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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此事压了下去。”雷鸣对此事心中有愧,当时有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到崖底下去看看,被他全力压下,又以卸任武林盟主一事吸引众人目光。
“我去问过那些人,他们说各大门派的弟子被一剑割喉,死法干净利落。”雷息拔出剑来,“这是他的剑,父亲您看。”
雷鸣接过长剑,只一眼就看出此剑不凡,剑光如冬日寒泉,冷彻入骨,覆手上去,在极冷的寒意中,感受到了一股暖流,像是寒冬过后,即将到来的春意。
雷鸣挽了个剑花,起了剑式,便皱起眉头,“这是一把软剑,以我的内力无法操控它。”
“软剑?”雷息第一次知道它是一把软剑,他曾多次取出这把剑,从来没有发现它的不同,他只测量剑身的宽度,然后去对比他得来的消息。
“它的材料我看不出来。”雷息换了方式,细微的内力灌入剑身,抬起手来,轻轻松松地将剑折弯,然后松开手,长剑顿时恢复如初,看不出一丝被折叠的痕迹。
“要用此剑割喉。”雷鸣思考了一下,“还要一剑结束性命,用刺穿的方式更省力。”他又想起当时的战斗,“那人似乎更加善于驭琴,剑对于他来讲,只是一种防身的手段。”
“以音杀人,并非只是传言。”雷鸣把剑还给雷息,虽然有了线索,但想要翻案,难如登天,“就算他没有杀人,凭他救下冥教圣女这一点,足以引得江湖人群起而杀之。”
“冥教,为什么会?”雷息无法理解,他了解过冥教,想从无数生死决斗中寻找最初,却无从寻起。与冥教发生的决斗太多了,多到让他心乱如麻,越急,就越找不到证据。
雷鸣眼中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那是对这个江湖的无力,绝望,渴望被拯救,“这个江湖,杀人,有时需要一个理由;有时,它不需要理由。”
“如果是这样的话。”雷息收起那把琴,后退了几步,跪在雷鸣身前,挺直腰板,他是雷鸣的儿子,是昔日武林盟主的儿子,他有必要,也有资格,为这个江湖重新划下一个规矩。
“你想好了?”雷鸣换了种目光看雷息,他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我不会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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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师父。”李婧抱着楚若的腰不肯走,她把脑袋埋到楚若怀里,“不要嘛。”
“这么大的人了。”楚若被缠得没办法,只得找解红来帮忙,“解红,帮我劝劝婧儿。”
“婧儿。”岁月并为在解红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的眼睛还如当年那般,通透清澈,望着这人间的美好。“不要让你师父为难。”
“但是……”少女的话懵懂又天真,发现别人内心深处的伤痛,“我走了,师父就剩一个人了,那样师父会很寂寞的。”
“乱说什么?你解红姐姐还在。”
“我看见的。”李婧仰头,她的脸上是对楚若的担心,“师父你经常一个人偷偷叹气,很难过很难过的样子。”
“因为是你越大越不听话了。”楚若站起身来,拎小猫仔似的把李婧拎开,“麻姑有跟我说过,你偷懒耍赖不肯练武,上课也不认真,经常走神。”
“我……”李婧站在边上,把头低下去,拨弄着腰间的流苏,黯淡道,“我偷听了你和解红姐姐的谈话,是……关于我身世的。”
“胡闹。”楚若头一次发火,把在场的两人都吓了一跳,解红忙上前劝阻,“婧儿不是故意的。”
“后来我回去问麻姑,麻姑说,师父为了救我差点把命弄没了。”李婧抽抽搭搭哭起来,“那些人这么坏,师父为什么还要我去?我们在这里过得不是很好吗。”
“这是你母亲临终托付给我的。”楚若垂下眼来,看了自己指尖一眼。
那个女人的样子,楚若早就记不清了,只有那句临死前的话,不时出现在楚若梦里。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做一个普通人。
平平安安啊,那为什么要托付给自己呢?
“我不要!”李婧死死抱住楚若,声声凄厉,“我只想陪在师父身边。”
“婧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楚若低下头,对哭成花猫的李婧说道。
他看到的是,初升的太阳在朝露上的倒映,美得惊人,也纯洁的无暇,这是赤子的眼睛。
李婧看到却是日暮西山,晚霞似乎吞噬了整个天空,气势惊人,但带了哀伤与暮气,太阳终是要落下。
“我去。”李婧忽然站起来,站在楚若面前,仰着头看着楚若,“如果这是师父希望的。”
“随你怎么想。”他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半点不在意。却越发叫人心里难受,冷彻心扉。解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是在场的旁观人,也是唯一的局外人,李婧没看到的,她通通看见了。
“楚少亲自看着婧儿长大,待如亲女。”解红扶着李婧的肩膀,“楚少待你是否真心,婧儿你不明白吗?”
“我知道,都知道。”李婧努力把眼泪逼回去,麻姑教她武艺,路爷爷告诉她各种草药的用法和毒性,师父他教的,是识人之术。
“徒儿谢过师父。”李婧行了一个大礼,含泪离去了。
“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看着李婧远去,楚若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间。
“楚少。”解红被吓了一跳,继而有些不解,“您……”
“收拾收拾东西,等她走了我们也向麻姑他们告辞。”楚若向解红笑道,“趁这个机会,我带你到处走走。”
“那,要不要和婧儿说……”解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若打断了。
“让她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