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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一愣,看着吴迢远的眼光露出些许狐疑来。陈清瑜身份特别,无相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吴迢远见无相不说话直盯着自己看,越发有些窘迫,解释道:“因父亲与嘉王殿下乃是至交,我们两家过从甚密。昔年清瑜小姐在京城王府里的时候,我与舍妹常登门拜访,算得上是同龄中难得的挚友……”
佟将军闻言眉头一皱,这位皇女的故事他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不是说被皇上关在感应寺里吗?迢远这孩子,岂能这么冒冒失失开口去问!佟将军忙欲张口解释,无相已经发话道:“蒙世子关心,清瑜小姐安好。时辰不早了,雨天山路湿滑,将军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佟将军觉得无相语气有些硬,恐怕也是吴迢远出言无状的缘故。他只得微微抱拳,以示歉意,便要告辞。
吴迢远本想着能开口求见清瑜一面,谁知无相突然这般态度,让他好不自在。况且无相这般作态,越发让吴迢远担心清瑜在感应寺过得不好,只是他初来乍到,也不敢放肆,只得忧心忡忡的跟着佟将军下山去了。
无相看着这行人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拿不准。刚走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窦铭,又来了一个保靖侯世子,你方唱罢我登场,是要把感应寺做戏台吗?因为对于时局的困惑,让肩负大任的无相有些谨小慎微起来。本来对于吴迢远的好印象,也打了折扣。
又过了两日,黄陵镇来了贵客。福王领着车队也到了黄陵镇上。他们本是跟着佟将军一行人自京城出发,沿途也好有个照应,不过天气实在不好,这车队人多,东西更多,走着走着实在跟不上。佟将军便告罪先行了一步。实则出于一些原因,福王也不愿意与佟将军一道,便刻意慢了行程,晚了两天才到。
丁得禄是在黄陵镇入口迎接福王的。虽然福王不是受宠的皇子,却也是年长的那拨里最先封了亲王的几位之一,又与风头正劲的巴王交好,丁得禄是万分不敢怠慢的。这老太监也顾不得风雨,只带着一顶斗笠,在瑟瑟寒风中等了大半天。
福王坐在马车中烦心不已。虽然女儿涪陵和亲大理的事情,几年前父王就露过口风,但是之后便一直没什么下文。还以为这事不了了之了,谁知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忽然拿出了圣谕,命自己送嫁大理。
福王虽然胆小,却也知道女儿是不愿意的。福王妃又常在自己耳边唠叨,福王便也小心请教过三哥巴王的意见。巴王虽然与太子针锋相对,大事上却也不敢含糊。别说太子拿出了圣谕,就是没有这个,从大势上考虑,无论哪个得了江山,安抚南疆专心北面,都是错不了的。所以巴王也劝弟弟安心从了此事。
到了女儿涪陵的面前,福王却得了个大冷脸。涪陵也不哭不闹,只面无表情的道:“父王既然来跟女儿言明,便知此事已经没有余地。女儿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还能有什么办法。”
福王是知道女儿那一桩隐秘心事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看上了人家,人家却不领情。只得叹息一声,操持送嫁的事儿去了。反倒是福王妃生怕女儿想不开,不仅安排了婆子丫鬟一大堆看着,自己也每日里来陪着女儿。涪陵白日里只是默默坐着,哪怕母亲弟妹逗她说话,她也恹恹的不想开口。只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常常泪流满面,难以入眠。不过几日,整个人便消瘦得脱了形,看着仿佛是大病了一场。
只是福王也没料到,出门还是遇到冤家。那保靖侯世子竟然正好是佟将军副手,跟着佟将军去延州上任。本来了无生趣的涪陵自从那日自轿中偶然见到这位保靖侯世子后,好似回复了一些生气。涪陵的贴身丫鬟秀眉,只要是车队歇脚,必定找尽机会前去与吴迢远搭话。福王看在眼里,哪里能不烦心。不过烦心归烦心,他知道女儿心里就这点想头,到底也是疼爱了十来年的掌上明珠,只要大面上错不了,便由得这孩子最后任性一回。
只是那位保靖侯世子却依然如寒冰一块,对于秀眉捎去的衣服鞋袜一概推辞不受,冷冰冰的话也不说一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形象。末了涪陵实在按捺不住,打着胆子破格写了一封信,让秀眉带去。谁知涪陵一番心意,吴迢远却看也不看,只误做失手,将那信丢在火堆里烧了,再不言语。秀眉见到小姐一片芳心,却受到这般冷遇,禁不住当场哭了起来。这一哭,闹得吴迢远越发烦心,第二日便催促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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