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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刚刚还在溜达的男人果真不见踪影,数台监控器无死角的监测,竟然让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刚刚看到此画面的工作人员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夜晚的灯光有些暗可能无法清晰的捕捉到对方的行迹,但也不至于一眨眼功夫就这么原地消失?
莫誉毅起疑,从椅子上站起身,穿上外套道:“你们监控好这里,我出去看看。”
夜风呼哧着拂过树梢,簌簌的树叶抖动声徘徊在无人的停车场内外。
莫誉毅突然停下脚步,耳朵轻轻颤了颤,有什么脚步声正在靠近自己,他本能的回头,一刹那的瞬间,一人面目可憎般扑过来。
对方说的是俄语,意为杀光所有人。
莫誉毅被人压制着喉咙,他咬了咬牙,抬腿直接命中对方的命门。
可能是早有防范,男人双腿一夹控制住莫誉毅的腿骨,他邪佞一笑:“很荣幸见到你,莫二少。”
莫誉毅面色一愣,如果是Y市的那个团伙,他并不觉得这群人会认识他,所以他听见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来杀自己的!
对方的确下了狠手,却又不敢放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松懈,以莫二少的反扑速度,定然会一把将他从上位者变成受控者。
莫誉毅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刚一动手准备压制住他的进攻,却蓦然发现离着自己两米距离的一辆丰田车底,一道红光尤为醒目。
男人笑道:“发现了吗?”
莫誉毅眼瞳微不可察的眯了眯,最新型的X国K47炸弹,拥有爆破能力百米左右范围的可怕毁灭程度,炸弹中有四根导引线,一根能成功阻止炸弹爆炸,一根能加速计秒期速度,一根是假止停器,一旦停上,不会再计数字,三十秒之后自动爆炸,一根是直接引爆装置。
男人笑意更深,得意的凑到莫誉毅面前,继续道:“愿上帝给你最美好的一天。”
莫誉毅发现周围堵上来的警卫队,发了狠的挥开男人的钳制,一拳从对方的胸腔骨挥过。
男人掩住有些疼痛的心口,挑眉冷笑,“莫二少觉得我在这里放了多少炸弹?”
莫誉毅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仓皇的寻觅着四周的动静,他目光冷冷的注意着对方不着痕迹拂过腰间的手。
现场画面就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录影带,随后突然被人按下快进键。
一瞬间的时间,男人手中的枪还来不及扣下扳机,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手腕,手枪落在地上,上面染着斑驳的血迹。
男人捂住伤口,瞪着一眨眼从掏枪到瞄准最后开枪的男人,目光中的杀意更甚,他冷冷道:“你有运气拆卸一颗,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拆掉所有,愿上帝给你们好运。”
最后的一刻,莫誉毅没有再开枪,男人手中的军刀切断了自己的脖子,血顺着他的手溅了一地。
周围围堵的警卫急忙将他手边枪支和军刀踢开,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呼吸,确信断气过后,后勤部将人收拾拖走。
莫誉毅趴下身,看着上面的计时器,只剩下十分钟,他仔细的留意了一番停车场内的面积,只要炸弹爆炸,整栋情报中心必然受到波及。
“通知拆卸部队,所有人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遗漏。”莫誉毅拿出笔在车顶上画上一个醒目的标注。
“二少,请您先行离开。”办公室主任遣散了多余的工作人员,只余下数十人在紧锣密鼓的排查着炸弹源。
莫誉毅没有离开一步,有什么声音自始至终的从他耳膜中很轻很淡的滑过,他警觉的朝着大楼前那棵杨树走去。
杨树下,有一辆车被路灯掩盖,几乎在第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这辆恍若被黑夜披上了隐身衣的车子。
办公室主任蓦然一惊,解释道:“这是我的车,怎么了?”
莫誉毅低下头,目光落在车底下,诡异的红灯就像是狙击枪不留余温的落在自己的视线里。
拆弹部队强势进驻,只是当组长看见这辆车之后,目光倏地一紧,“这颗炸弹拆不了。”
话音一落,周围没有散去的工作人员心神一凛,纷纷看着办公室主任那张可谓是七彩斑斓的面容。
首先这是辆新车,看这情况应该到手不到一个月,其次这辆车就停放在大楼下,一旦爆炸,整栋楼都会岌岌可危,这座监控中心是C国目前最大的防护网,一旦停止运转,只怕就相当于把自家大门打开欢迎外敌大摇大摆的潜入。
“怎么会拆不了?”主任着急问道,大局为重,哪怕把车子卸掉,也必须拆掉那颗毒瘤。
组长蹙眉道:“这是最近刚刚出现的新型炸弹,它没有解除装置,只有一个停止装置,只是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一旦重新开始记时,只有引爆。”
“先暂停。”莫誉毅目光落在主任身上,看的对方心惊胆战。
主任不懂他眼神里那冷冽的气势是什么寓意,吞吞吐吐问道:“二少想说什么?”
“车钥匙给我。”莫誉毅摊开手。
主任瞠目,本能的退后,“我会亲自开出城。”
“给我。”莫誉毅抓住他的手,强行将车钥匙攥入掌心里,目光一一巡视过在场的后勤部队,“分成两队,一队继续排查,一队沿途替我监控出城路的车流量,确保能在二十分钟之内远离市区。”
言罢,莫誉毅看到从车底爬出的工作人员过后,一把拉开车门,就这么头也不回的一脚踩过油门。
这是辆越野车,提速很快,莫誉毅注意着时速,他刚刚驶出监控大楼,数辆警车保持着五十米距离紧跟护送着。
从监控中心到出城的路十五公里,晚高峰时段,在城南的入城路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车尾灯混合着车尾气,密密麻麻举步维艰。
莫誉毅直接擦过沿途所有拦路的车侧,没有顾忌经此一幕破口大骂的群众,有人甚至准备打开车门跟上前,却见到身后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警车,所有人只得乖乖的坐回车内。
“二少,福元路车辆少,您下一个路口处往北行三十米拐进小巷子,从这条通道直接连通福元路。”主任的声音从耳机内响起。
莫誉毅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并没有因为巷子窄小而减缓速度。
居民楼前正在闲聊的民众见到横冲直撞的车子一个个神色仓皇的拿起椅子就往家里跑。
在外人眼里,这辆越野车的司机就跟喝醉了酒一般未曾减速疯狂的掠过小巷子,几乎是擦墙而过,以命相搏的速度,让人咋舌。
“开这么快赶着投胎啊。”女人拿起扫把忍不住的就往车子扔去。
随之而来,一辆辆警车又跟着从巷子里呼啸而过,惊得周围看戏的居民还没有回过神,又一次惊慌失措的躲起来。
警鸣声孜孜不倦的回荡在两栋居民楼中间,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的探头看向终于恢复平静的巷子,心有余悸般盯着被车子蹭掉了墙灰的两面墙。
“二少,福元路往东边三十度左右有一条最接近出城高速的小路,我已经紧急通知区域警署清理所有沿街摆放的商贩。”
莫誉毅警惕的注意了一下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再一次加快速度。
在小路边被勒令收摊的商贩抱怨着想要重新出摊,却刚刚把椅子摆出去,一辆车没有任何预兆直接撞破椅子随后扬长而去,连车子的型号都没有人看清楚,目测速度超过了一百五十码。
出城高速上,车流较少,因为入口段被交警控制着进入,一辆辆车只得熄火等待放行时间。
有人不懂前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从车内走出好奇的抬着头张望着。
一辆车没有任何停歇径直朝着出城方向奔去,交警看见车后跟来的警车,一个个急忙打开路障。
越野车未有停顿一分一秒,几乎是眨眼间就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主任提心吊胆的注意着车子的移动速度,他第一次发现4S店没有欺骗他,这辆车果真能提速到两百码。
“我会争取把车子尽量开到实验区,你计算一下需要多少时间。”莫誉毅的声音在监控中心处响起。
工程人员精密的计算好所有数据,回复道:“三分十秒。”
主任拿起话筒,迫切道:“二少没有时间了,现在只剩下四分钟,如果您强行开到实验区,您会没有时间逃离到安全区域。弃车吧,高速两侧都被控制好了,不会有任何人靠近。”
“我尽量试试。”莫誉毅挂断通讯,油门已经踩至了最底,无法再提速。
身后的警车拉动的距离越来越大,几乎没有人能够追上这辆失去了控制在高速运转的越野车。
实验区的夜晚有些微凉,上面的命令下达的第一时间,实验区负责人将所有工作人员指挥到安全区域,月夜下,一辆车呼啸而过。
莫誉毅几乎没有时间熄火,打开车门就撒丫子奔跑。
主任看着视频中心点,闪烁的红光预示着车子并没有熄火,他心脏高悬,数字在一秒一秒的减少,眨眼间,归零了!
“嘭!”剧烈的爆炸形成了一朵硕大的蘑菇云璀璨的照耀了整座夜空。
莫誉毅扑腾倒地,啃了一鼻子的灰,他擦了擦脸,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周围遣散到平安地点的工作人员惊魂未定的跑上前,确信莫誉毅身体无碍过后,才敢将消息传达会监控中心。
莫誉毅仰面躺着,浓烈的硝烟味道弥漫在鼻间,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女人熟睡的五官,将手机紧紧的贴在心口位置,闭上双眼。
……
女皇办公室内,在场众多领导保持沉默般面面相觑。
秘书长挂断电话,对着首座上面色凝重的女人用力的点了点头,喜极道:“成功的排爆了,没有任何人员受伤。”
女皇绷紧的神经缓慢的松开,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处的月牙印,双手撑在桌面上,“好,现在开始立刻彻查整件事,这群人如此有恃无恐在咱们大门处放火,我想是时候回击了。”
池江义自动请缨道:“池弘刚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发布了对方转移过后的窝点,我熟悉Y市的地域,我想请求空袭。”
“有把握无一人脱逃,没有无辜群众受伤吗?”女皇严肃问道。
“我相信我的实力,这一次一定一举歼灭。”
“既然池将军如此有自信,行,我给你这个任务,必须一人不剩。”
男人昂首挺胸行下军礼,随后拿起帽子阔步而出。
寂静的夜晚,一辆辆专车驶离办公室。
霓虹灯闪烁的映在车窗上,折射着车内一张张一丝不苟的冷峻面容。
莫家大宅,城外实验区的爆炸惊起的轰动引得所有媒体大肆报道,有人联想起入夜时分那辆横冲直撞的越野车,以及它身后那浩浩荡荡护送的警车,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车子驶去的方向,所有人恍然大悟。
这不是那些富二代三代不要命的飙车行径,只怕是当时车子里有不可拆卸的炸弹,有工作人员亲自驾车驶离市区,看着爆炸引起的巨大浓烟以及那朵比之烟花更为璀璨的蘑菇云,如果是在市区人流密集的地方炸开,一座楼都会被夷为平地,更何况是凡人*之身。
秦苏坐在床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张满是血腥的脸捧着自己,他笑着咧开嘴,血珠顺着他的轮廓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身上,似油珠落在皮肉上一样,烫的她心口一颤一颤的抽痛着。
被噩梦惊醒,她坐在床边慌乱的喘着粗气,扭头看向大床的另一边,空空无人,只剩冰冷。
她揭开被子,口干舌燥般喝了一口冷水,灼痛的喉咙被稍稍缓解,她闭上眼,抹去额头上的热汗。
如果是平日,陈妈一定会即刻把睡衣给她换了,或许还会煮上一锅热水,让她洗去满身湿透的冷汗。
头痛,太阳穴两边突突的跳着,她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只剩下那沉重的呼吸声。
“咚,咚,咚。”雨珠拍打着窗子,发出一声声井然有序的细碎声响。
秦苏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将窗帘拉上,将屋子里所有有缝隙的地方补上,她不想听见这种折磨她脑神经的杂音。
一夜春雨,隔天依旧阳光灿烂。
秦苏坐了一晚上,头痛从最初的难以忍受到现在的隐隐作痛,她知道没有睡觉过后造成的晕眩,并没有贸然的起身。
莫家上上下下关于昨晚上发生的事纷纷选择闭口不谈,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般,如常有序的工作着。
莫夫人一大早就徘徊在三楼的那间卧室外,她不确定秦苏有没有得到消息,但从目前这种安静的氛围中看来,秦苏应该还不知晓。
消息被上面强制压下,任何媒体渠道中选择即刻删除,无法删除的选择暂时封网,无论如何,整个互联网或者杂志社不得出现任何只字片语关于昨晚上爆炸事件。
莫夫人还没有想好如何转移话题,房门便被人从里推开。
秦苏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以及她迟迟不进来的来回踱步声,打开门的瞬间,清楚的留意到莫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彷徨,她在尽力的掩藏什么。
“小苏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那正好,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点。”莫夫人笑道。
秦苏穿上外套,声音微带些许喑哑,她道:“我想出去一趟。”
“这么早就出门?”莫夫人控制着面部的表情,却又忍不住的问道:“你想去什么地方?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秦膳坊。”秦苏道。
莫夫人如释重负喘上一口气,“就算要回去,也先把早点吃完。”
“好。”秦苏坐在椅子上,没有了往日的狼吞虎咽,她不知道这是肖青的药起了疗效,还是因为心绪的缘由。
莫夫人谨慎的打量着秦苏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动作,这才放心般将牛奶递上前,“不要一直吃面包,喝杯牛奶。”
秦苏一口气将整杯温热的牛奶吞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莫夫人跟着起身。
秦苏摇头,“我就过去看一看,中午就回来。”
莫夫人也过多的强求,重新坐回椅子上,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简单?
清晨的步行街人烟稀少,偶尔会有一两人从街面上溜达而过,不过会在买了两杯咖啡过后选择离开。
秦膳坊换上了完整的玻璃,旁边的诊所因为受损严重肖青早已迁至隔壁两条街外的另一间诊所,曾经无人问津的街尾现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寒。
秦苏走进店内,装修工已经把店面打扫干净,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等过完年就重新开张,只怕这里没机会开张了。
一辆车停在店前,驾驶位上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长款外套,她进入店前有半分钟的迟疑,不过思忖过后她还是没有怯场的进入。
秦苏从二楼处走下,对着来人先行开口道:“我以为你不敢过来了。”
秦歆抬眸望了一眼那道背影,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些许。
二楼雅间,香炉中浮动着淡淡草药香,秦苏席地而坐,泡上一壶茶,茶香混合着药草香,甚是提神醒脑。
秦歆潜意识里是防备着秦苏,她不知道秦苏为什么会好端端的让自己来见她,更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目前的居住地点,不过仔细想想,秦苏现如今的身份要调查一个人,何须太复杂,一句话交代下去,自然有人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秦大小姐想说什么?”秦歆坐在垫子上,开门见山道。
秦苏捻起茶杯呡上一口茶水,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些许笑意,她道:“陈妈是你撞死的吧。”
秦歆没有过多的掩藏,冷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是我撞死的,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
“为什么不继续装了?”秦苏反问。
“在你眼里,就算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一样不会相信,既然这样,我懒得跟你周旋下去。”秦歆站起身,走向窗台方向,继续道:“我还真佩服你,明知道我恨你,却还敢独自见我。”
“如果我不以自身为饵,你这条鱼会上钩吗?”秦苏放下茶杯,再倒上一杯。
秦歆低头浅笑,“我可不是曾经那个冒冒失失一根筋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傻女人了。”
“现在也不见得你长了多少记性。”秦苏斜睨一眼地上的影子,冷冷道:“看秦五小姐的意思,是今天不打算让我站着走出去了?”
秦歆笑而不语的将窗帘合上,如今莫二少不在家,莫家又是一团乱,从秦苏的眉目间看来,她并没有告诉过多的人她在这个地方。
如果是以前的秦苏,只怕她没有机会得手,不过现如今的情况,秦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单衣下那微微显怀的孕相,面上的笑意愈演愈烈。
“其实你最初是想利用莫大少吧,可惜你忽略了他的脸盲症,所以就算你装了失忆扮了可怜依旧无济于事,我现在想到了一点,沈夕冉在医院与莫大少的那张照片是你曝光出去的吧。”秦苏未加思索挑破那层纸直言道。
秦歆不置可否的点头承认,“是我做的,我没有想到堂堂莫大少宁愿对着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也不愿多看我一样,我秦歆自恃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家世也算清白,比她沈夕冉那个孤儿还有一个被全国人民都看光了的身子,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抢男人?”
“至少她的本意比你干净。”
“就算她心再干净,我得不到的,谁也甭想得到。”秦歆打开手包,来之前特意从晋老那里拿了一支手枪,她虽然从来没有用过真枪,不过这么大的一个肉靶子,怎么也得打中一二。
秦苏面不改色般任凭她举枪对着自己,从容的拿起茶杯,茶水顺着唇缝汇入嘴中,她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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