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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话,拉着她离开,夜风吹干了脸上的泪,可那泪水流过的地方却还是阵阵涩疼。
燕北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人,明明最想说的不是这些啊,明明是想告诉她,他很想她,很想她回来……
为什么见到了她,说出的却是这些,看到她眼中现出泪光,早就心慌意乱了。
只是,想到她决然而去,想到她这一年都与谢承颢朝夕相对,他心中的愤怒和痛苦,就快要将他逼疯了一般。
“小谢,你跟他废什么话,又不欠他的。”晏西拖着谢诩凰一边走,一边嘀咕道。
原本她不想出去的,知道她一直牵挂那个人,好不容易见了面,可燕北羽越说越过份了,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竟然还敢怪她眼里只有霍家的人,亏得霍隽看在小谢的面子上,还对他印象不错。
谢诩凰进了门,没有再谈论燕北羽的事,直言问道,“你出去有什么收获?”
“高昌王宫就这么在点地方,一会儿就转完了,我这就把地图画下来给你。”晏西一边说着,一边到书案边坐下画图。
“有看到什么特别看守的地方吗?”谢诩凰给她倒了水,询问道。
晏西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高昌王寝宫那一带,没有发现有别的地方,有人特意看守。”
“那寝宫里我去看了,也没什么发现。”谢诩凰道,
高昌王宫就这么大的地方,高昌王族到底会把金曼陀藏到什么地方去?
“那怎么办,这么一直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晏西咬着笔杆叹气道,尤其现在还有燕北羽这个讨厌鬼也来了,事情更加难办了。
谢诩凰沉默地思量着,晏西说的对,再这
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而且燕北羽和谢承颢凑在一起,早晚也会出事。
她突地想到了什么,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着什么,似是想画出什么图案,可半晌也想不起来,那个只看过一次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样子。
晏西画好了宫里的地图,过来见她手指在桌上画着什么,挑了挑眉,“你在干什么?”
“天火大盗的图案。”谢诩凰道。
“你说,以前那个盗了无数王宫宝库的天火大盗?”晏西坐下询问道。
“既然我们这样找不到,不如让他们自己告诉我们,金曼陀藏在什么地方。”谢诩凰浅然一笑,说道。
“你是说,如果咱们扮成天火大盗出现,高昌王怕东西被盗了,一定会亲自去检查,那么……咱们顺藤摸瓜就会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晏西低声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这是最快能知道金曼陀藏在什么地方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高昌王也会让人来回看守,要想下手拿到,也必然要费一番功夫了。
不过,只要知道了东西在哪,再想办法总能拿到,总比一直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要好。
“可是,要是咱们扮得,骗不过那些人怎么办?”晏西道。
当年天火大盗还光顾过北齐,他们也没抓到过人,已经好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了,他们虽然要假冒,也得做得像,才能把那些人骗过去。
“事在人为,只是天火大盗每次作案做留下的那个图案,我记得不太清楚,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像。”谢诩凰指了指桌上,拿茶水画下的图案。
晏西仔细看了看,道,“这里,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这样的?”谢诩凰重新添了一下,问道。
“差不多。”晏西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商议着,谢承颢从外面回来了,谢诩凰伸手抹去了桌上画的图案,默默打量了一眼晏西,示意她先不要张扬出去。
“你们找得怎么样了?”谢承颢进门问道,笑颜如花的样子,全然没有离开之时威胁人那份沉肃。
“找到早就走了,还会在这里坐着?”晏西没好气地哼道。
谢承颢自己倒了茶,瞧着一旁坐着的谢诩凰道,“见着姓燕的了,谈得怎么样?”
“你管那么多?”晏西瞪了他一眼。
“朕的王后跟旧情人见了面,我问问也不行?”谢承颢道,那会儿看到燕北羽找了借口离席,他就知道两个人会碰上面。
谢诩凰起身道,“晏西,走吧。”
晏西闻言,便准备跟她一起离开,回房睡觉去。
“小诩凰,你去哪儿?”谢承颢紧张问道。
“我去晏西房里睡。”谢诩凰道。
“让姓燕的知道我们分房睡,我多没面子。”谢承颢说着,便准备拦着门不让走。
“让开!”晏西不耐烦地喝道。
“小诩凰,人生地不熟地,朕一个人睡害怕。”谢承颢可怜兮兮地说道。
晏西听了,贼兮兮地笑了笑,道,“那我陪你睡?”
小谢虽然回来没再说话,但她也知道因为方才见了燕北羽,心情并不怎么好,还要受这家伙的***扰,她可看不过去。
谢承颢撇了撇嘴,让了路道,“你们早点睡吧,明天见。”
谢诩凰出了门,与晏西到了隔壁房间,低语道,“早些睡吧,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她要想做得像天火大盗,有些东西必然还是要准备的,而且这些天还要弄清楚宫中巡防的守卫来往的时间,不然又会像方才那样一不小心被人撞上了。
“你睡床吧,我睡榻上。”晏西说着,往榻上一倒,便准备睡下了。
谢诩凰还要再说什么,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拿了斗蓬给她盖上,自己方才歇下。
只是,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她紧紧握着手里的锦囊,想到方才与燕北羽见面的情形,怎么也难以入睡。
他在怨她,怨她当初的决然离去,怨她没有留下那个孩子,可是璟儿和沅沅的事,她却还不能告诉他,她不敢心存侥幸去挑战谢
承颢的威胁。
她爱他,却不够如他对自己这般情深,他的眼中只有她,她却身边还有诸多牵绊顾忌,永远不可能如他那般。
他说,无论何时,对她最重要的永远是霍家。
他与她的出生不同家庭,他亲情凉薄,可她在霍家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她不可能轻易忘记霍家的每一个人。
可是,自她决定留在他边的那一刻,她也未曾将他与霍家比较,亲人和爱人,没有谁轻谁重之分……
他们之于他,都是一样重要的人。
——
先一更,二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