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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排遣,姜阳生难以想象在陆潘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后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难以想象原本那个遇见陌生人就会红脸的陆潘在盐帮中怎么站稳脚跟,想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都有难言的苦衷和心酸。
眼下北莱不少文人想要离开北莱,前往京畿,不为别的,为的是北莱环境黑暗,不仅官场难以有出头之日,文人想要出头一个稳固的靠山甚至比起真才实学都要牢靠的多,故而很多文人寒士对于北莱的选拔制度失望至极,都想要走出北莱前往京畿谋出路,生是北莱人死是北莱魂,‘酆门’的谍子不断在北莱的门户前巡视,一旦发现寒门士子要出北莱门户便是当场格杀,一时间很多京城人痛斥北莱残暴,而北莱民众则是人人自危,饱读诗书售帝王的寒门士子况且如此别说是陆潘这样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了。
看着陆潘终于不再自言自语,而是深沉睡去,姜阳生这才起身走出屋外。
屋外的那株人腰粗细的桃树古意盎然,枝桠蜿蜒如同虬龙一般,树干干枯爆裂,在月下熠熠生辉。
刚来到屋外,姜阳生嘴角便是勾出了一丝阴沉的笑意。
这么快就按奈不住了,这个罗云书真是急性子,终究难成大器的样子。
被陆潘的几句冷嘲热讽诛心话而遭蒋公子的抛弃,罗云书的心中愤怒如江海一样翻倒不停,不能停息,蒋家就是青州城中盐帮的幕后操纵家族势力之一,对于盐帮的事物有一锤定音的资格,故而青衫男子蒋天工在酒楼的一席话基本上就断了罗家的财路,而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的罗云书定然也要受到牵连,或许家族中原本对自己青睐有加的老家主都要寒心了,一想到这里,罗云书怒火便是愈发旺盛,难以遏制。
罗云书的父亲再厉害也只不过是青州城盐帮的一个客卿罢了,终究是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蒋家就不同了,蒋家可是在青州城能够只手遮天的巨擘,故而罗云书只能迁怒于陆潘,回到家中便是带着他父亲豢养的一群手下怒气冲冲的赶到陆潘的住处,想要给他一些教训。
自打跟罗云书撕破脸皮的时候姜阳生就知道这件事情终究不能善了,而罗云书这种娇生惯养的纨绔心态自然受不了颜面扫地的折磨,姜阳生早就想到了这种结果,只不过没有想到罗云书这般奈不住性子,眼下就要来找回场子。
走出柴门,看着远处匆匆赶过来的十几号人,为首的赫然便是身着白衫的罗云书,十几号人风风火火带着铁器家伙便是赶向陆潘的住所。
来者不善!
姜阳生迎面走了过去,大约走出了半里地之后就跟罗云书一行人碰头了,罗云书此时面色阴沉的仿佛滴出水来,同行的一群人只听说有人忤逆罗云书,却不知是罗云书撞到铁板上自讨苦楚。
罗云书当时自知不是这个红裘男子的对手,故而回去之后赶紧从自己父亲门下召集了十几个盐帮的子弟携着铁器气势汹汹赶来这处。
姜阳生望着这几名良莠不齐的盐帮门徒,掩饰不住的讥讽,想来这些人也是如陆潘那样怀着满腔报复拜进盐帮的人,只不过终究是被生活磨灭了锐气。
罗云书面容扭曲,望向姜阳生,森然问道:“青州人?”
姜阳生淡然摇了摇头。
罗云书似乎放下心来,他想若是这个貂裘男子是青州人指不定会有什么沾亲带故的人,一旦遇事便拖泥带水牵连出一堆人出来,到时候收拾烂摊子那才叫一个麻烦,瞧见姜阳生摇头否认,他的心中才放下心来。
罗云书挥了挥手,既然这个貂裘男子不是青州城人,那就无需废话,当下放心,直接动手便可。
见到罗云书挥手,他身后的几个盐帮的小喽啰便是一个个摩拳擦掌狞笑着走了出来,他们身上大都带了铁器家伙,即使姜阳生佩剑他们也不在意,只道是跟城中高粱子弟一样是花哨的玩物,多半是为了在女人跟前显摆,在这些人眼中,整个北莱的纨绔大都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沆瀣一气的花架子罢了,他们丝毫不把姜阳生这种容貌俊美的世家子看在眼中。
几个人率先冲过来,想要试试姜阳生身手,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在青州城中大小械斗的狠角色,下手不知轻重,以狠戾著称。
姜阳生双手按在腰间长剑上,见到对面几个叫嚣着逼近而来的地痞报以冷笑,这些人争先恐后都想要掂量一下姜阳生的武艺高低,一时间姜阳生成了人人捏的软柿子。
率先持铁棍的一个矮小男子俯冲过来,手中铁棍子高举,便是要对姜阳生当头一棍,他面带狞笑,想要让这个容貌绝美的世家子清醒一下,想让他知道江湖不是配一把花哨的长剑就能行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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