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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濛倒是乐观的很,“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又叹息了一声,似乎这两天,他叹气的次数,比起过去一年还要多。
而乔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刚退,整个人精神变得很好,愉快无比。
“几点了?我们去看日照金山啦。”
她推了推陆靳寒。
陆靳寒疲惫的闭上眼,闭目养神,真的被她吓到了。
“都九点多了,早没了。”
“啊?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的,就这么不看了?还有,我们占的位置都白占了。”
“我根本就没去天台占什么位置。”他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摁住她乱动的小脑袋,“你烧成这样,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拍日照金山。”
乔濛往他怀里钻了钻,觉得有些愧疚,都是因为她,害的他担心,还扫了兴致。
“……陆靳寒,对不起。”
乔濛又抬脸望着他,眨着星亮的眼眸,“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来看,好不好?”
他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全身的紧绷的肌肉都松懈下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关系,人生哪里可能没有遗憾。”
————
出发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车里的团友都在互相传看自己早晨拍的照片。
乔濛又嫉妒又懊恼自己生病的事情,恨不得叫司机掉头回去,再住一晚,明早起来再看一次。
她有些闷闷的,转头看着窗外。
漫山遍野的碧树黄叶红花,美的炫目。
车在山边上停靠休息,大家都下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乔濛也想下去,被陆靳寒摁了回去。
“你在车里待着,省的吹风再着凉感冒。”
他眉头一皱,她便想起,昨晚他说的,“好好说不行,就使用暴力”那句话。
顿时缩了回去,只好坐在车上。把车窗开了条小缝透气。
陆靳寒下车以后,跟领队站在山边上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接着就神秘莫测的绕到一个不远处的小树丛里。
再回来的时候,陆靳寒把手背在身后。
他走到车边,敲了敲玻璃窗,示意乔濛把车窗打开。
“怎么了?”
乔濛拉开车窗,高原上干燥而清冽的风,撞了个满面。刚才的一点儿郁闷和不悦,全部一扫而空。
他抬起手臂,把小小的一束高山杜鹃拿到她面前:“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
乔濛笑着伸手过去,把花拿了过来。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香。也不刺鼻。带回去做成标本刚刚好。”
她无名指上的钻石,闪了一下光芒。
陆靳寒伸手,握住。
他笑了笑,又靠近一些。窗外的阳光正好,明媚的令她睁不开眼睛。他站在阳光下,眼里依稀有一个她的投影。
他看着她半眯起的月牙一般的眼睛,收起了微笑,神色认真的说:“乔濛,我爱你。”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幻听。
一字一句的,像是多慎重的决定一般。他说过这三个字,可那时,场合很对,可现在,一点都没有前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强烈的撞击着她的心脏,满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他刚才低沉柔软的那声“乔濛,我爱你”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要沦/陷在其中了。
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抿唇莞尔。
那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打了个转儿,不知怎么的,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只好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只傻气的笑。
他探头过来,吻她。
隔着车身,两个人只有唇齿交/融在一起。像两条游在水里接吻的鱼。
周围有人吹口哨,乔濛颇为尴尬的转头过去,看见他们团里的一个旅友冲她晃了晃手里的DV:“都拍下来了哦。回去我放在网上,一定能引起轩然大波。多真挚浪漫的表白。”
“那请你先发一份给我看看,我要检查一下效果。”
陆靳寒丝毫没有尴尬,坦荡荡的说。
“行啊,没问题,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就用这个做开场节目。”
乔濛抿着唇好笑,也没有再尴尬了,晃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道:“我们已经结过婚啦。不过还没有办婚礼,你把这个当做婚礼礼物送给我们也不错啊。”
说完,她转脸看了下陆靳寒,笑意明媚清甜。
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他心脏猛地一收,随即而来的,是激动。
“行啊,没问题,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应该还没生孩子呢吧?祝你们早生贵子。”
乔濛傻兮兮的笑看着他,海拔四千米的风有些凉,她却觉得,全身都充盈着无限的温暖。
————
从云南回去的路上,乔濛一直窝在陆靳寒怀里,眨巴着大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你可答应我了啊。”
乔濛的小手指着他,赖在他怀里,像个要糖果的三岁小孩。
陆靳寒还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只听见她蜷缩着小指头,比划着道:“我们可是拉过钩钩的,要是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陆靳寒这才想起,背她去诊所的那个晚上,乔濛趴在他背上,和他拉钩,要了一个承诺。
陆靳寒无言,下巴紧紧抵在她头顶上方,叹息着道:“二人世界有什么不好?有个小孩多闹腾。有你一个就够了。”
“我怎么能和小孩一样呢?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赖皮。”
陆靳寒垂下视线,深深的看她一眼,“你还不够小孩儿吗?”
陆靳寒给予乔濛的寵爱,很多很多,多的仿佛要溢出来。
乔濛心里乐滋滋的,趴在他肩膀上问:“我们下次去哪里玩?”
“海拔两千米以下的地方,哪里都行。”
他搂着她,轻声又说:“只要你想去,我都陪你。”
“那……环游世界。”
“好。”
“坐游轮逛遍五大洲五大洋还要去南极看企鹅。”
“好。”
“说话算数啊。”
“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告我欺诈。”陆靳寒竖起手指向他的小女孩儿保证,“但是我坐牢的话,你得给我送饭。”
乔濛抿着小嘴,笑,笑的清甜。
“不给你送饭,是你食言在先,为什么要给你送饭?”
陆靳寒忽然再度将她拥紧,声音哑哑的很低沉:“可我就只有你可以给我送饭了啊。”
乔濛怔忪了一下,这才发觉,他亦是她唯一的依靠,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背。闭上眼,沉/沦在这温暖的怀抱。
陆靳寒的目光,暗沉无边。
若往后想起这些,或许都将是裹着蜜糖的砒霜记忆,又疼又甜。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
快到北城家中时,陆靳寒的手机一直在响。
乔濛问:“你不接吗?”
陆靳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麻省总院”,直接摁掉,“騒/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