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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骚乱引起了老婆婆的注意,“怎么啦?”
“老婆婆,我的家人来找我了,我要回家去了,和大家玩得很开心,不过天已经很晚了,要早点回家才行。”豚豚的温热的身体让千树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刚刚快乐的玩耍让千树委屈的心情好了起来,冷静之后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你不是和家人吵架了吗?”老婆婆的脸僵住了,随后绽开笑容,“干嘛要着急回去,继续玩吧。”
“谢谢你,老婆婆。”千树摇了摇头,“我已经想通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姐姐们能够接纳我,是因为绳树的关系,但我不是他,这种事情姐姐们也是清楚的。几个月的相处,原本替代的情感早就消失了,姐姐们的关爱,并不是假的。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没有人能取代纲手姐姐心中绳树的位置,就像没人能取代我在静音姐姐和纲手姐姐心中的位置一样。”
“所以……你要离开了?”老婆婆的脸被遮挡在阴影里。
“嗯,哪怕不能和姐姐们继续之前的生活,也要好好道别才是。”千树弯腰鞠躬以表谢意,抱着豚豚转身要走。
“等一下。”
“嗯?怎么了?”
“要走可以,不过把那只猪留下。”老婆婆的笑容越发灿烂,露出歪歪扭扭的暗黄牙齿,“孩子们,可是很饿呢?”
小孩子们围住了千树,肚子咕噜噜作响,猩红的光芒从眼中绽放。
“肚子饿惹。”“好饿啊!”“吃掉吃掉!”“我要眼睛!”“鼻子是我的!”“扯掉腿!”“头发也不要放过!”“把鲜血吸光!”“敲碎骨头!”……
天真的孩子们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一点一点靠近,准备开始野餐。
“你看起来有些困惑,”老婆婆慈祥的笑容逐渐扭曲,“在你被吃完之前,我就好好和你说说吧。这里原来不是游乐场,而是孤儿院,我把孩子们收留在这里,辛苦地养活他们。”
老婆婆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后来就有好心人来领养孩子了,一个个孩子被带走,我虽然不舍,但还是很开心,他们能有自己的家了,多好啊。”
松垮的皮肉耷拉着,老婆婆悲伤起来,“可是有一天,孩子们又回来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回来了好多,我很开心,却发现其他的孩子看不到回来的孩子,而回来的孩子,一直都长不大。”
“再后来,又有孩子不断失踪,过两天又会重新出现,也不再长大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长不大了。”
老婆婆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我这才发现,孩子们都已经死了……”
枯枝一样的手捏着脸上松垮的面皮,老婆婆面容扭曲,“最后我发现,原来我也已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