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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赫连北麟都无言。
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
她要小解，事先却没有任何征兆，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说没有给孩子换尿布的经验，现在是根本没有尿布。
就算有尿布给她换上，那番动作，也会把她吵醒。
但就这么湿着睡，终究是不舒服。
赫连北麟一点点起床，小心翼翼的，他穿上拖鞋，走进了浴室。
思索片刻，他果断拿了干净的浴巾。
出来后，到了床边，发现小家伙挪了个地方睡。
本来，她睡在自己尿了的区域，他离开后，她便到了他睡的区域，没有被尿湿的区域。
赫连北麟又是久久无言：“......”
她睡着了，还知道找干燥的地方睡？
看来，今晚，他要嗅着这股味道睡了。
将厚厚的浴巾，垫在了尿湿的区域。
赫连北麟又去拿了一床毯子过来，再次垫上，才上了床，躺下去。
岂料，旁边的小家伙，尿床只是意思意思，真正让他头痛的还在后面。
睡着了的糖糖，非常的不老实，用张牙舞爪来形容，都不算贴切。
反正，怎么胡来怎么来。
她没有任何意识，就是闹腾。
男人的脸，被她一只肉乎乎的脚丫给蹬着，虽然没什么力气，但终归是有些不像话。
赫连北麟：“......”
他没有忍住，伸出手，将小家伙的小脚丫给扯开，“睡觉老实点。”
小家伙决计没有听到他的话。
下一秒，脚丫又蹬了上来，这一次，甚至有一根脚趾头，戳进了他的鼻孔里。
赫连北麟：“......”
这小家伙平时在家，定是被父母惯坏了。
*
翌日清晨。
赫连北麟倒是头一次被吵醒了。
吵醒后，他才意识到，昨夜后半夜，他竟是睡着了。
还是，熟睡。
他怔忡不已。
情情离开他一年的时间，没有一个夜晚，他是能沉睡的。
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他的心，莫名又开始柔软。
是因为她，自己在睡着了？
不知怎的，耳畔，蓦地就回响起小家伙昨夜那一声声，奶声奶气的“爸爸。”
“粑......粑......”糖糖忽然又喊了起来，她闭着眼睛，一个劲道：“奶奶......吃奶奶.....奶.....奶奶......”
赫连北麟无奈，正准备起身，下床去给她冲泡奶粉。
但下一秒，身子便僵硬住了。
小家伙又咬上了他的.....
几乎是哭笑不得，他直接将她拎了起来，勒令道：“醒来！”
“唔.....粑.....粑.....”
“叫爸爸也没用。”他有些凶了几分。
因为睡的不舒服，糖糖终于醒了过来。
她一双漆黑的眼瞳，仿佛透明的宝石，干净又明亮，雪白的肌肤如同月光下的白雪，让人过目不忘。
“粑粑。”她有些小委屈的眼神。
“我说了，不许叫爸爸！”
“粑粑.....粑粑.....粑粑......”
不知道眼前的小家伙是听懂了他的话，要故意跟他作对，还是说，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一直叫这个称呼。
赫连北麟心愈发窒闷起来。
他被这一声声的“爸爸”叫的心绪复杂，一时之间，竟觉得无比压抑和沉重，却又莫名有几分欣喜。
他拔高了音量，“我说了，不许再这么叫！”
似是被他有些凶的样子吓到了，小家伙终于闭嘴了。
但是，却用更加委屈，更加无辜，更加惹人怜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