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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竟不知疲软,又立了起来,他握了下拳,只整理出去,命内侍打了一冷一热两盆水来,先是在热水中绞了帕子,替她手上擦净,又将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身子被凉水一激,才有所清醒,换了干爽衣服,复躺在她身边,熄了灯,搂了她入睡。
*
第二日,天光乍亮,一路颠簸,小鱼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一看,自己却已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中,而令她更惊的是,有个男子将她搂在怀里,满脸漾着清澈温润的笑,而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燕王。
她猛地一怔,速起了身,这人是她姐夫,他怎将她揽在怀里?
她狠狠自责一番,尴尬坐到了一旁,她这会儿不该睡在宫里吗,怎么会在马车上?
据她所知,燕王受皇上差遣,要去平遥县查大坝坍塌一事,他将她带上作何?可这事来得太突然,燕王此前还说此番去平遥县路途遥远不说,更是危险重重,让她留在宫中好生照拂二姐,他怎么突然变了卦?可再一细想,燕王眼盲,总要带个太监在路上照应的。
又想到昨夜,那时皇上教她弹琴,怎会弹着弹着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特别死,她还记得戚蔚也来过乾清殿,脸有急色,手中还拿着什么,那时他来皇上寝宫所为何事呢?
正在她想着之际,燕王淡淡出声,“小鱼儿,替我倒杯茶。”
她应了一声,便过去给他倒茶,她不经意扫到茶具边上放着的香炉,檀香熟悉,她微楞了一下,她跟在燕王伺候也算有些时日,燕王似乎没有焚香这个习惯,她拎起茶壶,竟觉这只手有些酸痛,明明她昨日没做过什么重活啊。
茶冲好,放下茶壶,将手中茶盏递给他,他眸色比寻常更沉黑更清润,还带着一丝神采,让她熟悉又陌生,可再瞧他脸上看去,这人分明是慕容燕没错。
也许是昨日没睡好,才会这般胡思乱想,本还打算趁着皇上离宫之际,筹谋脱身,可现在燕王带她出来,破坏了她的计划,她叹气一声,还是既来之则安之罢。
这时,那人呷了一口茶,关心问道,“你为何叹气?”
“奴才昨夜在乾清宫睡得不大好,头昏脑涨的,还觉得很累,尤其这手。”她抬了抬自己右手,向燕王诉苦。
燕王正喝着茶,似被呛了一口,咳嗽几声,摸到小案,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你昨夜是睡在皇兄那的,会不会他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小鱼又开始回忆,她昨夜突然睡得昏沉,只怕皇上是在她茶水中放了昏睡之药吧。
她惊觉,伸手就往自己下身探去,手又一僵,这个动作是不是太不雅了,可燕王看不到,这马车中又没别人,她就摸了一会,这里也没何异疼,想必那人规矩,没对她动手动脚吧,因他说过只是搂着她睡,不会强她,那人也算是君无戏言。
她又想,若他真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她现在还会在燕王马车里吗?
“皇上教奴才弹琴了,大概是没碰过琴,才会手酸。”她虽这么说,可心中仍隐隐奇怪,若是弹琴手累,为何累的只有右手?
说着,她瞥了下脸,小案上摆着一面铜镜,她对镜一照,吓得差点出声,镜子里的那张嘴还是自己的吗,怎么肿得跟吃了两段腊肠一样?
难怪那人对她下药,竟是这般蹂.躏她的嘴唇,真特么太过分了,她摸了摸嘴唇,只是肿胀而已,清清凉凉的,不算多疼,那人总算有良心,给她嘴上上了药。
燕王抬头看向她这边,她微微拘谨了下,总觉他眼神怪怪的,就像不是个瞎子一样?可又再一想,怎么可能呢?
他又轻声询问,“小鱼儿,你昨夜未能睡好,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小鱼本想点头同意的,这去平遥县在千里之外,快则三日,慢则五日,这一路大多时间都在马车之中,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可一想到她刚才醒来之时,燕王将她揽在怀里,她就不敢了,生怕燕王爷又搂着她,可这人并非好色之徒,之前从无对她有越轨行为。
她仔细打量着这主子,这人明明是慕容燕,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来。
---题外话---下午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