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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下来的?”
“你,你……”穆雪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卓羽缓步踱回,蹲在她身边看着泪眼汪汪的穆雪,勾起嘴角:“还要不要自己走?”
穆雪低着头闷闷的只是不理,他又一把抱起她,闲闲地信步而走。
“回去把伤养好,不用再跟着卓然,以后跟着我。”
穆雪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半晌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望着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卓羽看了她一眼,淡淡重复一遍:“以后跟在我身边。”
就像骑马游街的状元郎正好被绣球砸中,又像是苦守寒窑十八载的妻子等到了出征的丈夫,这么一个大馅饼砸在她头上,她感觉自己重新又掉进了蜜罐里,这种感觉不是兴奋欣喜就能形容的,差点喜极而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这这后福来的也忒突然了吧,突然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无法接受。她竭尽全力才勉强抑制住心里汹涌澎湃的狂喜和激动。
以后跟在他身边,那就是说在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每天都可以正大光明地见到他了,那这样朝夕相对会不会……?
她欢欣鼓舞的幻想着,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幸福正在向她遥遥招手。
卓羽看了一眼怀中傻笑的人:“你很高兴?”
穆雪赶紧收敛脸上明显张扬的笑,摆手道:“没有,没有。“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乐,一路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的幸福之中。
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在府里嬷嬷教她走路行礼时简直度日如年,可在他怀里却感觉时光飞逝,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终点。如果不考虑会将他累死这个结果,穆雪发自内心的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到头。尽管十分不情愿,万分不愿意,这条路最终还是到头了。
众人已经打猎而归,聚集在营帐附近,众多王侯贵族的公子看到从不亲近女色卓羽居然抱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回来无不惊讶侧目,穆雪感到周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齐刷刷的望向他们,惊讶的,欣喜的,看热闹的,一道道灼热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们,穆雪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么壮观的注目礼,真是让人受不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卓羽,发现他依然是闲庭信步,跟没事人一样,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穆雪心里暗暗佩服,突然脑中一个闪电劈下来,猛然一惊,这么多人聂风会不会也在其中,想到此处再也顾不了其他,把头深深埋在卓羽怀里,所幸最后平安到达了营帐。
卓羽把她放在帐内的一张椅子上,差人去请随扈的大夫,又命其他丫环帮她擦洗。
不多时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头已手提药箱来到帐内,又是检查又是号脉,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捋着胡须道:“姑娘其他地方的伤都无碍,只有这脚上的伤严重一些,由于条件简陋,我只能先暂时包扎一下,须尽早回去医治才是。”
老大夫慢吞吞地包扎完毕,卓羽送他出去后便没了人影。帐内只剩下穆雪一人,脚上的伤一阵一阵的痛得她根本无法移动,盯着帐篷顶发了半日呆,极度怀疑卓羽对她不管不问,就这样把她给甩了。她叹了口气,心想这果然是他的行事风格,接着便听到外面的响动声。
卓然撩起帐幕匆匆进来,在看到她这个狼狈的形容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弄成这样?随即又了然道:“怪不得我大哥让我赶紧把你送回去,”
穆雪脚上痛得厉害,懒得说话。但听到是卓羽把他找来的,心中还是很高兴,这么说他没有把自己丢下不管。
马车辘辘疾驰而返,穆雪倚在车壁上把脚伸的直直的,尽量不触碰伤口,尽管如此偶尔的颠簸还是让她痛得只抽冷气,卓然为了照顾她也干脆弃马陪她坐在了车上,看到她像遭受酷刑的这个模样,自己都不忍卒睹,关心道:“是不是很疼?”穆雪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要不你给我说说话,说起话来或许就不那么痛了。”
穆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虽然平时笨笨傻傻的,关键时刻还挺会关心人。
她打趣道:“卓二公子有没有夺得头彩?”
卓然瞥了她一眼,“我就打了几只兔子,头彩怎么会轮得到我,聂大哥夺得了头彩,皇上正准备赐他东西,我就被叫回来了。”
“哪个聂大哥?”穆雪忽然心里一紧。
“就是豫王的公子聂风啊,你不知道?”
“哦,知道。”穆雪心虚地点点头,凝眉思忖,他现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逃走的事?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达了卓府,卓然纵身一跃利索地翻身下车,撩起车帘正准备扶穆雪下车。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卓然转头,便看到一向深居简出的莫轩缓步正从府中出来,他像看到救星一样朝他兴奋地朝他招手:“莫大夫你来的太巧了,快来看看雪瑶。”
莫轩微一皱眉:“她怎么了?”
“她脚受伤了,看起来挺……”
他还没说完,莫轩已经快步走过去掀起了车帘,看到车内狼狈的雪瑶,眉头更深:“怎么回事?”
穆雪冲他笑笑,还没开口解释,卓然已经打断:“说来话长,还是先给她医治要紧!”
莫轩点点头,然后朝她伸出一只手,穆雪看着这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的手递与了他,莫轩稍一使力,便将她拉了起来,穆雪单脚支撑,正想让卓然过来帮忙,莫轩已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穆雪张着嘴巴傻了一瞬,莫轩看向她:“怎么了?”
她结巴道:“那个,那个,我可以走的。”
“脚伤成这样,怎么走?”
一旁的卓然也跟着道:“就是,就是,你就别添乱了。”
穆雪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一直都是把莫轩当成好朋友,虽然也有几分倾慕,但这倾慕和对卓羽的爱慕不同,她对卓羽是极其想亲近,想得到。而对他,是欣赏,就像欣赏天上的月亮一样,从没有想过要亲近。但现在,却是从未有过的近距离亲近,穆雪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草药香,和一种的温润气息,她觉得自己的脸颊些微热,鼻尖都渗出了一层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全身都不自在,希望这条路赶紧到头。但莫轩的居所本就偏僻,所以从府门到竹居着实要走上一段距离,认清这个事实穆雪也就不再挣扎,反而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想莫轩这种从未拎过重物况且一丁点武功都不会的风雅公子能不能成功将她抱回去,她越想越担心,怕莫轩还没将她抱回竹居自己就已经累趴下了,然而结果却是,莫轩一路上脚步轻快,连大气都没喘一下,轻松自如丝毫不亚于卓羽,穆雪顿时暗生佩服,佩服之余又意识到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卓羽撒谎,她哪里有这么重,如果有那么重,莫轩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把她抱回竹居,可见的确是他在撒谎。
莫轩握住她的脚,揭开外面一层被血染透的纱布,一道深深的伤口就露了出来,血迹早已半干,凝固在伤口周围,形迹可怖,莫轩皱眉,看了一眼穆雪:“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穆雪点了点头。
结果莫轩所说的疼怎不是一般的疼,她从小到大连根本就没受过什么伤,所以自然也没受过这份罪,就是上次手臂受伤包扎过后也忍忍就过去了,可这次伤的是脚,都说十指连心,穆雪现在终于发现,脚也连心。她咬唇忍住眼中打转的泪花,低头看到莫轩垂落一侧的衣袖,于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眼紧紧攥住他的袖子,莫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手中的动作倒是放得更轻。
而卓然,早就不忍心看她被兽夹问候过的鲜血模糊的伤口,索性背过脸看窗外的风景。
清洗好伤口又上了药,重新包扎好。穆雪才放开被她抓地皱巴巴的衣袖,捋了捋,呵呵笑道:“不好意思。”
莫轩看着她轻笑:“没关系,我还以为你会哭,比我想的要坚强。”然后又到道:“说吧,怎么受的伤,看伤口倒像是被夹的。”
穆雪刚想开口,站在窗边的卓然已转过来:“莫大夫,你真是神医,她这伤口就是被兽夹给夹的,你不知道……”
然后卓然从头到尾都讲述了一遍,怎么碰到的大老虎,怎么逃命,又怎么被卓羽所救,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就连老虎身上的花纹都不放过,形容的十分逼真,穆雪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她觉得,卓然这个条件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受惊不下吧?”莫轩听完卓然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转身看她。。
穆雪摆手:“没他说的那么夸张,你不要听他胡扯。”
一旁的卓然看向她忿忿不平的抗议:“我哪有胡扯?”
“好好,你没胡扯我胡扯行了吧?”穆雪可不想给他争,和他争起来绝对是没完没了。
“这还差不多!”
穆雪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莫轩看着他们两个这种相处方式,摇头一笑。默然片刻,缓步转身从墙边的柜子拿出一个玉瓷瓶递给穆雪:“你身上的伤我不方便给你上,回去之后你自己上。”
穆雪点头,刚想道谢,卓然突然凑过来:“为什么不方便上?”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穆雪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小子不但笨,说话还不经过大脑,真是无药可救了。
莫轩手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嘴角微弯。
这时卓然忽然一拍脑瓜:“噢,我知道了,哎呀,我真笨!”
穆雪看着他,竟无言以对。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他脑子终于转弯了,不然难道让她详细地给他解释,因为她是女的,莫轩是男的,女人的身体不能给别人随便看,所以他不能给她上药。而且这话还是当着莫轩的面说,她想想就觉得身上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