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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意思啊,武康呵呵一乐,把铜钱放桌上,伸手指夹两文,潇洒丢在豹子上,不开骰钟转身离开。等他出了房门,大牛小心翼翼打开,登时咧开大嘴:三个六,豹子通杀。
武康来到院子,队友正打扫战场,等候多时的苏军师,快步过来汇报:“明公容禀,一共十家赌坊,全部被控制,书吏正清点赃款。咱们的人,五个受轻伤,已经送华博士那。明公,接下来怎么处理?”
武康斟酌片刻,说道:“收刮所有钱财,包括赌资、赌坊存钱、赌徒身上财物。清点数目,除以人头数,得平均数。平均数不超两贯五,记录赌徒资料,按律打一百大板,扔东明大道上。通知他们家属,宵禁之前全部领走,没领走的再打二十。”
“超过两贯五,按律徒刑一年。统计资料,准备判决书,让他们签字画押,全部扔牢房”,略微停顿下,继续吩咐:“派人通知狱丞秦长山,没有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探监。无论什么身份,只要不老实,都给我往死里打。”
老苏招来书吏,原话吩咐一边,待书吏离开,脸色非常纠结,好半晌讪讪道:“明公容禀,咱们这次闹大了,恐怕...刚才魏郎君找到我,说杜家的后台,是长安...”
“放开我,我是杜美,我要见武康,你们放开我”,嚣张的嚷嚷,打断苏军师。武康转过身,见不良人押个青年过来,年纪三十左右,穿黄色丝绸衣,国字脸鲶鱼嘴。左脸颊有个黑痣,铜钱大小,痣上长两根黑毛。
杜美挣扎着,不良人胆怯,不敢用力扭。武康上下打量,嘴角勾出冷笑,这是杜大少?长这么丑,也敢觊觎崔小晴?厌恶的直撇嘴,手一挥下达胖揍指令。
不良人见大佬发话了,当即摁倒在地,拽衙棍卯足劲。野猫般叫唤,杜大少蜷成团,抱着头怒骂。
老苏吓坏了,扯嗓门喊道:“明公不能打,杜郎君的姑姑,是公主的奶娘,贴身侍婢和公主府总管。”
“呵呵,公主有什么...啥玩意?住手”,武康真被吓到了,我嘞个妈啊!公主的奶娘,还贴身大总管,气急败坏怒骂老苏:“该死的田舍奴,你咋不早说啊?”
老苏都哭了,我没机会说啊!武康头晕目眩,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大牛赶紧过来搀扶。怪不得杜美如此嚣张,明目张胆开赌场,放高利贷掳人妻女,后台竟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怪不得今天上午,邀请大佬开会,讨论清扫杜家胡同时,老狐狸们个个脸色便秘。老崔不置可否,直接置身事外。五大参军装聋作哑,老魏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
他们明知靠山是谁,却装聋作哑,搞事的节奏啊。心思电转间茅塞顿开,老狐狸们要坑人,目的就是高粱酒。等我捅破天,假惺惺出来安慰,以联名上书作要挟,逼我吐出酒股。
想明白这些,武康咬碎钢牙,脑门冷汗滑落。唐朝的公主,能干预朝政的,相当彪悍。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公主的奶娘加贴身总管,又是几品官?
耳边风这么一吹,自己就得倒大霉。一个问题萦绕脑海,谁能救我?咬牙切齿看老苏,该如何挽回,您倒是说啊!
老苏果断低头,表示无计可施,气的他破口大骂。骂了几句,觉的无济于事,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绞尽脑汁想补救办法。
还别说,真想到了,能救自己的,普天之下只有武昭仪。老姐正得宠嘞,她的枕边风,应该比公主管用。想到这赶紧离开,打算给武姐姐写求救信。没走出两步,听嚣张冷笑:“姓武的,这就走啦?”
武康停住脚步,抹平狰狞换上笑容,转身和煦道:“哎呦杜大少,您姑姑是公主奶娘,我姐姐是圣人昭仪,一家人啊兄弟。您看这事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苏狗头很有眼色,小跑到屋里,搬来高背太师椅。招呼不良人一起,把杜美扶上椅子,点头哈腰谄媚:“明公的姐姐是武昭仪,圣人宠的紧嘞,您们都是皇亲国戚,都是误会啊。”
“误会个屁!小小的昭仪,能和圣人的亲姐姐比?”,杜美挺直腰杆,盯武康咬牙切齿:“武参军好大的官威啊,乃翁纵横婺州二十年,崔公尚且忌我三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砸我场子,殴打乃翁,这事儿完不了。”
武康沉下脸,老苏接着上,苦瓜脸笑出菊花,三句不离好话,两句不离误会。但很快霉运加身,杜美抓起竹筒,结实砸他脑门上。老苏脚下趔趄,左脸被砸破皮,鲜血汩汩冒出。
杜美冷若冰霜,盯着武康不屑道:“诶我说,知道上一任司士参军,怎么滚蛋的吗?就是得罪了我,姑姑找公主告状,公主找圣人告状,狗参军一撸到底,滚回老家种田。他可是崔公妻舅,你这准女婿,又算哪根葱?”
这孙子好横啊,武康脸黑成锅底,不做口舌之争,吩咐人给老苏处理伤口。
杜美桀桀怪笑,继续冷嘲热讽:“就你这德行,也想娶九娘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今天就写信,圣人最疼十七公主,你就等着圣旨,滚回家种地吧。到时候娇滴滴九娘子,就是咱的啦,哼哼...”
你也做春秋大梦,纳征之礼已过,九娘就是武家媳妇,就算我回家养猪,她也得...不对!武康瞳孔紧缩,拱手行礼笑道:“杜大少说的是,我配不上九娘。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识杜少尊神,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大少刚才说,十七公主对吧?”
“就是十七公主!实话告诉你,她是吃我姑姑奶长大的”,杜美拽成二五八万,摇头晃脑道:“姓武的,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跪下道歉,然后找崔公悔婚,赔偿我八倍...你什么表情,笑什么?”
武康笑的很开心,腰板渐渐挺直,官威找了回来。要是别的公主,只要两条路走,要么吐酒股求老狐狸,要么求武姐姐帮忙。然而武姐姐忙着宫斗,未必搭理我。这样一来,只能被敲竹杠,吐出全部酒股。
然而十七公主,老子真不怕。她是已故老李总裁爱女,李九总裁十七姐,房玄龄的儿媳妇,绿帽王房遗爱的媳妇儿,玉枕案的女猪脚,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高阳公主。
虽与她素未谋面,但这仰慕之情,如江水滔滔。高阳和武姐一个德行,面首无数的主。仔细回忆历史,笑容越发甜美,庞大计划涌脑海,乐的他仰天狂笑。
所有人懵逼,大牛赶紧跑过来,扶着他焦急喊:“快去请武开父子,快去禀告九娘子,武公癔症复发啦...武公您别害怕,他姑姑只是奴婢,您姐是昭仪啊,圣人肯定向着您,咱不怕...”
“瞎嚷嚷啥,你才癔症了”,武开推开大牛,板着脸训斥:“鸡毛蒜皮小事儿,用不着老姐出马,本官就能搞定。大牛,招待杜大少,给他整整容。他娘要是能认出他,我让你老娘,认不出你。愣着干啥?给我往死里打!”
俗话说的好,天塌了高个儿顶着,大佬让打俺们就打。喽啰兵早就受够杜美,一脚踹他下椅子,噼里啪啦的招呼。
杜美彻底疯了,嗷嗷咆哮:“武康...我要你满门抄斩!”
武康抬脚踩他脑袋,伸手捋他痣上黑毛,忽然揪了下来。杜美嗷嗷叫,武康拿黑毛到嘴边,一口气吹飞,呵呵笑道:“满门抄斩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