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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男人心中的疼惜又加重几分。
这是药的味道。
酸，涩，苦。
他尝到了，可却半分不能减轻她身上的痛。
“楚思暖记住我说的，痛就咬我，不许忍着。”
楚思暖鼻尖酸涩，是，她是很痛，就像全身被拆开了一样。
只不过她习惯忍着。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管她到底痛不痛。
也没有人问过她痛不痛。
她在他们眼里就如同垃圾一般。
而现在……这个男人，她又一次被他狠狠感动了。
几乎从她见到他开始，只要他在她身边，她的目光就自觉地无法离开他。
她的身上时刻辣辣地刺疼，只不过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他身上睡着，把这么大一个人当成了人肉床垫，她震惊地忽略了疼痛。
楚思暖垂下眸子，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住，她声音低低的：“我还想要喝水……”
男人按了下床头的铃，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进来，男人目光没抬，淡声道：“再倒一杯温水进来。”
“好的，请稍等。”
楚思暖又喝了一大杯水，她放下杯子，看着男人：“我想要吃饭，我饿了……”
她没说谎她是真的饿了。
她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
醒来这么会儿，饿意明显。
这么一会儿，她说了两个想要，男人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把她放在床上趴着，然后打开保温盒，盛了一碗稀稀的瘦肉粥，他舀了一勺吹温了递到她嘴边：“医生吩咐过你刚醒来最好吃点清淡的流食，以免扯到嘴角的伤口。”
她没动，男人以为她不想吃，皱着眉哄道：“乖，你现在只能吃这个，等伤好了，要吃什么都随你好不好？”
楚思暖又是几秒的怔愣，缓过神才张开口。
男人皱着的眉心舒缓下来。
他一口一口地喂，她一口一口的吃。
楚思暖足足吃了两大碗。
男人放下碗刚刚转过来，楚思暖又开口了：“我……”
“怎么了？”
“我想要吃水果。”
“嗯”男人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那边有苹果，草莓，葡萄还有山竹，想要吃什么告诉我？”
楚思暖忽然摇头，她闪着眼睛，有几分紧张：“那些我都不想吃，我想要吃樱桃。”
这个时间，哪有樱桃？！
楚思暖其实知道，可她就是想要这样做，她任性地想看看这个男人对她到底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她以为他会生气她提那么多要求。
她以为他会劝她吃点别的水果。
她以为他会没有耐心看她无理取闹。
可是男人只是看着她，柔声道：“好，樱桃是吗，我去给你拿。”
她以为的通通都没有发生。
这一刻，楚思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撇过头，无声哭了起来。男人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在她发顶轻轻吻着：“哭什么？我去拿樱桃，不哭了，嗯？”
“不要，我不喜欢吃樱桃，一点都不喜欢……”
她浓重的哭腔让时楚衍心上揪疼，他不知道她在哭什么，更加不知道如何安慰。
只能等着她哭着往下说：“时楚衍，你不生我的气吗，我说我不喜欢樱桃……”
“嗯，不喜欢就不喜欢。”
“你，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她认真看了一下就已经知道这是在医院，那么……这个男人肯定已经知道了她身上的一切伤，普通的女孩子哪会是她这样的？他却什么都不问，为什么？！
男人微微蹲下身子，他眸光灼热铺在她的眼睛上：“那好，楚思暖，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楚思暖呼吸一窒，她脑袋缺氧了几秒钟才能正常呼吸，她的声音里有些浓浓地不敢相信和不解。
她问：“时楚衍，你刚才是不是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你？”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越发靠近她的脸，他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遍：“嗯，楚思暖，我刚才就是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跟，着，你……？”
“嗯，跟着我，你愿不愿意呢？”
楚思暖瞪大眼睛看他，可她从他的眸子里看不到半分开玩笑的迹象，反而满满都是认真。
楚思暖整颗心都在抖动，她坐在床上的身子几乎要软下去，如果不是男人搂着她，她想她早就瘫软了。
楚思暖安静地坐着，男人安静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过久，楚思暖突然开口，她垂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是男人还是听到了她声音里满满都是绝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