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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没生气!”
“你有!”
“我没有!”
“有!”
“没有!”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最后,四目相对,自己都觉得接不下去了。
在僵持了片刻之后,南宫司痕突然道,“你说的你没有生气,再给我摆脸色,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罗魅快吐血了,“……”
绕来绕去,她居然把自己绕坑里去了!
……
安静的小院里,罗淮秀热情又好客的招呼着人,“青云,快进屋,这地方虽然空置着,但我平时有让人来打扫,你啊就暂时委屈些住在这里,缺什么就说,罗姨让人去准备。”
站在庭院里,打量了一遍四周,青云感激的对她道,“罗姨,这地方极好,我都不好意思在此借住……”
罗淮秀忙打断他的话,“别说这么见外,你大老远来京城,我跟魅儿已经慢待你了,要是你连住都住不好,罗姨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行了,别说那些生分话了,赶紧进屋吧。”
周晓已经去厨房煮茶了,青云盛情难却,只好跟着她进了厅里。
这地方虽不大,可是环境好,格调精致雅气,家什摆件都很有特色,一看就是用过心修建的房子。
见罗淮秀在客椅落座,青云笑着在她对面落座。
他眼里的惊艳罗淮秀看得出来,于是笑着解释道,“我们刚来京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是司痕为我们准备的。”
青云点了点头,难怪如此精致……
抿了抿薄唇,他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问道,“罗姨,蔚卿王对魅儿好吗?”
提到女婿,罗淮秀脸上就笑得跟花一样,真不是一句‘满意’就能形容的,当着某女婿的面她是肯定不会夸他的,但在别人面前,她是真忍不住夸赞,“好好……好得很呢!青云,你别被他表面欺骗了,他那人性子就是如此,外冷心热,其实人很好的。我跟你说,他就是一只纸老虎,在魅儿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青云抽着唇角,可以说根本不相信她说的那些。他横看竖看,就没看出那叫南宫司痕的男人有一丁儿怕女人的样子。
就在他俩刚说上话不久,突然大门被人拍响。
罗淮秀起身朝外看去,只见周晓已经去开门了。敲门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老穆。
“老穆,怎么了?”罗淮秀拧眉问道,其实心里猜到是如何回事。
“夫人,老爷让小的来接您回府。”老穆恭敬的回道,见厅堂里有一俊美的年轻男子,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嗯,我知道了。”罗淮秀拉长了脸。这两日她跟姓安的也在闹矛盾,就是为了生孩子要闺女的事。看了一眼身后的青云,她朝老穆吩咐道,“你先回去跟老爷说一声,就说我这里有客人,待我招呼好了客人再回去,让他晚饭也别等我了,自个儿先用就是。”
“这……”老穆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老爷派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有些生气了,说夫人出去好几个时辰了也不回府。现在夫人还要在外头用膳,他就这么回去能交差?
“没事的,老穆,你就回去对他实话实说,等我这边忙完了再回去给他解释。”罗淮秀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老穆也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实在没法,只能独自先回安府。
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青云起身走向她,拱手道,“罗姨,要不您先回去吧,我能自己料理,不劳烦您费心了。”
罗淮秀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就一个管家而已,别理他。来,我们接着聊。”
青云哭笑不得。他不是怕那个管家,他是在意那个派管家出来的人。
她们母女的事他都听说了,她们身后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青云,你们师父呢?他老人家现在在哪?”罗淮秀拉开了话题,开始问起正事。之前为了给南宫初明医治双手,南宫翰义向让人找她乖宝的师父,虽然她故意指了一个过世的师父,可后来南宫翰义还是打听到了榆峰县祁老的存在。就在她担心祁老会被带来京城时,有消息传回来说他们师徒一夜失踪不知去向,南宫翰义派了人去,可是影子都没捕捉到。
青云看着她,脸上始终带着干净纯和的微笑,“罗姨,不瞒您说,离开榆峰县是师父他老人家决定的,我也觉得突然,后来同师父离开榆峰县我才知道京城里出了事。我原本想来京城找你们,可师父说你们不会有事,所以我才忍着没来京。”
对他们那个师父,罗淮秀虽然见过,可始终觉得那老头子古怪。别的老年人到他那岁数都在养老了,可那老头儿却成天想着游山玩水。开个药铺还总是把生意丢给徒弟,一年四季就没露过几次面。也不知道他一把老骨头能跑哪里玩,反正给她的印象就是有些神秘。不过呢,听她乖宝说那老头儿医术真的很高明,也很会教人,跟他学一日能顶跟其他师父学一年的了。
“青云,那他现在在何处?可找到落脚的地方?过得好吗?”虽说那老头儿怪兮兮的,可是他是她乖宝的恩师,她也是怀有感激之情的。
“罗姨,您不必担心,师父他老人家挺好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罗淮秀好奇,“难道他又把你丢下跑别的地方玩去了?”
“那倒不是。”青云笑着摇头,“是这样的,罗姨,半年多前师父他老人家外出遇到一名受伤的女子,因她伤势严重,师父就将她带去了深山里替她疗伤。也是在那个时候师父听说京城里有了变故,所以让我连夜离开榆峰县。”
“哦。”罗淮秀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她也顺便问了句,“那女子好些了吗?祁老他何时有空能来京城?”
青云叹了口气,“那女子的伤势一年半载恐难痊愈,师父他说暂时走不开,正好他说自己玩累了也想过点清静日子,所以就把我打发到京城来了。”
听着他的话,罗淮秀哭笑不得。可怜的娃,又被他师父抛弃了……
……
从别院离开,回到安府的时候都快子时了,罗淮秀直接回房,一点都不意外某人锅底一般的黑脸和那刀尖似的目光。
“还知道回来?”
“那我不该回来?”罗淮秀没好气的反问。
“去哪了?”安一蒙咬着牙问道,浑身冷气直朝她扑面而去。
“没去哪,就我自己家里。”罗淮秀走到桌边坐下,因为今日心情好,也不介意他审问。
“跟谁在一起?”
“一个年轻的美男。”
“你再说一次?”安一蒙突然从床边起身,铁青着脸朝她走去。
罗淮秀起身,不甘示弱的迎向他满身的冷气,挺胸瞪眼,“咋的,就是年轻的美男,我就是跟他吃饭、聊天到现在才回来!”
安一蒙突然停下,怒指着她,“罗淮秀!”
看着他快炸的样子,罗淮秀主动朝他走过去,挺着胸部撞他,“叫什么叫,比嗓门大啊?有脾气你掐死我啊!”
安一蒙怒瞪着她的挑衅,突然将她扛到了肩上,转身就朝床边走。
罗淮秀还配合的叫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要耍流氓了!”
安一蒙差点跄踉,铁青着脸把她往床上一扔,不顾她摔疼的屁股,怒指着她,“你今日要不给我解释清楚你休想好过!”
罗淮秀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眼前的他真是把她给气乐了。不等他扑上来,她突然自己扑了上去,八爪鱼一样双手缠着他脖子,双腿盘在他腰间。对上他吃人的目光,她捧着他刚毅冷硬的脸颊,对着他紧抿的薄唇吧唧了一口。
“我说你这人,为了一个晚辈吃醋值得么?真是不怕人笑话的!”
“……”安一蒙还是冷冷的瞪着她,火气没怎么消,但双手却将她身子托住。
“行了,我就只是想气气你而已,现在气着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罗淮秀不怕死的在他肩膀上开口。
“你!”安一蒙呕血,只觉得心肝肺都颤着痛。
“我什么我?”罗淮秀抬起头瞪着他,“我这把年纪了,你以为人家年轻小伙子真看得上我?就你稀罕而已!”
“哼!”她这自嘲自损的话让安一蒙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过依然对她不满。
“呵呵……”罗淮秀抱着他脖子摇晃起来,“一把年纪了还整日里吃醋,安一蒙,你是不是太幼稚了?青云你在榆峰县也该见过的,就是那次来送我和乖宝的小伙子,乖宝的师兄,你忘了么?”
虽说这几日他们为了讨论生二胎的事有些怄气,但罗淮秀还是有分寸的。了解安一蒙性子后,她也摸到一些治他的门路,气他归气他,但气完了也还是要给他点甜头的。跟他吵架,多少要给他留个台阶,否则别指望他会示弱。
“王妃的师兄?他来做何?”安一蒙沉着脸问道,语气明显好转。
“来玩呗。”罗淮秀耸了耸肩,“他们离开了榆峰县,现在他师父祁老有事要忙,没空搭理他,那孩子没个固定的居所,所以就找到了京城来。”
“嗯。”安一蒙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对人家的过往和去处不怎么感兴趣。
“老安,不是我吹,这小伙子可是个人才,你可别小看了他。我乖宝只跟祁老学了两年,他可是从下就跟着祁老学医的。”
“祁老?”安一蒙拧了拧眉,表示没听过这人。
“他们那师父啊?哎呦,你还是别打听了,那老头儿神出鬼没的,我都没见过几次。”
安一蒙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冷幽幽的瞪着她。
“怎么了?”罗淮秀眨眼。
“何时给我生女儿?”
“我去!”罗淮秀翻白眼,没有榔头,要不一榔头打晕他!两个儿子百天都不到,他就嚷着要女儿,知道的是明白他心急想趁年轻多生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嫌弃两个儿子呢。
同他冷眼对视,她心里又有暗火,一整日的好心情又被他给破坏了,于是脱口恼道,“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也要看你够不够能力的,你要有本事再让我怀上,我保准生下来!”
安一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是怕她反悔,“真的?”
罗淮秀脸黑,“不真的难道还煮的?”
安一蒙嘴角划过一丝笑,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这几日来的郁气是彻底没了……
……
翌日,罗淮秀趁安一蒙早朝未回,又带着周晓去了别院。
但一进院子就听到有人说话,除了青云温和的嗓音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最让她不解的是这个声音还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她带着周晓径直朝厅堂走去,这一进厅堂,看着椅子上坐着的老妇人时,她整个脸瞬间就变冷了。
来人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娘——罗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