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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废弃的破旧的喇嘛庙,建筑显然年久失修,柱子上和廊檐上的彩绘早已斑驳脱落。墙角还扔着几个喇嘛们跳查玛时用的牛头马面等破旧的面具……而在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地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古松木桌子,还放着几把自制的椅子。在最靠近地图的那个位置,摆放着一把宽大的橡木椅子。椅子上蒙着一张虎皮,那便是司令的宝座。墙上还挂着军刀、短枪和其他一些军用物品。这里便是冯大巴掌的司令部。
冯占魁听说奇剑啸和贾兰要过来看望他,便让手下弟兄把他背到司令部里来,坐在那个宝座上,等候着二人的到来。
奇剑啸与贾兰是双双走进来的,两个人在进来之前显然说着亲热的话儿,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这令冯占魁有些不舒服,好像贾兰原本是他的女人,却被八路军给霸占去了似的。
奇剑啸走到冯占魁面前,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问:“伤口全好了?愈合得真快啊!”
“全凭着贾同志的医术高啊,若不是她妙手回春,我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哩。”
贾兰笑道:“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一个好军医了?”
“不,你岂止是好军医,当军医对你来说太屈才啦!你啊,分明是一流的军事指挥官。你带领着我的人马,打了一场漂亮的仗,简直比我指挥还要精彩啊!”冯占魁从心眼儿里发出了赞叹。奇剑啸听了会心一笑,冯占魁说的话,也正是他想说的。但他怕贾兰由此而滋生骄傲自大的情绪,所以始终没有夸奖她。倒是冯大巴掌替他把这夸奖的话儿说出来了。
冯占魁把一封信交给奇剑啸:“这是今天早上日本人派人送来的信,你看看吧。”
奇剑啸点点头,把那封信接过来,看了一眼,抬头看着冯占魁说:“日本人想用我们的战俘来交换他们的人?”
“对,互换战俘。我们铁蹄军有二十多个弟兄落在日本人手里了,我正想着该怎么样把他们救回来。不想,日本人比我还急,他们先提出来了。
奇团长,我现在已经是八路军的人了,我听从长官的指挥。你说,我们要不要和他们交换?”
“日本人信上说,对绥蒙自卫军的交换,是一对一;和日本军人的交换,是五对一,也就是说,我们释放一个日本兵,他们就放我们五个俘虏。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是可以。”奇剑啸说。
“日本人要我们先表示诚意,把他们那个叫什么石田的先放回去。”冯占魁说,“你看呢?”
奇剑啸想了一下,想起了被他打伤胳膊的那个日军军官,那张清癯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他忘不了那张带点儿忧伤的脸。
“为了营救我们的人,可以答应他们,先把那个石田放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副官插嘴说:“可那个石田态度极不老实,不肯配合治疗。他胳膊上的伤再不治疗就要化脓了。”
贾兰想了一下说:“让我去看看他吧,也许,我能说服他接受治疗。”
冯占魁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萧副官:“你一定要保护好贾兰同志的安全。”
“是。冯司令。”
“哎,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八路军了,要叫同志。”冯占魁微笑地说。
“是,司令同志。”萧副官又是一个立正。
石田秀吉被关押在一个粮仓里。粮仓很黑暗,昏暗中可见窜来窜去的黑老鼠。这些老鼠的个头儿很大,它们见了人也不畏惧,有意在人面前跑来跑去,仿佛为了证实它们的勇敢和胆大。石田心中烦闷,并不理睐那些老鼠。不想它们更加嚣张,居然窜到他的脚下来了。让他抬起马靴踢了一脚,那只黑老鼠被踢出很远,吱地叫了一声,不知道窜到了什么地方,再也不见了。其他老鼠见状,晓得此人的厉害,也没有哪个老鼠再敢过来尝试它的勇敢了。
石田不知道八路军或者是铁蹄军会怎样处置他。但他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时刻准备着赴死。死,他并不怕,从来到中国上战场的第一天起,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但他希望的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样被抓了俘虏,再被这些支那人枪毙掉。枪毙可能还是最好的结局,他更怕他们用其他残酷的手段来将他折磨致死。他曾听说过中国人发明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死刑方式,什么扒人皮,什么五马分尸,什么点天灯,什么凌迟……
当然,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也有几分的害怕和遗憾——那就是他今后再也见不到他的新婚妻子花铃了,再也不能给她写信了。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门开了,一道光线宛如潮水般从门外涌进来。只见一个女兵拎着一盏马灯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军官模样的人。女兵一直走到石田面前,用马灯照着他,问身边的那男人:“是他吗?”
“是他。”
女兵放下马灯,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取出酒精、药粉、绷带……石田充满敌意地向后退去。他突然认了出来——这个女兵,正是那天在战场上开枪打死少尉的那个女八路!而自己正是挥刀砍向她时,被敌人开枪打伤了胳膊……
他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贾兰。贾兰却对他微笑着。她居然会说英语。她用流利的英语说:“我是来给你包扎伤口的,你不用害怕。”
石田的汉语其实比英语要好得多,在大学,英语只是他的副修课。可并不想与她交流。他决不允许她碰自己的身体,向旁边躲闪着,并用仇恨的目光与贾兰对视着。
“你别紧张,对了,你能听懂英语吗?”贾兰问他。
石田突然开口了,说的是流利的中文:“我懂中国话。”
贾兰惊奇地看着石田:“你会说中国话啊?我再说一遍,我是来给你包扎伤口的,你不要害怕!”
石田不屑地转过身子:“给我治好了伤,再拉出去枪毙,何必多此一举呢?”
“枪毙?谁说要枪毙你啊!”
“你们八路军抓了俘虏,不都统统枪毙吗?”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谣言?告诉你,我们八路军从来不杀俘虏,也不虐待俘虏。”
“我不信!”
这时传来了奇剑啸的声音:“石田秀吉,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放你回去石田惊奇地抬头,看见奇剑啸从门外进来。
“你是谁?”石田盯着奇剑啸,感觉这人应该是八路军的一个首长。
“我叫奇剑啸。”
“八路军蒙绥军区独立大队的团长!”石田马上想了起来,他曾经多次研究过奇剑啸的档案,研究过他的这个对手,知道他全部的身世。他却没想到,真正见到了奇剑啸本人,却觉得他比那些文字里描绘的要更加神秘。
奇剑啸笑看着石田说:“不愧是搞情报工作的课长,石田秀吉,你们的长官田中先生派人送信,要和我们交换俘虏,我答应了。给你包扎完伤口,等你伤口好一些,你就可以回去了。”
石田怔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真要放我回去?”
奇剑啸点头:“当然了。不过,你得接受治疗。你的伤口若不及时治疗,就会化脓的。一旦化脓,就不好医治了。”
这时贾兰上前,给石田处理伤口。这回石田不再躲避了,听任贾兰用剪刀将他的半截袖子剪开,然后将伤□的烂肉消毒,缝合,再消毒,敷上消炎粉,再用纱布仔细地包扎好。
石田有些惊奇地看着贾兰认真地做着这一切。他禁不住问:“你不是指挥官吗?怎么又当起医生了呢?”
贾兰看他一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奇剑啸替她说:“在我们八路军这里,人人都是战士。可必要的时候,人人都可以成为指挥官!”
这句话对于石田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他根本就听不懂。
第二天,当贾兰又过来给石田换药的时候,他向贾兰请教:“你们团长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八路军里人人都可以是指挥官呢?”
贾兰只好这样解释给他听——因为八路军里官兵一致,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在战场上,人人都是战士,人人又都可以成为指挥官。
这次石田似乎有些懂了。贾兰对他的友好态度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看着他那种高度警惕的样子,贾兰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别那么紧张啊,石田君!战场上,我们是对手,是敌人。可现在,你是战俘,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坦白地说,你指挥的那一仗打得很漂亮,令我心服口服!”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不会以一时之胜负来论英雄。石田君,我想对你说的是,日本人从一开始就输掉了这场战争,你们最终会一败涂地!”原来,是奇剑啸让贾兰找机会来做一下石田的工作。他从石田的眼睛里看出来,他还不是完全被****洗了脑子的那种武士,他身上好像还有一些良知和正义感。奇剑啸希望贾兰能说服他转变立场。贾兰说:“这怕是很难,你看那些日本军人,动不动就剖腹自杀,报效天皇,有几个能转变立场的?”奇剑啸说:“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任何人也不都是铁板一块。有许多日本军人是反战的,也有的被我们争取过来了。到目前为止,已经大约有一千多名日本军人参加了反战阵营,最有名的是宫川英男贾兰的话显然刺激了石田。他不服气地说:“我看到的却是中国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
“我还是那句话,不能以一时之胜负来论英雄!我说你们必败,是因为你们是侵略者。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侵略者不失败,而且都败得很惨。侵略别国领地,屠杀他国人民,这是反人类、反人性的暴行。历史上凡是非正义的战争,侵略者都没有好下场。”
石田抗拒地说:“你不用给我洗脑!你根本不理解一个日本武士的胸怀是什么,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武士道精神。
贾兰笑了:“我们中国有句成语,叫‘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恐怕说的就是你这种武士道精神吧!”
石田一怔:“你污辱我!”
“恰恰相反,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于武士道精神,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
石田冷笑:“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贾兰开始侃侃而谈,她从武士道的起源开始讲起——大约是江户时代初年,日本武士道才形成。不过,早在八世纪末的平安时代,就已经出现武士之道、弓矢之习、坂东武者之习等称谓,那是武士道的雏形。
石田有些吃惊:这个女八路,知道的不少啊!
贾兰接着说:“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就是驱使信奉他的武士以效忠和服从主君为首要义务,为主君杀伐征战、攻城略地,是典型的杀人与战争之道。这就是你们酷爱战争的根源所在!”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十二世纪末,镰仓幕府成立后,设立御家人制度,进一步以仪式和法律形式确立主从关系,武士的政治地位开始上升,武家政治制度也随之强化。在这里我想提醒你,你们从中国人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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