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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鸽舔了舔嘴唇,完全没心思和他斗嘴,而且,她也深刻明白,要是和他斗嘴,到最后凄惨的也只是自己。
所以,她保持一贯作风,选择沉默。
她把小笼包端上桌,又把醋倒在碟子里,摆好筷子推到裴瞻琛面前。
裴瞻琛从始至终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太爷一样等着她伺候。
“你很不满是不是?”现在裴瞻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来说,楚鸽现在这种不言不语的样子,其实很温顺,因为他不管说了什么,她都不会还嘴。
这种沉静应该让他很爽的,不过吧,他心里还是舒服,怎么看楚鸽都像死人脸一样。
跟景幽他们在一起,也没见她这样。
“你是不是哑巴了?”裴瞻琛拿筷子戳碟子里的小笼包,两只眼盯着楚鸽,有点儿恨恨的味道。
楚鸽站在一边,不看他,目光只盯着被裴瞻琛荼毒的小笼包。
她想,裴瞻琛或者把那个小笼包当成她了,想到这人,她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说话!”
裴瞻琛拔高了声音命令。
楚鸽看着他,总算开金口,“包子哭了。”
裴瞻琛一愣,下意识地往碟子里看了一眼,一个水灵灵的小笼包已经被他弄得惨不忍睹。
他脸一黑,夹了另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沾了沾醋,慢条斯理地咀嚼下咽,然后,又咬了一口,一只小笼包被解决掉了。
“说点儿别的。”
裴瞻琛夹第二个包子的时候,说。
楚鸽的嘴角抽了抽,她记得以前裴瞻琛都把“食不言”这个规矩贯彻得比较彻底的。至少他们两个面对面吃饭的时候,是这样。
“你吃完了我洗碗。”
裴瞻琛本来要咬下去的,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包子到了嘴边又放下去了,挑着眉毛看她,“不是你刷难道还让我刷?”
楚鸽被噎住,想想也是那么回事,于是又不说话了。
裴瞻琛继续慢条斯理吃东西,第二个小笼包吃了一半的时候,他又说,“继续说,说别的。”
楚鸽这次眼角抽搐,干咳了一声,道,“今天天气真好。”
裴瞻琛瞪她。
她立刻转移话题,“现在阳光明媚!”
裴瞻琛眼角跳了跳。
于是楚鸽继续转移,“额,我好像说错了,今天其实是阴天。”
裴瞻琛黑了脸,看向外面,外面的天气比较诡异,忽阴忽晴的多云天。
楚鸽还想说什么,裴瞻琛恨声道,“闭嘴!”
于是,裴瞻琛整顿饭都耳根清净,清净到有点儿凄惨!
等裴瞻琛吃过饭,楚鸽就老老实实地收拾碗筷。
裴瞻琛回卧室,不一会儿又下来了。
楚鸽收拾完之后出来,就见裴瞻琛坐在客厅里。
“过来。”
裴瞻琛冷冰冰的说,眼神和他的语气一样冷。
楚鸽低着头,乖乖地走过去。
裴瞻琛顺手拉她坐下,楚鸽这才发现他脚边放了个医药箱。
“把袖子撩上去!”
楚鸽看他一眼,照做。
白希的肌肤上,有些青红的肿块,都是被人踩踏的时候留下的。
裴瞻琛脸色很差,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用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把她胳膊扯过来,又拿出药水涂在她的伤处,然后就死命地揉。
楚鸽疼得尖叫,一个劲儿把手往回抽。
裴瞻琛恶狠狠地盯着她,讽刺,“呀,原来你怕疼的啊,我还以为你钢筋铁骨,什么都不怕呢。既然那么喜欢惹事,那么喜欢被人揍耳光被人踢打,现在这点儿疼怕什么,不许叫!”
楚鸽立刻闭嘴,忍着疼,却还是倒吸冷气。
心里也又恨又委屈。
什么叫她喜欢惹事,什么叫她喜欢被人揍耳光被人踢打?
她是犯贱还是被虐狂,喜欢那些伤害?!
她已经那么厌恶是是非非,巴不得躲到地底下去,可是,是非却总是追着她跑。她就是典型的躺着也中枪,而且还不是一两次!
裴瞻琛大概下手真的狠了,楚鸽突然哆嗦了一下,抬眼,泪汪汪地看着裴瞻琛。
裴瞻琛本来最讨厌女人的眼泪,这时候看见楚鸽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却突突地跳了一下,然后就软了。
叹了口气,下手也轻了些,同时解释,“这种药多揉一揉淤血下去的会快一些,你也能少受些罪。”
楚鸽低着头没说话。
裴瞻琛又揉了几下,放下她的袖子,说,“身上也有吧?把衣服撩起来。”
楚鸽一听,立刻不干了,“我不要!”
裴瞻琛眼神一沉,“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脱?或者,你更喜欢来撕的?”
楚鸽就算再木然这时候也忍不住脸红了,不过,这不是羞涩,而是恼羞成怒!
“你不要乱说!”楚鸽睁大眼瞪着裴瞻琛,“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管家或者其他人随时都可能进来。我……我还没有裸奔的兴致。”
裴瞻琛一听忽然笑了,“原来你是嫌这儿不是地方,那么我们回房。”
楚鸽心中恼怒,总觉得裴瞻琛说那些话,让人生恨。
“好了,别生气了,我逗你的。擦药要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裴瞻琛百年难得一见地先放软了语气。
楚鸽坐在原地没动,裴瞻琛索性把她弯腰将她一把捞起来,抱进卧室去了。
楚鸽被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无意识地搂住裴瞻琛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裴瞻琛心中却闪过一丝类似欣喜和欢快的情绪。
楚鸽很不雅地被裴瞻琛摁在床上,面朝下,直接把衣服撩起来。
看见楚鸽后背上的伤痕,裴瞻琛脸色忽然变得格外阴冷,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小心地帮楚鸽上药。
楚鸽趴在床上,整张脸埋入枕头,乌黑的发丝扑满了枕头。
此刻,她的心里很静,静到荒芜。
后背上那只手很温柔,指尖微微凉,掌心却是暖的。但是,她的肌肤在战栗,她知道。
上完药之后,裴瞻琛放下她的衣服,把药水收好放进医药箱,说,“你好好休息,明天让厨房的人煮鸡蛋敷一敷。”
说完就拎着药箱子走了。
晚上裴瞻琛并没来找她,而严梦嫣也没回来。
她本来是要回公寓去的,但是管家却告诉她,裴瞻琛有叮嘱过,让她住在这儿。
后来她才知道,严梦嫣已经被裴瞻琛挪到别的金屋里去了,而裴瞻琛晚上并不回来过夜。
不过,每日三餐,除了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外,他都会回来和她一起吃。
在饭桌上,他一如既往地要求她说话。
而她和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就算有也是那些腐烂在心底的仇恨和怨气,她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反抗,自然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把那些恨意都挂在嘴上。
所以,当他近乎蛮横任性地要求她讲话时,她都会胡乱地讲一些乱七八的事情。
比如花园里某株花长得很丑,比如,某个园丁的鼻子边上长了个瘊子,比如,某个员工的牙齿很丑……
她其实不理解裴瞻琛的心态,她说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任何价值,裴瞻琛居然能听得津津有味。
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聒噪了,而裴瞻琛却孜孜不倦。
终于在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把花园里的花讲过了,所有园丁的特征也讲过了,而且发觉被她观察过的园丁通通被换掉了,连花园里的丑陋的花也被除掉了……她终于觉得话题尽了。
只好为了应付他那句“说话”而开始进攻裴瞻琛的书房找一些书来看。
说实在的,她觉得裴瞻琛的藏书太深奥,种类虽然很多,却没有一样她看得下去并且看得懂的。
于是,今天裴瞻琛继续让她当乌鸦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提了个请求,“裴瞻琛,我想看书,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准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