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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后我也不放心。您要是真想干,跟着杨雪爸卖海鲜吧,搞搞海鲜批发,一年也能卖个几十万。”我说。
“都行,我先琢磨琢磨,接下来先把椒江走走转转。我进去几年,出来椒江都大变样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得先摸摸行情,考察考察,然后再下定论。”安北说。
“爸,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我犹豫很久,还是问道。
“什么问题,问!”安北说。
“如果我没您想的那么优秀,我很普通很普通,您会怪我吗?”我弱弱的说。
很抱歉至今交不出一份合格的成绩单,心里真的很惭愧很惭愧。安北出来了,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搞不定。
棒子让我们暂住他那里,但是我不想,那是棒子的婚房,我不想占人家的地盘。
安北愣了愣,随后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安北的女儿,怎么可能普通?就算现在普通,将来也会不普通。就算你普通,你老爸也不会让你普通。放心吧,爸出来了!以后天爸爸给你顶着!”
“爸,其实李泽树不是……”我听安北这么说,这才放宽了心,于是弱弱地把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安北小眼睛一转,狡黠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说,“小伙子演技不错,我差点儿就信了。”
“爸!”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再说了,这要真是你的家,怎么会没有半点你的东西?你去厨房还会不知道东西放哪儿?”安北看着我笑着笑着,突然面色凝重起来,问我,“到底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想过要和安北来一次彻彻底底的谈话,但是我没料到会这么快。不过也是,任我再怎么糊弄,又怎么可能糊弄得过安北!
“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我淡淡的说,随后靠在安北的肩膀上,“爸,你回来就好了。你一回来,我做什么都有劲了。”
“你那时候写信明明告诉我你打算结婚了,而且过得很幸福。既然李泽树不是,那……那个混蛋呢?”安北平地一声吼,忍不住就站起来。
“死了。”我轻描淡写两个字,让安北脸上猛然一震。
“馨馨……”安北看着我,不敢置信,“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爸,都过去了。既然您现在知道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们没有房子了,所有的房子都被妈妈卖掉了,我们接下来要租个房子,女儿现在手头有点小钱,但是不多,买房子还不够,您能先将就吗?”我为难地看着我的安北说道。
真是惭愧啊,连一个像样的家都没办法给我的父亲。
“傻丫头!你爸当年草棚都住过,出租屋有什么住不得。是当爸的没用,把好好的家业给你败光了,让你现在这么为难。没事,钱没了爸爸继续挣,房子我们会有的!”安北哽咽着说道,伸手摸着我的头说,“这几年你都受了什么样的苦?我的宝贝,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爸,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又一次忍不了泪奔,我说,“我已经成年了!我已经有工作了!以后我来挣钱!您养我小我还您老!好吗?”
“我们慢慢来,失败了不可怕,大不了重头再来,记得当年爸爸教你唱的《水手》吗?”安北问我。
“当然记得!”我说。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我直接唱了起来,对安北举起了拳头。
这是小时候他一个字一个字教我们的,每一次教我们的时候,安北都会举起拳头,表情深沉而凝重。
安北也举起了拳头,这时候,棒子和杨雪突然醒了,从房间里走出了。棒子跟着我就唱:“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杨雪跟着举起拳头,郑重唱了起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安北也唱了起来。
我们三个都跟着唱了起来,然后一起举着拳头表情凝重地站在一起,像当年那样身姿笔直对着大海宣誓。
这是我们作为海的儿女的信仰,这首歌里,诠释了我们一生的信仰与追求,当年的安北与杨爸爸、罗爸爸是如此,如今我、杨雪、罗初亦是如此。面向大海,向死而生。因为心中有梦,所以风雨兼程。
“还怕失败吗?”一首歌唱完,安北老泪纵横望着我,“安馨,不要怕,爸爸……在这里了。”
作者说:
这本书,虽然有妥协的成分,但也有我的信仰。
虽然信仰,在这个社会,已经是十分稀缺的词了。
但是我相信我有信仰,安馨、杨雪、棒子有信仰,安北有信仰,你们大家一定也都有信仰!
为生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