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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别的地方？”
这话说完，风度扫地、为富不仁这类词一一从顾允东脑海晃过。想到那头许婧娴悲哀的神情，他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个遍。
他等着许婧娴的回复，可一阵沉默过后，传来的却是令他吃惊的结果。
许婧娴冷冷的声音传来：“我要说不呢？”
“那……，那就当我没说。”
“可你已经说了。”
“可你并没答应。”
“你觉得我不可理喻是吗？”
“我没说，但你确实有点。”
“允东。”许婧娴朝学生们做了个解散的手势，然后关掉了音乐，走向落地玻璃前，望着冬日灰暗天空下栉比鳞次的A市景色，神色漠然，语气却多了份不甘与倔强。她说：“我可能怀孕了。我知道你爸不喜欢我，也不可能让我住到揽潮，所以，我不想搬家。”
“……”这完全出乎顾允东意外，他的思维短路了好一阵，甚至忘了看红绿灯，刹住车时，车已要开过界老远。
“你什么意思？”他收起了要驱逐她时的不安，声音冷酷得如同寒冬。
“没什么意思，我并不想拿孩子要胁你。但我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对我做得太绝……”
“孩子？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相不相信，十个月后都能揭晓。”
“你闭嘴！”顾允东陡然怒吼。跟着气急败坏地问道：“你在舞馆是吧，你等着我。我这次非得跟你对质个清楚。”
说完，他挂断电话，一踩油门绕过前方正朝他跑来的交警，混入了车流。
车子停在了舞馆所在的大楼下，顾允东望着进出大楼的人们，脚步渐渐迟缓，这么急切地赶来，却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关于那一夜，除了坚信自己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他已没有任何印象。
许婧娴打扫完场馆后，换上了白色的舞鞋舞裙，当音乐响起时，她扮演的白天鹅宛若有了全新的生命。踮脚旋转，她一如在舞台那般优雅到令人窒息。
“碰——”按键声中止了音乐，白天鹅静止在遇上王子的那一刻。
偌大的场馆在镜子的照衬下显得更大更空旷，顾允东站在声控机边上，放眼望去，似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许婧娴纯白的身影。他曾屈服迷恋过这个窈窕美丽的身影，但现在他却对此感到无比陌生。
“这没地方让你坐，真是不好意思。”许婧娴打破沉默。
顾允东未理会她的招呼，直奔主题：“如果你真怀孕了，就不该再跳舞。”
“我知道，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跳。”许婧娴的目光直视顾允东，语气淡然，没有一点怯意。
顾允东突然觉得再去纠结B市那个混乱的夜晚已没有意义，他与她都如此笃定，可真相只有一个，他坚信真相属于自己。
他陡然笑了，点了点头说：“很好，那天你去找我爸想说的就是这事吗？”
“不错。”
“那你不应该放弃，他现在住院，老李上午都不在，你那个时间去没人会阻止你。我爸他很需要孙子，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肯定会对你前嫌尽释，或许还会让我们结婚。”
“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去的。”许婧娴说着转进了更衣室，门一关上，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挽留住他，她赶到B市，不惜低下身段腆着脸与他装重逢，忍受他在他兄弟面前对她的无视与冷漠。他终于如她所愿地喝下了那杯酒，但令她奇怪的是他并不像功效中描述地那样会持久发情，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胡话后就倒头死睡，任她怎么挑逗他就是不醒。那一刻，她已绝望。可当他突然间翻身过来，压着她呓语着“果果，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时，她绝望的心情顿时照进了一丝绝处逢生的光明。
至此，她笃定那晚自己从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决定拿他们的乱伦恋换一次自己的重新来过，她无意间碰上了冯汉书，于是替苹果捏造了一个不耻的事实，企图以此双面打击。可她又一次失望了，顾允东宁可承认自己的乱伦，也不愿多陪她一天。她绝处逢生的光明，被他生生掐灭，肩上的伤痛让她决定要报复到底。
可就在刚才，在他平淡冷漠地说出那番话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理取闹又无人理会的小孩一样。她所有的心思，在他眼里再掀不起一丝波澜。可恨的是，她的不甘愈发强烈，她依然没有认输与放下。
许婧娴擦干泪，换好衣服出来时，顾允东正好驾车离开。他的目光朝前，在天空飘落第一朵雪花时，他摸出裤袋里一只没有包装的手工机械表，放进了车内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