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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然看着姐姐一副似乎“随时可能气的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上前一步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好姐姐,不要生气了,你可是最优秀的omega,是以后要成为贵族妻子的人物,这样大吼大叫的多没气质啊,是不是?”
“你!”艾丽娅又气又无奈,好容易顺过气来,也稍稍冷静了一点,用手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气冲冲跑过来而有些凌乱的长发,声音降低了八度,语气却还是不怎么好:“艾伦!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们进学校才一年!你才十六岁!居然就想申请毕业?!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他们说你想嫁人想疯了!”
“额……”鞠然一脸被雷到的表情,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然后弱弱地纠正艾丽娅:“姐!我十七岁了,四个月前就满了……”
“……!!!”
艾丽娅瞬间抓狂:“这是重点吗?是重点吗?!啊?!!!”
“……不是。”虽然他很想说是,不过姐姐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再火上浇油,“可是……可是,外面的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呢?我喜欢机甲,艾丽娅!不只是喜欢在星网里玩,我更想在现实中真实地驾驭它们,让它们的智能体臣服于我、认我为主!”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闹的太过分的话,校长应该会因为受不了而让他趁早结业滚蛋!
所以……艾丽娅,对不起!虽然舍不得你,但我是一定会离开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鞠然的决心,艾丽娅愣了一下,突然很认真地看着鞠然,沉默几秒,才郑重地道:“死心吧艾伦!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接触到任何会影响你以后婚配的东西的!尤其是——机、甲!”说着直接酷酷地转身走人——看方向是学院办公区,似乎是想去帮他向老师求情以免他被处分。
“……”鞠然看着艾丽娅渐行渐远的背影,苦笑,却始终无法开口叫住她。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吧!妄想改变一个人在大环境下造就的世界观,注定是会失败的!可是,他也不想改变自己啊——那样的话,艾伦就只是艾伦,而不是鞠然了……
周末,阳光明媚,天气晴好。
自从被校长拒绝“提前毕业”并且得到明确表示“omega学院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未成年omega擅自离开学院”以后就为了表示抗议而经常性翘课的鞠然,难得地从休眠舱里爬出来,懒懒地窝在沙发里逛星际时代依然存在的类似某涯的八卦论坛。
拥有钥匙卡的艾丽娅直接开门进来。
“艾伦,我发情期快到了,陪我去医院拿抑制剂吧?”
“啊?哦!”鞠然关上光脑正打开的网页,从沙发躺椅上爬起来。艾丽娅看到他下意识的动作,狐疑地眯眯眼:“在干嘛?不会又是背着我偷看机甲论坛吧?”
鞠然咧嘴,讨好的笑:“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有约法三章的!”所以,就算是要看,我也不会用光脑看不是?
“真的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在干嘛?”艾丽娅好奇地看着他,然后感叹了一句:“除了机甲你竟然还有别的感兴趣的东西?还真是稀奇!”
“额……”鞠然佯怒地瞪眼,一边推着她往外走,一边不满地嚷道:“姐!我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啊?好像我除了机甲什么都不关心一样!我明明很关心你好吧!而且,前两天的考试我都有乖乖去参加啊!”
“是啊!”艾丽娅揶揄地笑睨着他,“去倒是去了,只不过是有一半时间在睡觉,所以实践课的分数是零。”说实话,她实在无法理解艾伦大脑的构造:明明记忆里什么都有,理论课也永远是满分,偏偏一动手就……所以他实践考试干脆都不去或者直接去到就睡觉了。
她一辈子都记得,当初家居艺术课上艾伦给奥黛丽老师交的那瓶子花——除了花梗,竟然没有一片花瓣!奥黛丽老师气的脸都黑了,他还振振有词地说:“老师,我真的是按照书上的步骤做的!但是不小心扯下了一片花瓣,于是……我就根据和谐美和对称美的原则,把它们都给和谐掉了!所以,老师你看,现在多对称呀!”
“呵呵……”鞠然讪笑一声,聪明地没接话。他知道艾丽娅想起了什么,但是反正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用去听老巫婆唠叨了,被姐姐偶尔打趣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弟弟“永远深刻认错,却死不悔改”的样子,艾丽娅叹了一口气,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而关心起他的人生大事:“你也十七岁了,艾伦,有发情的征兆了吗?”
“啊?”鞠然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没有。”
“还没有?”艾丽娅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抱歉地笑了笑,轻声安慰:“没关系。不用太在意,你才十七而已,不急。”
“嗯。”
不用太在意……
不急……
曾经,鞠然真的天真地以为“才”十七岁真的不用急,然而……
“艾伦,你还没有发情期的征兆吗?”
“……嗯。”姐,不是说不急吗?这都是你这个月问的第五百九十八遍了吧?
“那怎么办?你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生理期都来了呢!”
“额……可能是,我、我发育比较慢?”
“再慢!那也不该一点征兆都没有啊?虽说正常情况下omega发情是从12-20岁开始,但是大多数人都是14-17岁之间的,而你现在连征兆都还没有!出现征兆到正式发情还有半年到一年时间呢!那就意味着你至少得十八岁才开始发情啊!我怎么能不急?”
“额……”艾丽娅!我要怎么告诉你,其实我这辈子都注定不可能会有生理期了才不会吓到你啊?
又一年后。
“艾伦,你最近怎么精神这么不好?”
“啊?没有啊!”他不是一直都精神不好吗?春之星啊!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让人来睡觉的好吧——所以,他只有一从休眠舱出来,就忍不住“春困”。
“有!”艾丽娅固执地点着头,絮絮叨叨地抱怨,“你看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一直都在休眠舱?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营养液虽然可以满足你的身体需求,但是不吃东西还是不行的!”
“嗯!知道了,我下次一定记得按时吃饭。”但是他能不能记得从星网里爬出来那就不好说了!因为最近在帮裴清追踪一个跨星域犯罪的星盗团伙,他已经连着一个月没下过线了——今天还是为了出来装营养液,不巧居然刚好就被艾丽娅逮到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一样!”艾丽娅无奈地看着乖乖点头的弟弟,又开始关心起他生理期的问题:“还没有生理热的征兆吗?你都十八了,按理说也该发情了啊!”
“额……”鞠然无奈了:“姐,你这么又说这个?”
“我还不是关心你嘛!”艾丽娅伸出食指点着他的头:“生理期来的越晚,婚配的时间就会越晚!再凭你在学校离经叛道的名声,到时候小心没人愿意标记你,让你在学院呆到三……四十,啊!不!五十岁!到时候,你就真成了没人要的老omega了!”
“……生理期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能怪我吗?”
“这么不怪你?哼!你要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要整天整夜地待在星网里,让身体正常发育,没准你现在早就发情了!”
“额……”鞠然很想说:就算哥再怎么正常发育,哥也是个注定了没有“生理期”的纯爷们!所以姐姐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因为担心也没用!
可是,看着艾丽娅“凶神恶煞”的表情,他只能沉默:说实话,比起面对艾丽娅,他觉得还是星网里的数据更可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