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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不是?”韩嫣默默地被“温婉贤淑”“逆来顺受”两个词雷了雷,王娡为了荣华富贵都能抛夫弃女也叫温婉贤淑?
“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刘彻还是有些小别扭。
“可是陛下,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一方面前朝要纳入新人,另一方面大汉又是以孝治天下,这现在还不是跟太皇太后闹别扭的时候。”韩嫣顿了顿后,继续道:“再说了那是您的亲祖母,也不会太为难陛下的。”
“可是……”刘彻似乎还要反驳什么,韩嫣左右看了看,小声的道:“卧薪尝胆的故事陛下可有印象?别争一时长短,事情要往长远看。”
“你总是有话能说动朕……”刘彻偏头看了看韩嫣,似乎那些事情倒出来后心情好了很多。
韩嫣也回了刘彻一个笑容:“为陛下分忧乃是臣的分内事。”
日头晴朗,景色宜人。一颗大树下,年纪相仿的两个少年相视而笑,画面说不出的美好。跑来问问刘彻打算什么时候回宫的李敢看到这幅场景,把差点冲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挠了挠头,有些困惑的看着这心照不宣的两个人,似乎哪儿很和谐,但是隐隐又透着些不大对劲。
“怎么了?”公孙贺走过来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李敢。
“啊?”李敢回了神看了看公孙贺有些狐疑的样子,笑了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李敢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拍衣服的韩嫣跟正在嫌弃韩嫣穷讲究的刘彻,困惑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回去的路上,李敢看着一旁似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韩嫣,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被太阳晒久了有些晕了,不然怎么能觉得刘彻看韩嫣的眼神有些不对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韩嫣看着李敢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一会摇头,一会沉思,似乎还想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一直没开的了口,于是有些纳闷的叫了一声李敢:“李大哥?”
李敢还在继续纠结的抓耳挠腮。
“李敢?”韩嫣连名带姓的又叫了一声。
李敢仍旧还在纠结的挠着脑袋,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道:“不应该吧?是不是我看错了?”
韩嫣无奈的看了看完全没留意自己在叫他的李敢,伸手戳了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李敢。
“啊?谁戳我?”李敢回了神儿看到了韩嫣正抱臂看着自己,有些讪讪的问:“有事儿?”
“有事儿的是你吧?这一路上你都心事重重的。”韩嫣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副还在状况外的李敢。
“我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李敢打哈哈的笑了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府后,对韩嫣道:“我到了,先告辞了。路上小心。”
“明天见。”韩嫣对李敢笑了笑,李敢最后不确定的看了看韩嫣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后,满腹狐疑的往家走。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韩嫣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转身往巷子的拐角处走去。
“大哥大嫂我回来啦!”李敢一进门就扯着嗓门喊开了。李当户扶着自己的夫人走了出来迎接自己的弟弟,一边还数落着:“小点声,看你这大嗓门。”
“嘿嘿。”李敢没心没肺的把缰绳递给了门口的家将。
李夫人看了看李敢满头大汗的样子对自己相公道:“二弟恐怕也累了,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好没好。”
“有劳夫人(大嫂)。”李敢目送自己嫂嫂走远后,正打算转头跟自己哥哥聊聊天儿,可是看着自己大哥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夫人的背影后。忍不住的抖了抖,同时还有些纳闷儿——这眼神好熟悉的说。
于是纠结了一宿的李敢第二天精神恹恹的顶着俩黑眼圈儿去上的朝,周身散发着名为“怨气”的气息。惹得站在他身旁的几个大臣都默默地往边上移了移。
相比之下,等着策问的刘彻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这皇帝心情好了,做大臣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于是今天朝堂上的气氛还算是很轻松。
不过……朝堂的气氛好,不代表那些还候在公车署的才子们的气氛也好!这个朝代皇帝的威严是至高无上的!老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得这位这个朝代的最高统治者一面,对于他们来说,皇帝是天是主,这两个字组成的名词是这个时代乃至整个封建王朝最高贵的头衔!
于是这些没背景,没身世的寒门子弟们看着门口的侍卫跟太常的人都有些莫名的紧张跟恐惧。压抑之中总有些人会想办法缓解一下这种沉重的气氛。于是就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说,陛下要问我们什么问题啊?”
“应该是跟治国有关的吧?”
“唉,一会儿说话可得注意啊,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陛下或者哪位大臣,恐怕我们连小命都保不住啊。”
“算了算了,如果陛下的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那就说几句经典算了,毕竟辕固可是可是个前车之鉴啊。”那人忧虑的说完后看了看正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董仲舒问:“董公似乎不紧张啊?”
“我是来展示我的真才实学的,我为什么要紧张?”董仲舒不解的反问一句。
“可是这毕竟是……”
董仲舒未等那人说完,便冷笑道:“我们是来为陛下分忧的,何必惧怕那些大臣外戚?只要陛下认可我们,就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董仲舒一句话说的倒是让某些有些犹豫的学子们微微定了定心神,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位年轻人不屑的笑了笑。董仲舒转过头去板起脸有些不悦的问:“怎么?你有什么见解?”
那年轻人打了个哈欠,不咸不淡的道:“等你真正有了为陛下分忧的价值再说吧。”那年轻人说话总是带着笑,看着颇为人畜无害,只不过在董仲舒这个一直骄傲的人看来那抹笑音似是带了些嘲讽,颇有嘲笑他丑人多作怪的意味。当下有些不屑的道:“年轻人,你懂什么?去去去,还是想着一会儿怎么做才能别触怒了陛下吧。”
“先生这句话倒是提醒在下了。”那年轻人打了个哈欠,往角落里缩了缩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为了一会儿不会犯迷糊说错话,我先睡会儿清醒清醒。”
“你!”董仲舒指着那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的训斥道:“皇宫之中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那年轻人不怒反笑的问:“先生也知道这是皇宫,您这大吵大嚷的又成何体统?”
“你!”董仲舒被噎了个正着,看着那缩了缩作势就要补眠的年轻人,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一旁正在安静思考的公孙弘看了看这边的闹剧,倒是觉得这年轻人很有趣比起古板又自傲的董仲舒要好很多,于是忍不住套近乎问:“在下公孙弘,敢问兄台大名?”
那年轻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公孙弘,似乎觉得这人很顺眼,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比那个老头儿顺眼多了,我叫东方朔,久仰先生大名!”顺便附上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