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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喜欢听。
不需要‘我爱你’这样肤浅的言语,他要的只是生活中的点滴。
爱情早晚会淡去,剩下的是一份爱情还要醇香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是生死不离的常相随。
“我也记得我说过,但是你好像都没给我说过。”
两只纤细的手臂饶过他的窄腰,在他的身后扣住。
扬起的小脸儿在火焰光芒的跳动下显得十分的具有活力,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
“媳妇儿,施小雪,遇上你,是我权子圣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一字一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都不需要去思考。
因为没有什么好思考,更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
遇上她就是他权子圣最大的福气。
这辈子,若是没有他,他或许也会结婚,却不会这么交心。
更不会真正的体会到家的意味。
以前,家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只是从一个笼子里换到了另一个笼子里,本质上与办公室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而有了她。
才食髓知味。
时时刻刻的都想在她身边,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宁静。
晚秋风凉,也不知是感动,还是被这秋风吹的狠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竟然是犯上了淡淡的湿润。
唇畔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猛地收紧手臂,狠狠地扑在他的怀里。
最动听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遇上你是我的福气。
法事还在继续,一旁的施万全把这一幕收在眼里,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儿和妻子,看到这两人不甘的表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女儿年纪也不小了,阅历却是比小雪差了太多。
忽然间发觉,再多的钱,也不能弥补一些性格上的缺陷,诸如女儿和施小雪之间,差的不是容貌,而是气度。
小雪的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
与世无争,闲淡清雅。
而自家的女儿身上则是带着一股愤世嫉俗,说到底还是差在了骨子里,而和骨子里的差距才是最根本的落差。
只是看女儿的样子,怕是还没有明白。
法事结束,大概是八点半钟左右。施小雪叫人拿了钱给施万全。
施万全有些疑惑。
方才明明已经给过他钱了,怎么现在又……
抬头想要问施小雪,却发现已经转过身去,丝毫没有想要给她解答疑惑的意思。
两人牵手回去。
第二日下葬,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雨,仿佛是上天都在为其哭泣。
看着母亲的骨灰放在墓**里,心里仍然是会有浓浓的不舍。
尘埃落定,叶落归根。
只是她再想见上母亲一次,怕是不容易,或者是想说说话,也不能随时来这墓前。
“什么时候想来,我都陪你。”
“好。”
来与不来不重要了,有这个男人的体贴难道还不够吗?
“权子圣,以后不许对我发脾气,要随时做好接受我的吐槽的准备知道吗?”
“好,为夫绝对不会反驳夫人,哪怕夫人说的是错的。”
“……权子圣,我说的就一定是错的吗?”
施小雪不高兴了,真是的,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施小雪说的就一定不对是吗?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歪理?真是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媳妇儿说的都对,错的也是对的。”
前一句听着还像是那么回事儿,后半句一说出来,施小雪的脸上再次写上一个大大的囧字。
好吧,好女不跟男斗。好妻子不跟丈夫斗。
嗯哼!
整个下葬的过程都很顺利,回去的时候,正巧接到了冷安的电话。
“权少,东南亚那边的人在催了,权少若是这几天不过去,那边王室的人言明,这药材的事儿直接作罢。”
电话里冷安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权子圣,想到这嚣张的王室,冷安就不由得拧紧了眉。
简直是欺人太甚,就不信这些人没听过权少的名号,分明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敲诈一笔。
“嗯,我知道了。”说完,不等冷俺再问,就又继续道:“让王室的人等着,两日之后我过去。”
原本是想着今天的事情结束以后,不日就赶紧敢去那边,没想到竟然是遇上了想要趁火打劫的。
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去的那么急。
毕竟,他越是到的早,越容易让人以为他是非要不可。
冷安跟着权子圣也不是一两天了,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虽说是打来了电话催促权子圣,但是听到他这么回复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直接应承了下来。
这东南亚的l国王室这次做的是有些过分了,真以为权少是非要了那味药,所以才跟权少耗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从这儿的到更多。
只是他们忘了。
狮子永远是狮子,哪怕有一瞬的隐忍或是沉睡,也都改不了狮子的本性。
王者,永远会占据自己的领地,得到自己的猎物。
原本权少并没有想要在l国**思,这次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他也只能是提前为那些人默哀了。
当初的g国是怎么屈服的,l国便是什么样的结局。
下午,施小雪和权子圣并没有在施家留下,而是到了镇上的一个酒店里去住。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施万全的电话。
彼时施小雪还在熟睡当中,接电话的人是权子圣。
听到电话里施万全的说辞,权子圣顿时微眯了眼。
“你们在原地等着,我们马上就过去。”
切断电话,看了一眼身侧迷蒙的睁开眼睛,并且时不时的眨巴一下长长的眼睫毛的自家媳妇儿,权子圣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丫头开口说这件事情。
“权子圣,发生什么事儿了?”
看着男人的脸色不太好,施小雪嘟着唇问。
“先起来,路上再跟你说。”
知道母亲两个字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所以还是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早上刚刚醒来就给她一个沉重的打击,怕是她承受不住。
权子圣说着,尤其是脸上严肃的表情,让施小雪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们一会儿去哪?”
虽不知道刚才电话是谁打的,但是只要权子圣开口,知道权子圣是要去哪,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事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权子圣说的竟然是,“施家。”
“施家?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
一时间,眼皮狂跳起来,母亲的骨灰已经下葬了,这个时候施家还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
看权子圣不想说,心里头担忧着,却也没有继续问,但是隐隐约约的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一样。
时间滴滴答答的溜走,车子到了施家的时候,天上竟然迷迷蒙蒙的下起了雨来。
拉开车门,随着权子圣下来。
早在车子停下的时候,施万全就已经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
表情慌张,似乎是惧怕什么似的。
“权少,事发突然,我也是早上突发奇想的过去看看的时候才发现……”
“行了,不要说,带我过去看看。”
权子圣蹙眉,施小雪这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左看右看的,发觉到权子圣脸上僵硬的表情的时候,握着权子圣大手的小手不由得紧了紧,脚下的步子也颤抖起来。
施万全带路的方向是墓地,难不成是墓地里出事了?
提心吊胆的跟着施万全到了墓地,看到那一座空坟的时候,施小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流,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竟然有些站不稳脚。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几乎是让人觉得有些崩溃。昨天她亲眼看着母亲下葬,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权子圣,这不是真的!”
紧咬着下唇,如果她知道把母亲带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她宁愿被母亲怨恨,有而不愿意看着这一坐空坟,她无法面对‘尸骨无存’这四个字。
“乖,我会处理好的。”
权子圣拍着自家媳妇儿的肩膀安慰,事发突然,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施家人自己更没有理由这样做。
毕竟是自家的祖坟,按照风水习俗来说,这也算是不吉利了。
所以没有哪个自家人会傻到刨了自己的祖坟。
但是,不是施家,又能是谁呢?
“施家平日里有跟谁结怨吗?”
权子圣冷静的问道,却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能。除非是深仇大恨的,若不然也不会做的这么绝来刨祖坟。
尤其是施万全这个性子,也不像是会惹人怨恨的主儿。
这人是爱钱,却还没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起码还知道礼数。
“权少,我施万全虽说是喜欢钱,但绝对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跟街坊四邻的关系也都不错,向来也不敢招惹什么人,哪里有什么仇家。”
施万全苦着一张脸解释,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知道早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以为是见鬼了,当真是吓得他都跌坐在地上了,只是让他怕的不是这什么空坟,而是苦于没有办法跟权子圣交代。
“权少,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事儿的发生也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知道。”
权子圣没好气的给两个字,注意力大多数还是放在了施小雪的身上。
生怕自家媳妇儿受不了这打击,又心里自责。
“找人勘察现场,一定要给我查出个所以然来。”
天上的零星小雨越来越严重,知道继续在这里站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权子圣索性抱起某个又开始钻牛角尖的小丫头往回走。
“权子圣,我不想回去……”
施小雪小声地说着,似乎也是知道这话说出来以后某个男人必然是要生气,所以说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
果然,权子圣冷哼了一声。
“现在跟我回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若是你不想回去酒店,这几天就先在施家住下,也方便调查。”
基本上一两句话就能摸清楚自己媳妇儿心思的权子圣又哪里不知道这丫头那点儿小心思。
不过住在哪里对他权子圣而言向来是没什么所谓,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对于他而言都是一样。
他的家不是指一个固定的地方或者是一个空房子。
他的家是她,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权子圣的家。
施万全准备了两人昨天住的房间,因着权子圣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即便是两人走了,这房间也没敢动半分。
这会儿回来,倒是刚好就能睡。
尤其是施小雪现在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所以权子圣便直接把她放在了床上让她睡着。
拉上被子,也不管她是困还是不困。
固执的躺在她的身边,压着她身上的被子,大手像是哄小孩儿睡觉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快一点儿入睡。
“权子圣,我不困。”
小雪很无奈的说,她真的不困,这男人似乎是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凡事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她扔在床上逼着睡觉,其实她真的不想睡啊!
心里哀嚎,看着权子圣给出的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又只好作罢。
只不过某人就是张着一双大眼睛,眨来眨去的,搞的权子圣只能无奈的叹息。
“乖乖睡觉,睡一觉醒来,就不要想那么多,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知道吗?”
“哦。”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困啊。
看着男人哈桑的眼睛,施小雪的大眼里向权子圣传递着如是的信息。
权子圣无奈的摇头,忽然之间发觉似乎是跟这个丫头在沟通上有某些障碍一般,仿佛是怎么都说不通?
“权子圣,我真的没事儿。”
见某个男人正在眼睛眨也不眨的端详自己,似乎是现在表明自己真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刻意的抬起头来,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发现男人的眼神突然变暗的时候,又连忙的垂头,收回……
“那个……”
“什么?”
“没,没什么。”
连忙的摇头,她才不会说看到了他眼中那种特别的颜色。
要是说出来,谁能保证这个男人不会黄天化日之下做点儿什么。反正他要是真想要,才不会在乎什么时间地点,反正这就是个随性的人,或者是说有足够的随性的资本,谁敢说什么?
“乖,睡觉,若不然我保不准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权子圣缓缓的一笑,邪肆的表情吓得施小雪连忙下意识的去拉被子,小手握着被叫,一双眼睛看着权子圣,满是警告的颜色。
“不许乱来。”
小声地嘟囔一句,随机又怕某人真的禽兽,连忙又道:“我要睡觉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小眼一瞪,那样子十分的可爱。
惹得权子圣不由得摇头轻笑。
“好了,瞧你紧张的,不逗你了。”
大手揉了揉施小雪的头,眼底里带着几分好笑的神情。
起身从床上起来,瞥了一眼床上正要睡觉了的小丫头,权子圣笑道:“我要走咯?”
“唔……”
窝在被子里小声地答应,可是听起来又觉得不太情愿,也不知道心里头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
眼见着权子圣拉开门要出去,只听床上那小丫头嘟着唇,小声开口,“权子圣,你还是留下来陪我睡觉吧。”
他出去,也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不可能让他自己去实地勘察吧。
他有做领导的才能,不见得有做科学家的潜质,还是用来当抱枕比较能发挥他的剩余价值。
听着自家媳妇儿挽留的声音,权大爷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就转身过来,第一时间观关上门,上了锁,紧接着就走到窗畔,就这自家媳妇儿的身边躺了下去。
媳妇儿的要求,他没有理由不听从不是?
其实越是跟这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越是会发现会舍不得离开她半分,哪怕是一步的距离,也会觉得太远。
有时候他甚至都是在不切实际的想,有一天权子圣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再家陪着这个小媳妇儿就够了。可惜那也只能是他的一个期望,只要他权子圣一天还是权氏的领头人,这个愿望就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只能当作一个梦,也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在自家媳妇儿身边躺下,手臂绕过她的后脑,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
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动作,再次做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
施小雪也乐得在他的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睡下,甚至是在接触到他的怀抱么有多久之后,就兀自的睡了过去。
其实,如果没有他的陪伴,睡觉都变成了奢侈。
施小雪已经被权子圣养的矫情了,矫情到没有权子圣的施小雪连睡觉都睡不着了。
呼吸逐渐的平稳下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身边的权子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摸着已经凉掉的床,自顾的穿上拖鞋下床。
这间屋子其实是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桌子上放着一摞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似乎是有谁进来过。
好奇的拿过来东西一看,不看不知道,看了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些是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
想来这些东西应该是胖女人送过来的了。
除了那个女人以外,似乎也谁说过给她翻找这些陈年旧物了。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还在,还以为早就被这个家里的人给扔了呢。
其实是不知道,胖女人拿了施小雪的钱,这会儿心里头正高兴。
前天的时候,看着施小雪明明有钱却硬是压着不给的时候,她还真想过把这些东西都给烧了,但是后来施小雪不仅把钱给了,甚至可以说是没少给,这心里头也算是舒坦了。
原本昨天想把这东西拿过来的,结果这两人着急走,她也就没这个机会。这不,这回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儿回来了,反正是回来了,她也就顺水做这个好人,把这些照片给送了过来。
反正留在家里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都给施小雪,她爱怎么处置就都是她的事儿了。
施小雪翻看着相册上母亲年轻时灿烂的笑脸,那时候的照片还不像现在的照片一样清晰,甚至会显得有些苍老的模糊的陈旧感。
然而,即便是如此,却也依旧不会影响到了母亲的美丽。
在她的眼里,母亲一直都是最美的。
即便是老了,也依旧是浑身的韵味,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
每个人都有老去的时候,年轻时再美好的容貌,到了老年都会生出一样的皱纹,然而母亲不同。
母亲的美一向都是美在气质上,而不是美在容貌上,以至于即便是老了,也不会觉得难看。
一张张的翻过去,看着那一页页的老旧照片,记忆的活塞也开始松动。
可是,就在记忆的闸门打开的瞬间,相册里掉出了一张照片。
看上去有些年岁了。那张照片仿佛是被谁给团成了一团又展开了似的。
照片上是个男人上,穿着一席西装带着礼帽,在那个年代而言,这个打扮可以说是相当的潮流。
母亲认识这人?
满腹的疑惑,妈妈的身份应该接触不到这些名流才是,但是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儿?
上面的男人十分的帅气,在那张帅气的外表之下又透着一股十足的沉稳。正值当年的年纪,确实会吸引不少的少女侧目。
难不成这就是母亲的恋人?
心里头大胆的猜测,把照片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翻开照片的背面,看到上面的一串文字的时候,眼前一热,猛地起身拿着照片就冲了出去。
彼时施家整个都笼罩在一股低迷的气氛当中,坟墓被盗这件事不仅关乎到施小雪本人,大家也不仅仅是怕施小雪生气,更让人担忧的是万一风水破坏了以后会不会对他们自己的运势产生影响。
这并不是什么迷信心里,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多数的时间寻求的也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权子圣呢?”
一出门,外面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还是那个所谓的大表姐。
稳了稳心神,施小雪上前一步去问。
那个大表姐看了一眼施小雪,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的神情。
“你的男人我怎么知道在哪?你这个问题问我似乎是有点儿奇怪了不是?”
“……”神经。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话,这女人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明明就是她勾引权子圣在先,自己这个正牌妻看不过去了才去阻拦的好吧。
真不知道这些女人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以至于现在的小三儿一个个的都要比正牌还嚣张。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着急着眼前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跟这位大表姐将讲人生道义,或者教她怎么做人。
只不过这次,冲动之下跑了出来小雪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有够笨的。
这世上不是还有手机这个东西吗?
权子圣的电话从来都不会对她关机,她直接打电话不就解决问题了?
想着,转而往房间里走去,反而是这位大表姐,有些弄不明白施小雪的心思了。
看着施小雪并不慌张的背影,仿佛是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要找人的意思,女人眼里头闪过一抹嫉妒。
凭什么这个小时候穷的只能在她家里混饭吃,软弱的连自己被欺负了都不敢开口反驳的小丫头这会儿竟然一跃成了豪门贵妇?
甚至还能独占那个男人的宠爱?
其实权子圣就在客厅里,刚才她才去送了茶出来,只是这男人有点儿茶米油盐不进,不管她怎么引诱,他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权子圣,你在哪儿?”
房间里,施小雪拿着电话,问。
声音轻柔,隐隐的还能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是不错,脸上扬着几分笑,眼底里的狡黠神色看上去有几分孩子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急于跟大人分享。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客厅里,安静而低沉的环境被这个简单的电话所打破。
权子圣并无半句多言,站起来,直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没有什么啊,我只是发现了一些线索而已。”
“哦?是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仿佛是不太信,微微的扬了扬眉,听着那边的小女人十分傲娇的说:“当然。”
便又好笑的补了一句,“我媳妇儿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权子圣你什么意思?”
施小雪的一张笑脸顿时垮了下来,这男人不打击她能死啊!什么叫她变聪明了?这意思是说她以前都很傻是吗?
紧咬着下唇,眼底里满是不服气。
刚要发脾气,便听到身后一个刻意放柔了的声音笑问:“生气了?”
“才没有。”
她才不要跟大灰狼生气,这样会把在给自己给气死。
“乖,我媳妇儿一点都不傻,来,给为夫看看,我媳妇儿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权子圣好笑的揉了揉自家媳妇儿的头,都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小女人了,却还是像个小丫头一样,或者说是越来越像小丫头了。
低低的发笑,施小雪也不理。
拿了手里头的照片给权子圣,“你看看,说不准会有什么进展呢。”
权子圣狐疑,这丫头是从哪里找来?
然而看到照片后面的字眼的时候,权子圣也不由得沉了沉眼。
说起来可能是有些玄乎,可是确实是小雪做了梦,在梦里听到了母亲想要回家来安葬的请求,两人才找回了这个地方。
“过去找找看吧,说不准会有什么发现。”
权子圣一说,施小雪也不耽误时间,连忙起来换了一套运动衣,跟着权子圣就出去。
客厅里,施万全仍旧是愁眉不展。
看见权子圣出来了,连忙迎上来。
“权少,我……”
“行了,我们要出去一下,你去带路。”
这里的路他们并不熟,自己去除了浪费时间以外并没有绝对的优势,还不如带上施万全这人,还能省去不少时间。
“是。”
权子圣开口,施万全哪里敢说个不字。
尤其是看到突然之间权子圣身边多了这么多人以后,更是心惊胆寒。
起初还以为只是有些钱,皮相长得好些,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一般的有钱人可不会像权子圣这样,随时随地,顷刻之间就能拎出这么多人来。
小心着不让自己惹着权子圣不高兴,脚底下也不敢怠慢。
依旧是那条小路,深秋的天气,枝叶干燥,让原本美丽的山间小路显得有些荒凉。细雨微湿,施小雪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一步步的紧跟着,原本以为是要去墓地,却在要上坡的时候,转而走了一旁一条更为狭窄的只能单人行走的小陡坡。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以为过了这小路就到了尽头的时候,一转身绕过了一块儿狭窄的大石,后面竟然是一片十分开扩的地方。
对于这里的环境,施万全显然是并不陌生。但是悬崖下面,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木屋,让施万全的眼里闪烁出了惊讶的神色。
仿佛是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有小木屋的出现。
施万全奇怪的蹙了眉,权子圣当即下令,“过去看看。”
权子圣的手下向来是权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从来不会有一丁点的犹豫,这也是权子圣的人格魅力所在。
整个权氏,不会因为权子圣一个人不在就灭亡,可以说,即便是没有了权子圣,权氏照样会正常的运作下去,可能会出现一些纠纷,可能会有意见的分歧,却不会令权氏灭亡。
权子圣就相当于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神而停止转动,只是没有了神,会让人心灵上产生一种虚脱,权子圣便是这样一个存在。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小木屋上的茅草因着秋风的吹拂而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可能是茅草屋的主人手法并不纯熟,以至于房屋上的草随时都有要飞出去的危险。
心里像是被那左右飘动的茅草桡动似的难受。
施小雪把自己紧紧地扔在权子圣的怀里,身上宽大的羊绒披肩依旧遮不住这深秋的寒冷。
可能冷的并不是人,而是心。
权子圣的手下进去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就退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快步的走了回来,看了一眼权子圣,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权少,那人让您和夫人进去。”
“……”
施小雪脑袋里冒出来一团问号,难不成还是熟人?
看样子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来一样。
侧头看了一眼权子圣,见男人眼里也带有疑惑,不由得更好奇起来。
“进去看看吧。”
权子圣沉声,施小雪点了点头。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怕。
小手拉扯着权子圣的手臂,跟着权子圣的身后进去。
房间很小,因着是没有电的缘故,在这阴雨天里显得格外的昏暗。
整个房间里堪称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的蜡烛随着外面的风吹进来被压得弯了腰,忽明忽暗的火光,也堪堪是照亮了桌子周围的部分。
男人便做在桌边。
看上去大概是有五六十一样,脸上的皱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施小雪自认为不认识这样的人,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
问的可能有些唐突,可是看着眼前的人,以及桌子前那熟悉的盒子,施小雪忍不住的颤抖着发问。
桌子上那熟悉的盒子不是其他,正是用来装母亲的骨灰的盒子。
眼前的男人跟母亲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母亲去世了,他都不让母亲获得想要的安宁?
“你不认识我……”
沧桑而沙哑的嗓音,似乎还带着无边的沉痛。
并不是第一时间回复施小雪的话,话音落下的时候却让人浑身一颤。
不认识?
不认识为什么盗走了母亲的骨灰?
还躲在这个地方。
突然间想起找到这里的原因,想到那张照片,施小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颤巍巍的拿起照片,绕到桌子正面,借着蜡烛微弱的灯光,仔细的去对比。
果然……
即便是时隔几十年,曾经年轻俊逸的脸庞已经被岁月这把杀猪刀磨得什么都不剩下,却依旧不能磨灭那些属于自己本身的长相特征。
“你是妈妈的爱人?”
咬着下唇,轻柔的怕吓到了对方,又怕是自己太过唐突。
“呵呵……”
男人发出一阵嘲讽的笑,旋即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是。”
说的干脆,侧过去的眼角仿佛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他极力想要掩饰,却又无从掩饰的。
爱人?
听起来多么嘲讽的两个字眼。
如果可以,他情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她,也就不会带给她那绝望的伤害以及后半生的清苦。
“不是爱人,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施小雪轻叹,对于母亲的过去,她一字未问,也从来都不知道那份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以至于能让妈妈带着她忍受这二十多年的清苦,也不愿意找个人安顿了自己的后半生。
“我不值得她爱。”
许久,才得了这句话,带着无边的痛,也带着无穷尽的悔恨。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母亲当初小产,绝望的回到了这里。又是什么,让这个明明深爱的男人迫不得已的放弃?
忽然间,竟然是想听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注意力一直放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以至于施小雪并没有发现一旁那个自从进来以后,脸上的表情就一直处于一种怪异状态中的男人。
权子圣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只是那表情却是变了又变。
桌子旁,大概是有五十岁的男人仿佛并不在意自己被这样看着。
淡漠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是根本没有差距还是原本就不在乎。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宁静,施小雪沉默着,也并不想打破这宁静。即便是想要知道曾经的故事,却也知道一份感情,爱的越深,越难以说出口。
她要求,也无异于挖了人家的伤疤。
何况,她凭什么要求?
可能是存在心底里太久,急于想要找个人倾诉。
外面的风又起,风大雨势加急,房屋内的蜡烛狠狠地弯下了腰。
就在她以为那蜡烛会那样灭掉的时候,它又像是小强一样顽强的站了起来。
“是不是以为它会熄灭?”
“嗯?”
施小雪不解,诧异的抬头去看了那人,只听他陡然苦笑,缓缓地转了声。
“曾经我以为我对她的感情也像是这迎了飓风的蜡烛,在被风暴摧残以后,会彻底的死去,谁知道感情这东西,不仅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去,反而会越来越醇香,越来越会觉得思念,尤其是明明可以得到,却因为自己没有努力而失去……”
遇见她只是个偶然。
原本是两个最不可能有交集的人。
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还在上学。他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若不是当初在躲人,为了保存那件东西,也不会误闯了这个地方,遇上了她。
说起来也都是狗血到不行的陈年旧事。
受伤,被救。
日久生情。
或者说,起初见到的时候,就被那一双无所畏惧的眼睛所倾倒。
当初,也是在这个地方,她救了他。
只是当时没有这木屋,就在那悬崖的下面,刚刚一个人躲雨的地方,她把整个干燥的空间留给了他,而她自己满身的水渍都顾不上去擦。
可能是从来没遇过这么傻的姑娘,以至于渐渐地喜欢上,到带着她离开。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以为能跟她就那样生活下去的时候,危险再一次来临。她流产,他迫不得已,为了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只能忍着痛,说了不爱。
还记得当初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呆愣,傻笑,不敢置信,最后仿若是行尸走肉。
其实,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为了不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之地,他回了自己的家族,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却从未动过她一分一毫。
有时候,他不禁在想,这到底是爱还是执念。
想来想去,最后索性不去想。
辗转反侧,在事情渐渐地仿若是回归平静的时候,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曾说:想要在这里终老,与世无争,不问世事,只有他和她,在最初相遇的地方,忘却一切的烦扰。
他说:好。
她却不信,硬是写在了照片的背面。
这里叫柳暗谷,可能是取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等了许久,却依旧是没见到她的人。
想着她可能是又嫁了人,或者是正被谁牵着,漫步于林荫小路,听着身边孩童们的欢歌笑语。
无数种可能他都想过,却没想过,等来的是一场丧葬。
等来的是这一盒的灰尘。
可是,即便是灰尘又怎么样,他也想要囚在身边。
她离开这里将近二十年,而今仍旧愿意葬于这个地方,难道不是还爱着他吗?
心里像是稻草一样疯涨,直到忍不住挖开那坟墓,只是想要离得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如果当初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可以没了任何,却唯独不能没了她。
他宁可背弃家族,放弃那无数人追捧,想尽办法想到得到的东西,也要守了她一生安宁。
是他小看了爱情,高看了自己,才落得而今,心伤破碎,再也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都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一切皆可随着时间消逝而淡忘,却不想用了一辈子也没能放下,哪怕走的再远,也还是被她圈回了这个地方。”
沧桑的手温晴的抚摸着那骨灰盒,许久才自袖口中取出了一物。
视线从施小雪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权子圣,“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
权子圣微蹙了眉问,眼前这个男人他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又有印象,仿佛是从哪里见过一样。
刚才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可是这会儿在看到本人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可是又想不起来。
莫名的并不想答应,若真是什么好事儿,这男人也不会躲到这儿来。
看他待人接物的样子,应该也是名流贵族人士。
“我死了以后,把我跟娴如合葬,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概只有掌心大小的方形的东西。看着上面的图案,满眼里都是讽刺。
繁复古老的花纹,那像是苍鹰,又非苍鹰的奇怪生物被雕琢的栩栩如生。
金光闪闪,却又并非金质,那坚硬的硬度,比现有的任何一种材料都要质地结实。
“这个,你应该认识。”
男人把图案亮在权子圣的面前,权子圣扫了一眼,猛地把视线落在了这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一瞬间也记忆气了这个人的身份来。
“难怪眼熟……原来是你。”
他记忆力一向好,凡是见过的人一般都不会忘记,这会儿看到这个图案权子圣算是全都想起来了。
刚才之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记忆,完全是因为在此之前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位先生,只是曾经在组织里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一分希尔克派发下来的任务上的名单,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
对于当时的那张照片他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但是对于这枚徽章,他却是记忆尤深。
希尔克要的,必然是有着巨额财富的存在,这枚徽章背后的意义,也呼之欲出。
只是权子圣的心并不在钱上。
“这枚徽章关系到一笔巨大的宝藏,那里面到底是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一旦开启,足以让你一夜之间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哪怕是诸多的隐世家族,都是为了这枚徽章争的头破血流。”
“这么说来,你是隐世家族的人?”
权子圣微眯了眯眸子,倒是没有想到小雪的母亲曾经喜欢上的人,竟然是跟隐世家族挂上了关系。惊讶,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雪跟自己之间不也是这样?
当初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让这么平凡的一个小丫头给勾走了三魂七魄,以至于如今,见不到她便会觉得心烦意乱。
“隐世家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高大,甚至在有些事情的做法上,还不如一些普通贵族。”
男人轻叹,隐世家族之所以为隐世家族,是不想显山露水,隐姓埋名或者是给外人一个已经落寞的表象,实际上手中掌握着巨大的财富。
只是人心贪婪,不管是隐世与否,都不能摆脱那种明争暗斗。
隐世家族是成功的摆脱了一群正如日中天,被人们怀以仰慕眼光的人的瞩目,但是隐世家族与隐世家族之间又是另外一个圈子。
所有的隐世家族之间的争斗,更是让人嘘声短叹。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贵族礼节。
在绝对的金钱面前,一个个的都成了饿狼,甚至连饿狼都还不如。
“你把这东西交给我,不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所以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你了。”
财富固然重要,只是比起身边的女人和家里的孩子来,这些财富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他权子圣从来都清楚对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只是一个家,权氏的创建是为了生存。
到后来是责任。
而他真正想要的,只有施小雪,只有这个家。
起初,他只是怜惜,想要给她一个家。
而今,是他要。
“即便是我今天不把东西给你,你依旧是逃脱不掉。”
老人笃定的笑了笑,曾经也是豪门之子,豪门的那点儿道道他又岂能不清楚。
看着权子圣眼里的冷然,不仅没有半点儿害怕的情绪,反而迎上那目光,笑道:“芯片问世,推翻了数字时代的储存技术,马上你权子圣就成了这世上最富有的人,即便是你没有拿了我手里这宝物,也一样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
一声冷笑,似乎是在嘲讽所谓的隐世家族信奉的与世无争。
若真无争,也不会有他今天的悲剧。
他这一生的感情的遗憾,还不是因为这该死的豪门争斗。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争斗。
任何地方都是一样,不管是隐世还是在世。
隐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更好的掌握财富,仅此而已。
“兵来将挡。我权子圣既然敢让这个芯片问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隐世家族?
这种东西的存在他是知道的,然而到底是谁胜谁败,而今还犹未可知。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
“你固然挡得住,可惜你今天见过了我,即便是你没有拿我手里的东西,你以为别人也会这么认为吗?”
“呵,你是在威胁我?”
权子圣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以为这老头是故意想把这东西转嫁在他的身上,才故意的挖了这座坟。
“老头,我不管你跟我母亲是什么关系,现在把骨灰给我,你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
施小雪就算是再迟钝,现在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来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栽赃陷害。
什么隐世家族,什么宝藏的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这老头手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权子圣如今的财富已经足够让人眼红,再加上这什么不知名的宝藏,这不是要把权子圣往火坑里推?
到时候他们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眼底里几不可见的摩擦过怒火,施小雪性子温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她的家庭的事情上,施小雪从来都是没有半点的商量的余地,誓死的捍卫自己的领地。
这是她的家,她爱的,倾尽了全部,哪怕是放弃自己的梦想也要守护上的家,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赖以生存的,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眼底里尽是防备,一双手已经上前去欲要抢回那骨灰。
然而,就是在她出口的时候,权子圣这个最熟悉她的人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
“乖,有我在。”
权子圣按住那双小手,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一般人。
那么多次暗杀,家族的争斗漩涡中存活下来的男人,即便而今褪去了身上的锐气,却也难掩风华。
不能否认,岳母看上的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她要不起。
隐世家族,又怎么能容忍了她进门?
哪怕是没有这个宝藏,哪怕是一切平静,这场情爱也注定会是以悲剧收场。
门当户对,是永恒的话题。
也是阻断了无数的相爱的人的最后一道门槛。
“说吧,你把这东西给我有什么目的?”
权子圣微敛了眸子,不能否认,他今天确实是骑虎难下了。
即便是他不拿了这个东西,以后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权子圣的话。遇上财富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是失去理智的。
“我唯一的要求是,如果哪一天古家真的跟权家对上了,请不要赶尽杀绝,请为我古家留下一条血脉。”
他这一生,宁愿凄苦度日,也不愿意跟另外的女人生子。
即便是那个被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他也未曾碰过分毫。
不是人不好,只是心里头已经早先住下了一个人。
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能为他生孩子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再身边。
爱情,捉摸不透,起初便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无幸遇上,有些人可能遇上了却还不自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暮。
他与她,不是君生我生的愁苦,却也是一场落寞的结束和错过。
事到如今,让他给感情下一个定义,或许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执念。
因为一个人,而产生的一股执念。
“若是我不答应呢?”
威胁?
他权子圣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从希尔克那个变态的组织里出来的人,他也不是什么高大上。
“你不答应,这东西依旧是要给你,毕竟也只有你才有实力打开,而我自己,在听到她的死讯的那一晚,就已经决定随她而去。”
粗粝的拇指抚摸着桌子上的骨灰盒,将那方形的带着类似于苍鹰图案的徽章放在上面,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那个盒子。
“这徽章的秘密,我相信你会破解,我也希望是你得到了它,而不是让那些肮脏的人将其瓜分,再奢侈的败光。”
说着,昏暗的房间内忽然闪烁出一抹寒光。
一柄匕首寒光迸射,在抽出刀鞘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匕首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气。
寒气铺面,施小雪只觉得呼吸都静止住。
权子圣冷眸微动,明明距离男人不过是半个手臂的距离,却是一声不吭的看着,不发一言。
上天固有好生之德,然而如果救了一个人只是为了让他继续痛苦,犹如行尸走肉的活着,那这到底又是否是真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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