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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点喜欢……”短短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微生子珏大气也不敢出,凝神听着。
蓦地,眼角余光瞥见鱼竿被拖动,君非妾大叫一声,惊喜地冲了出去,将鱼竿提了起来。
雪色鳞片在空中划出了弧度,君非妾将一条肥鲫鱼拎在手里,兴奋道:“今晚有鱼吃喽。”
微生子珏将鱼取下来,放入水中,“咱们自家的鱼,留着。”
君非妾有点不舍,“喂,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吃上一条也不打紧。”
满脑子装的都是鱼,似乎已把要对他表白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微生子珏声音闷闷的道:“让人去买。”
君非妾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对,“那你待在这儿钓什么鱼啊?”
微生子珏简洁答曰:“修身养性。”
君非妾:“……”
“鱼的事,先搁一边,君儿,你方才想对我说什么?”微生子珏极认真的看着她,心里紧张得要命,面上却不露分毫,“你说,有点喜欢什么?”
刚才她那副神色,分明是准备说喜欢他,不想却被一条鱼打断。
微生子珏恨死那条烂鱼了。
“啊哈,我、我是说,我有点喜欢钓鱼。”君非妾飞快转过身,背对着他。冲动劲儿没了,只剩羞赧。
微生子珏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轻声诱哄道:“君儿,说说嘛。”
心跳得不受控制,脸上微微发热,君非妾嗫嚅道:“我、说了啊。”
“君儿方才是不是想说,喜欢我,嗯?”嘴唇几乎贴在她耳上,微生子珏声音极轻极轻,十足惑人。
“你想太多了。”
“我没有。”
“我去找十四爷玩。”从他怀里挣脱,君非妾落荒而逃。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微生子珏虽觉遗憾,可心里仍是说不出的高兴。他的小君儿,总算开窍了。
微生子期的院子里无人,只有小白猪倒在椅子上,四蹄朝天,仰面敞开肚皮睡大觉。
君非妾走了过去,屈指在它肥肚上一弹。
小白猪从睡梦中惊醒,有些恼怒,正欲发脾气,见是君非妾,兴奋异常,想跳起来冲进她怀里,哪知身上太胖,挣扎无用,最后滚下椅子,才趁势站了起来。
“十四爷呢?”
小白猪原本兴高采烈,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臭烘烘的。
君非妾精神一振,“哟,怎么着?十四爷又蹂躏你了?”
古往今来,哪里有过这样的主人,听说自己的宠物被蹂躏,她还喜悦得跟捡了钱似的!小白猪悲愤欲绝的嚎了两嗓子。
君非妾鄙夷道:“问你话呢,别傲娇。”
小白猪幽怨的瞅了她一眼,扭着肥胖的屁股往外走,君非妾跟了上去,一直到翠竹苑门口,小白猪方停了下来,冲她昂了昂头。
竹林中有动静传出,君非妾循声靠近,只见微生子期在那边,正认真的练习拳脚功夫,杨听落从旁指导,看他满头大汗,还拿了帕子,踮起脚尖替他擦汗。
如此和谐的一幕,君非妾不忍打搅,带着小白猪一道,悄然退了出去。
夜里休息时,两人在卧室相对,君非妾坦然自若,仿佛已把在池塘边差点表白的事给忘了。
或许是晚餐时多吃了一碗饭的缘故,微生子珏精力旺盛,热情似火,睡觉时,两臂缠着她的腰,脑袋不断往她身上凑。
君非妾抗议道:“喂,别抱这么紧,热,且没法睡。”
“喔。”微生子珏磨蹭了半天,才稍微松开一点点,“这样行了吧?”
君非妾很无语,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屁股忽被一硬物抵住,顿时一惊,不敢再动。此时方明白,原来这个男人发情了,遂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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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里闷了两天,闲得发慌,这日一早,君非妾便出了门,没走几步,前方树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浑身露水,立在她跟前。
“慕大哥?”君非妾愣了愣,没想到一贯那般有气质的人,居然会有这样一个没气质的出场。
慕凝之打头一句话便是:“有时间吗?”
君非妾点点头,奇怪问:“你特意在这里等我?”
慕凝之:“嗯。”
“你找我作甚?”君非妾心想,应该不是急事,否则早冲进王府了,但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守在外面苦等呢?找人递个话,多简单的事儿啊!
慕凝之:“去东厂一趟,瞧瞧督主吧。”
来找她,本就是瞒着督主的,又怎能直接进王府?
此言出,君非妾大惊,紧张道:“姬语桥怎么了?”
慕凝之忙道:“你先别急,督主没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去瞧瞧他。”
简直胡扯,姬语桥若是没事,无端端的,他会守在树上等她出现,然后提出这种要求?!君非妾再不多言,朝着东厂的方向,飞奔而去。
出入东厂自如,无人阻挡,直接就来到了姬语桥的院子里。
彼时,姬语桥正坐在窗边,看到她亟亟冲进来,不由一愣,“阿妾?”
君非妾跳窗而入,将他上下一番打量,“你还好吧?”
表面看起来,他除了脸色比往常更白,没有其它异常。
姬语桥疑惑道:“怎么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君非妾不答话,抓住他的手,想把脉。
姬语桥反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一探究竟的机会,“昨夜没睡好罢了,别担心。”
两手捂住他的手,君非妾眉头紧锁,“好凉啊。”
姬语桥轻笑,不以为然道:“吹了半天风,当然凉。”
“你真没事?”君非妾始终觉得,慕凝之今天的举动古怪,可他并不是一个无聊的,爱开玩笑的人,如此这般,必有原因。
姬语桥笑了笑,温柔道:“我会有什么事?傻丫头,莫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君非妾蹲在他脚边,半晌没说话。
心底猛然一顿,除了脸色,她又发现了另外的一个异常之处。
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气,似乎比往常更浓了些。
究竟是什么香?
寻常气味很淡,大多时候根本闻不见,可时不时的,味道却变得很浓。
难道是……难道是……药?儿么少儿。
连她都毫无所知的药,那会是什么药?
被这个想法吓得一抖,君非妾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腿,仰头盯着那双眼眸,“姬语桥,你若是生病了,或是有什么其它的不好的事,千万别瞒着我,好不好?”
“好。”姬语桥神色如常,没有半点不妥。
明明近在眼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气息温度,可不知为何,竟觉得他像一缕轻烟,仿佛随时被风吹散。
这种感觉很可怕,收缩两臂,越发抱紧了他。
“阿妾,别想太多。”
“哦。”
知道她在害怕,姬语桥很心疼,滑下椅子,将她搂入怀中,揉了揉她的后脑,安慰道:“傻阿妾。”
好几次想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把脉,结果都被他不着痕迹的避了开去,如此一来,君非妾更是肯定,他的身体一定有问题!
为何不愿让她知道,难道,难道病得很重?
决心自己去查清楚,因此不再追问。
在东厂待了整个上午,两人共进午餐时,仿佛不经意的,君非妾出言试探道:“你跟乌邪和尚很熟对吧?”
姬语桥知道,她肯定察觉到什么了,只是,他与乌邪之间有来往,很多人都知道,不好隐瞒,于是点头道:“嗯,怎么问起这个?”
灵光一闪,君非妾随便找了个借口,抬起手腕,“和尚送了我一对手串,很漂亮,你看。”
姬语桥笑着点头道:“嗯,好看。”
君非妾低下头,笑意僵在唇边。
与乌邪走得近,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乌邪的病人。
如果,如果他身上这股异香真的是药味,那么前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一切,也就都有了解释。
前些天,那些人抓了母亲与姐姐,威胁她杀死姬语桥,显然,丑人族的目标是他。至于乌邪么,不过是因为一直在给姬语桥治病。丑人族要杀姬语桥,却久等不到机会下手,于是这才改变了策略。
非乌邪而不可医治,绝不是普通病情!如果姬语桥患的是绝症,只要乌邪一死,那么他也就……
君非妾心中大痛,不敢继续往下想。
午后,将姬语桥拉到软榻上休息,君非妾找到了慕凝之,一脸凝重之色,“前段时间,姬语桥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忽然间又犯病了?”
慕凝之静静看着她,笑了起来。虽然她装得很像,似乎什么都已知道,但他太了解督主。
这女子,是想从他这儿套话呢。
“你什么都不肯说,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我,姬语桥的身体真的有问题!”
慕凝之嘴巴张了张,还未出声,君非妾便抬起手打断,冷厉道:“你别说话,掩饰之语,我一个字都不想听!要么,你就告诉我他的病情,要么,就闭嘴!”
慕凝之沉默。
君非妾盯着他,一颗心冰冷冰冷,渐渐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