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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那依父亲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做?”张不疑想了想,斟酌道:“不如就先投奔那些已经小有规模的反秦势力,虽说屈人之下难免受气,但也总好过现在这样畏手畏脚、毫无所成。”
“我也是如此想的。”张良点头,将案上的地图摊开,打量了半晌,才问张不疑:“不疑,你觉得彭城的景驹如何?”
“景驹?就是那个自立为楚假王的景驹?”张不疑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他打得是楚国的名号,自然会有许多楚人响应,楚地贤者楚南公曾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看来也绝非信口开河。”
“这景驹并无甚过人之处,之所以坐上如今这个位子也是因为部下秦嘉在彭城自立为大司马并拥立了他作为楚王。那秦嘉曾是陈胜的手下,也是为有胆有识的汉子,既然愿意屈居于他,定也有他值得拥戴的理由。”张良提起毛笔在地图上画下个几号,拍板:“那就定了,就去投奔彭城景驹。”
送完茶水回到房间,阿瑞迎上来接过我的披风,担心的问:“雪姑娘你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不过是这几日要迁移,路途颇遥远,有些怕吃不消。”我冲她笑笑,宽慰道:“你莫担心,我好得狠。”
“您哪里好得很?每日都要出去四处打探消息,回来时就一副无比失落的模样。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不疑少爷私下里都问了我好几次了。”阿瑞把披风在屏上搭好,絮絮叨叨道:“您也别怪我多嘴,像不疑公子这样一表人才的公子是真的难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您有意思,我不信您这么聪明会看不出来。”
“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在炭火旁坐下,搓了搓冰冷的手指,淡淡的说:“可那又如何,我对他又无那种心思。”
“雪姑娘您的心气也太高了。”阿瑞在我对面坐下,把一碗热茶塞到我手中,有些无奈的说:“难不成您每日出去打听的人是您的心上人。”
“是啊,是心上人。”我笑。
阿瑞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道:“我不过是信口一说,竟真的猜中了……”
“我知你是担心我,不过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我将茶一饮而尽,起身宽衣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入夜,我睡得并不安稳,眼前忽明忽暗,一个身影在明与暗的交替中总是看不分明。我跟在身后追着,却不敢唤他的名字。唤长兮,我怕那人其实是武宜;唤武宜,我又怕那人其实是长兮。紧张焦虑中那抹光线渐渐变得强烈起来,照亮了行走在前面的那人,他站在一棵梨花盛放的梨树下,面对月光,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
我伸手轻唤:“长兮……”
那人扭过头来看着我,背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见他模糊不清的声音:“你来了……”
“姑娘!雪姑娘!”阿瑞用力将我摇醒,紧张的问:“你可还好?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
我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她,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苦笑道:“我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