤出的火焰，就好似最恶劣与狠毒的猎人，牢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吞没，化作一堆堆黑灰。
如果说，这山洞中先前的景象似是场噩梦，那现在这里就无疑是由烈火构成的炼狱。
沈易安身为现代文明与法治社会的来客，就算不是心慈手软、黏黏糊糊的圣母性格，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了。
他轻轻拉了一下凤祁的袖子，有些犹豫地开口：“师尊，您是要将他们都杀了吗？”
凤祁低下头看向沈易安，眼中既没有怜悯，也没有喜悦，他就仿佛是在碾碎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甚至，只不过是折下了一枝被虫蛀咬过的花，撕裂了一张沾染上污渍的纸。
毫无疑问，那些人就算尚还披着六大门派弟子的皮囊，他们的生死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
但凤祁还是给了沈易安一个他能接受的理由：“这些黑雾应是上古妖魔，又能随意附在修者身上，若是放它们出了小秘境，只怕后患无穷。”
凤祁这话的确有道理，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只是在这个小秘境中，就已经害了灵霜门、玄慈刹、月虹谷和阳尘山四派的弟子，若是真被它们跑了出去，说不准整个天下都要跟着遭殃。
“不过……”沈易安想了想，又说道：“您要不要先留下颜婉儿的性命？”
凤祁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他兀得伸出抬起面前少年的下巴，逼着对方看向自己。
“易安对她心软，这是长大了……”凤祁看似平淡的笑容里，透着山雨欲来的气息，“知慕少艾了？”
沈易安：……我怀疑我师尊在侮辱我的品位，并且我有证据。
摇头都快把脖子摇断了，沈易安连声解释：“颜婉儿似乎是这些妖魔的首领，我想知道他们为何要针对我，还有咱们合清山与九天宗的弟子是否还安全。”
凤祁眼底藏着的冰寒消散，他顺手在沈易安的脸上拧了一把，“既然如此，我就留她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