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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要干什么,用屁股也能想出来。
现在东北偃旗息鼓,甚至开始与李泽大做生意,双方使者你来我往,眉来眼去的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好像之前数年之间打生打死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两家一般。那张仲武也当真能受得了这口气?抑或是真得向李泽服了软,反正不管怎么说,李泽是从哪边抽出身来了。
现在西北又完蛋了。堂堂吐蕃大帝国啊,二十万大军啊,怎么就这么快输了呢?就算打不赢,拖上一个三五载那也是极好的啊!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情报,他脸沉如水,将情报揣进怀里,便出门而去。
今日敬翔居然不在公厅,而是在家休沐,略感诧异的樊胜干脆便径直奔敬翔的宅子而去。与樊胜一样,敬翔亦是一个工作狂,像这样整天不到公厅办事的日子,难得一见。
敬翔的宅子,是以前大唐侍中田令孜的家,在长安,那是属于超一流的配置了,朱温对于敬翔的敬重以及相信,以及远远地超出了一个皇帝对臣子的信任。对于敬翔在政务之上的举措,朱温一般是照单全收,就算敬翔的一些举措,引起了举朝大反弹,朱温也从不曾处罚过敬翔,反而是居中和稀泥,对于敬翔的爱护,让大梁所有臣子侧目。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有啥基情,而是因为朱温深深地知道,敬翔是一个真正的为了他朱温可以舍弃一切的人物。
朱温并不昏庸,虽然说趁着敬翔不在的当口,违反了敬翔当初制定的策略,但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算是要付出代价,他也认了。
当然,皇帝是当上了,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和现在举步维艰,也让朱温对于敬翔当日的判断和谋划更为重视。这是一个真正为他着想的人,所以,这样的人,即便是为满朝不容,他也要护着。
那些人,跟着自己,谁不是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呢?唯有一个敬翔,私心甚少。如果说有,那就是此人一心想要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宰执人物。
这与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所以敬翔在大梁的地位无比重要,用权势熏天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人,在河中折戟沉沙的樊胜也不可能回到长安了。不知有多少人瞄着他的这个位置呢?
毕竟一旦他们的人坐到了这个位置之上,那滚滚财富,自然是唾手可得。现在被樊胜把持着,甚多不便啊。关键是这个人一心追随敬翔,连收买都不可能。
“相爷在后院喝酒看歌舞呢!”听到敬翔家人的话,樊胜有些不敢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敬翔居然还有心情喝酒看歌舞?
事实胜于雄辩。
樊胜站在月亮门下,看着轻袍缓带,斜卧在软榻之上的敬翔手里举着一个酒杯,杯中鲜红欲滴的红酒在阳光之下反射着晶莹透剔的光芒,他不由得有些傻了。
“樊胜来了啊,快过来。”软榻之上的敬翔看到樊胜,笑着冲他招手。
樊胜大步而去,双手从怀里掏出那份卷宗,敬翔却是摆了摆手,道:“是有关安绥吐蕃与镇州的大战的消息吧?”
“是,吐蕃大败了。”樊胜点头道。
“我已经知道了。”敬翔喝了一口酒,笑道:“可不仅仅是大败,而是彻底地败了,至少几十年前,吐蕃再也无力发动有规模的战争了。”
“那相爷您还这样快活?”
“为什么不快活呢?”敬翔笑道:“上百年来,吐蕃人对我们的威胁何曾消除过,特别是近几十年来,更是摁着我们打。吐蕃人可不仅仅威胁着安绥呢,我们的大量地盘也在他们兵锋之下,这一回,不单是李泽可以睡个好觉了,我们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哈哈,弹冠相庆,弹冠相庆啊!”
“相爷,这对于我们,只怕也不算什么好事吧?”樊胜有些郁闷地道,似乎敬翔想的跟他想得有些不一样啊。
“当然是好事!”敬翔正色道:“我想收拾吐蕃人久矣,只是力量不济,所以只能挑动他们与李泽去斗,他们两败俱伤当然是最好,不过现在吐蕃人连底裤都输掉了,我也开心不已啊!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是要与李泽做过一场的,难道没有吐蕃人的失败,李泽就不打我们的主意了吗?吐蕃人这一次大败,我们正好可以插手进去了,想来吐火罗现在很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不想他们的土地,但我们谋一谋他的钱财,还是可以的吧?李泽的布局很妙啊,我们便来助他一臂之力,让吐蕃国内闹得更欢腾一些。最好啊,让这个大帝国就此分崩离析,退化成一个个的小部落,就最妙了。来来来,喝酒,看歌舞,这些歌舞伎都是陛下赐给我的,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她们表演呢,你有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