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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活该。</p>
阿妩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敢做，被人抓住小辫子就要敢当。”</p>
“拖出去。”世子摆摆手，有人把李振拖了出去。</p>
阿妩坐下来，抓了一把瓜子摆在小几上，无聊地用手指扒拉着清点数目，完全没有因为刚刚才有人因她而被斩首的惶恐。</p>
“世子还是三思吧，”明唯站出来道，“也请大姑娘宽仁，毕竟李振年岁已然不小。”</p>
“世子哥哥先三思，我来回答明大人要求我宽仁的事情。”阿妩朗声道，“我的答案是，不可能。”</p>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李振把地震这样的天灾硬加到我头上是要我死，单凭这一条，我就不会原谅他。”</p>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而李振这把年纪，知天命没有做到，满口胡言，这种人，哪怕古稀，也是祸害。”</p>
“好了，明大人，我说完了。一家之言，至于最终是否放过他，那是世子哥哥决定的。”</p>
世子道：“妖言惑众，通敌内乱，杀无赦。”</p>
一言既出，鸦雀无声。</p>
片刻后，侍卫进来回禀，道李振已经明正典刑，众人表情无不肃然。</p>
而阿妩脸上依然带着从容的笑意。</p>
可是细看之下，就能从她狭长的眸子中看出凌厉的杀意。</p>
世子与众人商量了索州赈灾的事情后才令众人退下。</p>
众人出去，被风一吹，这才纷纷觉得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p>
“你不觉得世子对李振的处置有些仓促吗？”有人偷偷压低声音问身边之人。</p>
那人摸摸额上的汗：“谁让他非要做出头鸟的？他不出头，就不会打他。”</p>
“那也不对吧，”发问之人不解地道，“那不是有证据吗？我的意思就是，世子应该给他更多自辩的机会，让他心服口服？”</p>
他的伙伴冷笑一声：“心服口服？你若是冤死鬼，你能心服口服？”</p>
“冤枉？那怎么可能？有证据呢！”</p>
“证据？一封没头没尾的书信，连署名都语焉不详，去找谁对质？李振想要标新立异，想要冒头，所以拿秦大姑娘做筏子。”</p>
“那倒是，可是李振这罪不致死吧。”</p>
“罪不至死？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得死。今日谁第一个冒头提这个话题，那封书信就是给谁的！”</p>
发问之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久久未动。</p>
怪不得他觉得哪里怪异，这几封书信都是别人写给李振的，而且署名不详，无从对质。</p>
李振给对方的信呢？没有。</p>
换言之，不管是谁，只要世子想，就能在那些书信前填上他的名字。</p>
秦大姑娘让人去端瓜子……其实是让人去在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上填上李振的名字吧。</p>
这种想法，令人不寒而栗。</p>
这李振，竟然是白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