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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
下人们都愣住了,不会吧?来人又不是他的上司,更不是宰相,他为何开中门以如此隆重的礼遇迎接?难道这老村妇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贾环拉起贾芝的手,道:“跟我来,让你看看什么是侠。”
贾芝好奇地跟着他。
巡抚衙门比府衙更宏大,升案议事的大堂后面就是二堂,三堂,内院,正房。一路正门大开,刘姥姥跟着钱槐进了内院,直入正房。贾环穿着正式的衣服在门口迎接。刘姥姥看见尊贵无比的巡抚大人大开中门,还在堂前亲迎,吓得赶紧跪下磕头,贾环立即扶住她,说:“老人家别这样,我当不起。”
贾芝把刘姥姥上下打量n遍,也看不出这满面褶子的贫穷老妇哪里和“侠”沾一点边。
贾环把家里所人都叫来见过刘姥姥,又给贾芝讲了刘姥姥的事。刘姥姥只是一个村妇,因家里贫困过不下去,来荣府打秋风,得了二十两银子过了难关,她是有廉耻的人,受了资助后没有厚着脸皮粘上,而是回家好好干活,直到几年后家境好转了,才又带着许多土产来访。在贾家被抄后,许多受过贾家好处的亲友们都避之唯恐不及,唯有她愿意伸出援手,以老迈残躯四处奔波寻找,卖房卖地赎出巧姐。这分情意比泰山都重,而贾家曾经给她的,无非是牛身上拔了根毛,还有一些不要的衣物罢了。
“其实姥姥跟姓贾的并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受过一点资助罢了。”贾环对贾芝说:“你曾问我,什么是侠?我现在告诉你,这就是‘侠’。
扶危济困帮助弱小,路见不平仗义援手,就是‘侠’,并不是配把剑,成天和人打杀就是‘侠’了,懂吗?”
贾芝的小脸凝重起来,写满与年龄不相趁的严肃,他第一次开始思考,思考的命题就是,什么是真正的“侠”?
他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以大礼迎接刘姥姥的原因。一个年过八旬的贫困村妇,行动都困难,却拼尽全力助人于危难之中,此行此举,当得起一个“侠”字,配得上让人大礼相待。
贾芝看看一脸沧桑的老村妇,又看看自己身上配的木剑,有点明白什么“侠”了。
“爹爹,你也帮助过许多人,救过许多人,比如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比如以前你还救过金钏,晴雯,香菱这些弱女子,这也是‘侠’,对么?”贾芝认真地问。
贾环摸摸他的头,说:“爹爹做的这些跟姥姥一比就不算什么了。赈济灾民平冤问案,这是身为百姓父母官的本职工作,我只是把本职内的活干好罢了。至于救香菱就不要提了,不管结果如何,救人时怀有其它私心总是不好,不配称‘侠’。救金钏救晴雯只是碰上了,能力范围内的事顺手罢了,我并没有花多大力气。这也不算‘侠’。
可是姥姥救巧姐就不同了,她原本与贾家并没有关系,而且年纪大了力量薄弱,本来是没有能力救人,可是她仍然迎难而上,不怕艰辛,不计牺牲不求回报。这才是真正的‘侠’。
在道德沦丧的社会,这样的行为会被人讥为‘圣母’,会受冷嘲热讽。但是在价值观正常的社会,在稍有人性的人心中,这样的行为是值得尊敬的,当得起‘侠’字,也当得起‘义’字,我以大礼迎她,理所应当。
比如,平儿,小红,贾芸,在别人危难之时,他们不计得失,不离不弃施以援手,虽然他们没武功,但是他们有侠心。”
“懂了。”贾芝真的懂了,“侠和武功没有关系,关键在于是否有一颗侠心。”
“是啊,有一颗仁爱助人之心,连村妇也当得起一个‘侠’字。”
贾芝扔掉了木剑,现在他知道只有扶危济困,才称得上“侠”,和武功高低有没有剑是没有关系的,贾环对他的教育影响了他的一生,从此成为名扬天下的一代侠王,这是后话不题。
且说贾环见巧姐一个粉嫩小萝莉流落妓院,再想起王熙凤临终前还挂念巧姐的可怜样,心里又生气又心酸,授意禄儿,狠狠修理那个没人性的王仁。
“宰了他?”禄儿一想到宰人就兴奋。
“不,害人性命是违法滴,咱不能做。”贾环道貌岸然说,“让他活受罪好了。”
从此,王仁被一帮混混引着吃喝嫖赌,败尽了家产,沦落到街头乞讨,得知巧姐在江苏巡抚衙门做千金小姐,居然厚着脸皮前去,贾环只吩咐一句话:“关门放狗。”
王仁落魄终生最终倒毙路旁。
春去秋来,转眼三载。三年里能够发生很多事。
宝钗平安生下一女,终于享受了做母亲的幸福。同一天,彩云也生下一子,贾芝把两个宝宝仔细对比,终于明白不是所有小孩都有鸡鸡的,从此光荣担负了做哥哥的责任。
冯紫英接信赶来,在贾环的帮助下展开追求,硬是把冷口冷心的惜春弄到手,小红和贾芸也在贾环的主持下成就了好事。
贾母死后,贾政带着妻儿搬到家庙住,宝玉最终没走上仕途,但是也承担起了养活父母妻子的责任,田产铺子在他的打理下收益逐渐增加,再加上贾环给父母的赡养费,全家可以维持不错的生活。
贾兰参加了考试,中了应天府乡试第一百零三名举人,其它贾氏族人在贾环辣手整治下不敢生事违法,老实度日,贾家又恢复了些许生机。
林彬到了欧洲,将见闻写成书寄回国,刊印后成为畅销书,让贾环十分羡慕,恨不得下一刻就开船,自己也去走一遭。
三年任满后,贾环调任云南巡抚,离萧景越来越远的,想他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摸向胸口的那块蟠龙玉佩,那是他出征前萧景郑重给他挂在脖子上,说是可以辟邪保平安的,他还以为会发生敌人一剑刺来,正好这块玉佩挡了致命一击的狗血情节,可是这种情节一直没发生,这块玉佩的作用只是天天提醒着他,在遥远的京城,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摸来摸去,玉佩上的花纹有些模糊不清了,连和他在一起的记忆也模糊起来,模糊到什么时候遇上他,又是什么时候接受了他,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恶事都记不清了,唯一清晰的,就是他的样子,使坏的样子,心痛的样子,焦急的样子……还有那温柔的眼神,嘴角微挑的笑容,都清晰的如在眼前,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几乎要以为那人还在他身边,仿佛没有离开过。
虽然远在云南,还是不时能听到有关萧景的消息,都说他贤德,说他理政清明,威重令行,是个好君主。贾环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以前的他是怎样呢?
贾环回忆往事,发现以前的记忆也模糊起来,好象上一辈子的事,可能时间真的是一剂万灵药,可抹灭一切。
贾环放下不该有的想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在任上鼓励生产,调解民族矛盾,将云南治理得民丰物阜,老百姓安居乐业,实现了当年“若为任一方,则造福一方百姓的理想。”
闲下来他想,做一对有利国家民生的好君臣,这样的关系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
如果那个人淡忘了彼此的感情,对双方,对他人,对天下万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