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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陈杰只想过去抽他嘴巴子。检察院的同志花了很大的精力,查了金城炼油厂的账。陆大有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应付过的各类检查多了,账面上确实无懈可击。柳絮又亲自找了很多工人,干部谈话。那些老工人谈了自己的怀疑,但是缺乏证据,只是怀疑而已。其他人考虑到今后还要在陆大有手底下吃饭,所以有的人找个理由躲了,有的人虽然来了,但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眉目来。柳絮冷眼看着这些情况,心中对这个厂子彻底心凉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陆大有手下还有一批马屁精,他们主动找到自己,为陆大有评功摆好,肉麻地吹捧陆大有。就连新浪和搜狐的网上,也相继出现陆大有的各种业绩吹擂帖子。而且点击率非常的高,明白的人都清楚,这是陆大有花钱灌的水。
与此同时,陆大有在通州的关系网也开始运作了。一位副书记打电话给检察院的同志,说调查组的工作他们当然是坚决支持,但是希望调查工作尽快结束,因为金城炼油厂是纳税大户,是本市的经济支柱,调查工作旷日持久,会影响该厂的生产,影响本市的经济秩序。这无形中,给正在调察的四人组增添了很大的难度。
另外,陆大有倒搂一耙。他说答应把陈杰调到厂工会的事,纯属无稽之谈。这个陈杰,就是工人队伍里的二流子,成天吊儿郎当,不好好工作。因为旷工,我处理了他,他就不择手段地诬陷我。你们调查组的立场有问题么,不为开拓进取的领导干部保驾护航,反而充当工人队伍里的败类的代言人,这样做是很不合适的。
陈杰当场和陆大有又开始对峙,但是办公室的刘主任和秘书李琴都不敢为陈杰作证,陆大有还说买马老板的原油,只要价格合理,质量没问题,也是政策容许的。原油进厂,每一罐都有检验记录,你们可以查么。
柳絮知道,这些原油一旦进场就有了问题,陆大有既然让自己查,那就一定查不出问题来。至于几十位老工人反应的问题,陆大有说,那也是一面之词。企业效益下滑,这个问题非常复杂,中央也还在探讨么,你们把责任强加在我一个人的头上,是没有道理的。
另外,最可恶的是陆大有只承认他和赵飞雁有恋爱关系。他说自己和妻子正在冷战期间,马上就有可能离婚,谁规定成功男士和国家干部就不能二婚?至于那套房子,是赵飞雁自己买的,购房发票,手续一应俱全。广东老板七成油价的事,他说那是天方夜谭。
最后,调查到朱玉峰摔伤的事,保卫科长站出来打掩护说,经过调查是上一班工人鞋底上有黄油,蹭到扶梯上了。工人们都说,值班室到四号罐有挺长的一段沙土路,黄油还能蹭到扶梯上?再说如果是鞋底上有黄油,应该是扶梯下面几层才有。怎么下面没有,最上面三层有?但扶梯早擦干净了,现场也没有了,一切证据都没有了。
同时,通州市的那位副市长又打来电话,催促调查组尽快结束,柳絮在双管齐下的压力下,不得不宣布,对陆大有的调查告一段落,并且,将对陆大又进行诬告的陈杰暂时关押,听后审理。
得知陈杰被刑拘了,陆大有可乐坏了,这天晚上,陆大有在酒店摆了一桌豪华的酒席,招待调查组的四位成员。酒过三巡,陆大有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说:"几位领导,这几天很辛苦,虽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但还了我陆大有一个清白,所以说成绩还是主要的。我代表金城炼油厂的领导班子,再向各位敬一杯。"
柳絮笑了笑说:“陆厂长,有句常言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现在已经将你说的那个陈杰扣押起来了。明天我们就回去审理这个人,不过局长那边,我还需要写一份报告,恐怕今天晚上要加个班。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搞好材料好交差吗。”
陆大有哈哈一笑:“那就辛苦柳组长了,你看我还要去建一个重要的客户,就不陪你们了。”
陆大有走后,林枫和陈杰从隔壁走了进来,陈杰气得咬牙切齿,柳絮说:“陈杰,现在整治陆大有的时机到了,你跟我和检察院的两位同志去陆大有的办公室,照计划行事。”
当天晚上十点,柳絮带人来到大华炼油厂的总部大楼,因为得到了陆大有的同意,保安哪里敢拦截?进了六楼的厂长办公室,陈杰拨通了马大勇的手机,学着陆大有的声音说:"喂,马老板吗?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调查组已经撤退了,我们平安了。"
话筒那边传来马老板高兴的声音:"太好了陆厂长,我就知道你神通广大,这点事一定难不倒你。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来电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