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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让我受了打击。而是……”燕南顿了顿，看他皱眉不耐的样子，才低叹一声，“是孟小姐。”</p>
蓝宇枫的眉心，一下子拧得更紧。</p>
薄唇，抿得紧紧的。他一句话都没问，只是盯着燕南，等着他继续说。</p>
“孟小姐在住院。我问过护士了……说是……”</p>
“是什么？！”蓝宇枫没耐心的喝了一句。</p>
“是精神失常！”</p>
“精、神、失、常？”蓝宇枫一字一顿，双目赤红的瞪着燕南，“你再说一遍！”</p>
“您没听错，就是精神失常。”燕南再次重复，“我站在窗口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夫人……”</p>
蓝宇枫狠狠一震。</p>
当年的卓云若？！</p>
当年她精神失常的时候，正是燕南将她送进的医院。</p>
蓝宇枫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扬手便将被子扯开，起步就要走。燕南惊惶的上前一步，“先生，您腿还没全好。”</p>
“滚开！”他暴喝一声。</p>
眼神朝燕南瞪过去，冰寒得让人发颤。燕南哪里敢再阻止？</p>
“您等等。”他撂下这样一句话，便将墙角的轮椅推了过来。蓝宇枫坐上去，也不等燕南推，扶着车轮便出去了。燕南不放心，立刻跟上。</p>
病房里，只剩下梓歌一个人。</p>
素洁已经重新去上班，柯恒俊则出去买晚饭了。</p>
暮色带着火烧一样的红，从窗口照射进来。梓歌抱着自己，怔忡的看着窗外。她的小豆子……还好吗？</p>
身后……</p>
有咕噜声传来，她回神，回过身去。</p>
转头的那一刹那，她一愣，下一秒，又别回头去，神色清寒。</p>
真是可笑。</p>
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幻觉。</p>
是太恨他的缘故吗？。</p>
她的反应，让蓝宇枫狠狠一震。搁在轮椅上的手，捏得紧紧的。</p>
明明……</p>
暮色照进来，带着暖意。可是，他却觉得……</p>
刺骨的寒……</p>
“孟梓歌……”终于，艰涩的开口，心头，却是尖锐的抽痛。</p>
她，再次一僵。</p>
像是猛然醒悟这根本不单单只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p>
她转过身来，缓缓的，不疾不徐。</p>
而后……</p>
抬起头来，看着他。</p>
“你们是不是走错病房了？”</p>
没有以为的歇斯底里，更没有预期的大哭大闹。</p>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发问。眼里，语气里，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波动。</p>
就像……</p>
这个人，当真只是再不相识的陌生人……</p>
曾经，揉入骨血的亲密，都只是幻觉一样……</p>
都心住晚。“我想和你谈谈。”他脸色苍白，心，像是被一双手毫不留情的撕扯成了碎片。</p>
不是都说他的心，是铜墙铁壁，从不会痛吗？</p>
可是……</p>
真正的感受，有谁比自己更清楚？</p>
她笑了一下，双目直直的看定他，“先生，我们认识吗？”依然，平静得像是没有情绪，狠狠震住当场的两个人。</p>
燕南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再看看一旁的先生。</p>
气氛，沉郁。</p>
周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p>
终究，燕南只是默然的退出病房，将空间独留给两人。</p>
深邃、暗沉的眸子，直直的看定她。她无波无澜的眼神，让他觉得呼吸困难。</p>
这种感觉，很难受。</p>
就像，一条浮在岸上的鱼……垂死、挣扎……</p>
“你这么折磨自己，是在报复我？”</p>
如果是，那么……她成功了……</p>
他，很痛……</p>
她冷笑，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报复你？”</p>
被轻易的重伤，五指，曲紧。他终究无可忍耐，探手便将她扯了过来。</p>
她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压在了他膝盖的伤口上。</p>
很痛……</p>
可是，那馨香的味道扑鼻而至，瞬间像是将他的痛麻醉了一样，暂时忘记。</p>
她的热度，贴着他。空荡荡的胸膛，有那么一瞬，莫名的得到了满足……</p>
这就是他要的？</p>
仅仅，只是需要一个这样的靠近……</p>
“孟梓歌……”他抬手，拨开她散在颊边的发丝。她苍白的脸孔，冰冷的眼眸，让他莫名的心慌，“如果你还想见到孩子，最好给我振作点！”</p>
“你在害怕？”她就坐在他腿上冷漠的看着他，连挣扎都没有。</p>
他的大掌，僵在她脸上。</p>
“害怕我和当年的卓云若一样，被你折磨成疯子？”她嗤笑，带着冰冷的嘲讽。心里，却连一丝丝的涟漪都不剩下。</p>
对他，所有的爱，都在一次一次的折磨和算计中，枯竭成空……</p>
死了的心，自然，不会再有浮动。</p>
“蓝宇枫，像你这种人也怕会有报应吗？”</p>
他僵着，大掌，从她脸上，一寸一寸滑下……</p>
指尖，渐渐的，失去温度……</p>
寒凉、刺骨。</p>
他想说……</p>
他不是怕报应……</p>
只是怕……她，再也不是那个她……</p>
“你不用怕，你的报应早就到了。”她笑了，笑容明明明朗，看起来却全是清寒。甚至，带着几许怨毒，“你没有心，所以……你一定会孤苦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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