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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慑人程度,他只感觉一瞬间,自己被什么猛兽锁住了一样,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仿若下一刻就葬身腹中。
但他终于脱险,猛兽兴许是感觉到他的无害,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一马,收回视线,放下了门帘。
邵茂升僵在原地好几秒,才想起去擦额上浓密到马上要流下来的冷汗。
是谁?这人是谁?他怎么不知道东平县出了这么号凶残的人物?他正疯狂地调动自己的脑细胞思考时,脸圆的少女拎着一桶油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调料从杂货铺里走了出来,邵茂升瞥到她,脑子一个激灵,想到少年是谁了。
是借住在少女家的少年,先前去了剿匪,现在回来了。还极有可能是东平县那位因剿匪有功,被县太爷上书请封的新县尉。此人行事低调,崛起的速度又过快,没有几个人见过。见过的人几乎都三缄其口,只说对方年纪不大,万不可轻视。
单单从年纪不大,邵茂升无法把人和刚才的少年对应上,但前两天,陶氏的大掌柜设宴请几个和陶氏来往比较密切的衙役吃饭,其中衙役中地位最高的捕头喝多了,不慎透露出新县尉的相貌特点,长着一双桃花眼,眼下有颗泪痣。
长桃花眼的人不少,但长泪痣的人不多,两相结合,又是男人,那更是少了。
何况对方虽然没有戴官帽,但穿着青色制服,又坐得起马车,猜错的可能性不到1%。
难怪,难怪见过新县尉的人都讳莫如深,只要想到被那样一个充满血腥味和杀气的眼神盯上,只要有那么一个可能性,都不可能不害怕。
是我我也会害怕,邵茂升喃喃了一句,脸上却突然绽开了一个晴朗的笑,一扫之前的遍布阴云,一扫几乎能把他压垮的沉重。
确定了,他可以不用把自己牢牢束缚在科举一途中了,他可以去找个远胜于他自己、远胜于他所见过的所有人的人投诚,而这个人,也不必他费心去寻找,因为老天爷终于偏爱了他一次,把人送到了他跟前。
不敢再和猛兽对上,邵茂升没有再去看赵珍珠,也没有去看马车,他提起澜衫的下摆跑了起来,用尽了全力,往家的方向。
新县尉不是要粮吗?他外公是给了多少来的,20石还是30石,太少了,他能给更多,他能给到对方足够代表他诚意的数量,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帮赵珍珠把她的生意铺展到其他县,甚至是府城。
马车上,赵珍珠疑惑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学子怎么突然像后面追了猛兽一样跑了起来?”
“谁知道。”陆北不在意地挑挑眉,又煞有介事地道:“姐姐,你是有未来夫君的人了,以后不准再多看别的男人。”哼了一声,“我听三安说,你昨天就老看那秦文茵的旧相好,不就是穿白衣骑白马吗?我改天也穿给你看,骑给你看。”
赵珍珠无语地连翻了几个白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先吐槽他总是把“妻子”“夫君”等让人面红耳赤的称呼挂嘴边,还是先吐槽他这种强得不正常的占有欲,亦或是吐槽赵三安居然留意到她因为孙二公子的白衣白马有够显眼,多看了一眼,并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告诉了陆北。
最后,她仔细打量了陆北的面容,道:“你还是别穿白衣骑白马了,不合适。”
陆北不爽了,“怎么个不合适法?我难道长得不如秦文茵的旧相好好看?”他京城第一美纨绔,难不成比不上一个区区小府城的纨绔?少女要是敢回答是,他明天就去把那人的脸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