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雷斋月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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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吊在房梁上胸膛还在起伏，剥了一半的人皮。
一旁几面人皮大鼓也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少女。
异香萦绕的大锅里，一个婴儿的头骨赫然在内。
厅堂内供奉的那尊被雷劈的三首邪神跟前的香烛分明与这异香相同。
“这…这是…呕…”看到的人不由得都是一阵反胃。
等到人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为首的大爷颤抖着声音吩咐，“先让那女子解脱吧。”
偷偷关注这一幕的明心看的也有些不舒服，给大爷传音告知了那恶人要将他自己所做的一切恶都经历一遍才能断气，赶紧收回了视线。
“接受不了，对吗？”一旁的神官见她面色发白，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是去偷看了。
“嗯，我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明心小声回答。
“世间恶人所做之事可不止这些，神女还需早些适应。”
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眼中，神官再次开口，“即便神明巡视诸天，也有遗漏之处。”
神官看了一眼前方麒麟背上的雷祖，看他没有制止，“虽说善恶有报，但只要妖魔给予的诱惑足够大，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这段话讲完，明心不但没有明白，眉头反而是皱的更紧了。
后面这一路下来，跟随仪仗，明心见识了极致的善，也看到了极致的恶。
看到瑶池甘霖洒落时人们身体痊愈后的狂喜，也看到在这片甘霖中同触及硫酸一般的噬魂巫师。
从一开始的与人感同身受，到后来自己慢慢解析。
雷祖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满意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明心。
善良是好事，但不可盲目，尤其作为规则掌控者，更不可由着自己性子做事。
待到巡视结束，雷祖将她单独留了下来。
“这一月，你可悟到了什么？”
“很多事情并不像肉眼可见的那样。”明心犹豫，“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做错了事都得受到惩罚，每个人的善恶都被刻录在灵魂之中。”
明心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有恶呢？我不明白。”
雷祖给她递上一杯宁神茶，看她被静心凝神的效果安抚下来之后才为她解释。
“世间万物，有阴有阳，有善有恶。对于现在这方世界神仙来讲的恶，也许对于另一方世界的生灵只是一种正常的生活方式，只是刚好与神仙的立场对立。”
明心的眼睛里还是装满了不解，雷祖手指轻点，她手中茶杯中便呈现出了一幅自然景观。
那是一片海底礁石，一群海胆正飞速蚕食着雀鲷种植的海带，而雀鲷正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你瞧，海胆对于雀鲷来讲就是恶。”雷祖温和的说着，画面一转，水面一个拿着网兜的渔夫一个猛子扎了下来。
雀鲷像是看到了救星，游过去在渔夫跟前引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渔夫飞快将海胆们装进网兜带走，临走时还开了一只海胆分享给雀鲷。
“这时候的人类对于雀鲷就是善，但是当他们作为捕鱼人的时候呢？”
明心若有所思，“善恶也是看双方立场的吗？”
“对，但是对于灵魂印记上的善恶，该降下什么样的惩罚，规则早有定数。不管立场如何，做了那就是做了。”
“规则如何衡量善恶的呢？”
雷祖微微一笑，“根据对世界的影响，每一个世界意识对善恶的评定都是不同的。”
“角度不同，没有对错。勿在他人心中修行自己，勿在自己心中强求他人。”
“你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但若以规则代言人的身份现世，便要维持它绝对的公平。”
明心听闻，对自己的规则细细感悟，最终得出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即便是她的幻梦规则，也从不偏爱任何一方。
得到它指引的大多是对世界做出确切贡献的生灵。
“不要着急，你有无尽的时间去了解自己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