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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三十五年,秦王登基,登基后的第三天,便派官员赶赴仓州,捉拿“叛逆”的太子与皇长孙。可是那官员刚刚到了仓州,便被仓州城的守军杀死。秦王大怒,集结十万军队,由大将高平统军,很快在仓州近郊囤积。皇长孙看在眼中,不露声色。按照秦王的原定计划,月落时分将是仓州最松懈的时候,他们将以仓州附近的聊城为起点,一举攻下仓州捉拿太子与皇长孙。谁知就在发布命令的前一晚,一千名精锐骑兵,穿着秦王军的衣服直闯高平的大营,杀了值勤守卫,一路厮杀纵火,同时到处大声散布谣言,说皇长孙早已筹备好一百万军队,很快就要杀将过来。本打算养精蓄锐第二日冲锋陷阵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立刻就要赤手空拳的面对全副武装的骑兵,到处失火的窘迫和明晃晃的刀枪,等到部队松散地集合起来,那些骑兵竟然已经不见踪影。正在清点伤亡人数的时候,这些秘密骑兵竟然再次出现,惊魂未定的士兵在天未全亮的情况下占不了任何便宜。
高平大怒之下,迅速集结军队进攻仓州,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肖衍竟然带领着二十万大军在中途严阵以待。高平这才意识到,原本应该在西南练兵的这二十万将士早已到了仓州!在前后夹击的情况下,高平的铁骑损伤过半,狼狈往两边逃窜。肖衍看准时机,以讨伐谋逆的罪名发讨伐诏书,并与早已在聊城埋伏的太子里应外合,一举夺下聊城,随后乘胜追击,一连势如破竹的攻占仓州附近的十八座城池。秦王震怒,纠集五十万军队,更换心腹将领谢正,这场夺位的战争正式拉开序幕。战争开始的很快,但是,这一场战争,却是残酷可怕,十分惨烈。
这个国家整个陷入了战争,主要的战场在南边,而平城偏安东角,除了米价开始飞涨之外,其他一时竟没有受到影响。
战争的消息传来,欧阳爵立刻坐不住了,欧阳暖看在眼里,暗地里摇了摇头。
红玉做了紫苏糕,请欧阳爵过来品尝。林元馨看欧阳爵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奇怪道:“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烦躁,有什么事吗?”
欧阳爵抬起眼睛看了看欧阳暖,又低下头,把手里的紫苏糕盘来盘去,就是没送进嘴里去。
“这紫苏糕可是红玉花了两个时辰做的,你这么个吃法岂不浪费了?”林元馨瞧他有趣,不由笑道。
欧阳爵又看了一眼欧阳暖,垂下黑亮的眼睛,还是不言不语。
林元馨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欧阳暖,慢慢笑道:“傻孩子,男子汉有什么话不好直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欧阳暖闻言,知道林元馨也在旁敲侧击地帮助他,便淡淡一笑:“听见没有,表姐的话你要谨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拖泥带水的?总是这样,像个长不大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
“暖儿也不必多虑。”林元馨笑道,“爵儿只是少了历练,假以时日,一定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欧阳暖低垂下眼帘,眸中神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她不愿意欧阳爵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但她知道欧阳爵的心思,勉强留下他,他也不会开心,这只是一种名为爱的束缚罢了。想到这里,她只寂寞地笑了笑,便道:“爵儿,去了仓州后,记得不要给姐姐丢脸。”
欧阳爵吓得一激灵,顿时跳了起来:“姐……姐、姐姐!”
“你年纪小,我本想着将你留在身边,可是这一路走来,姐姐发现,不管我承认与否,你都不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要支持你的决定就行了,其他的……我不会再管了。”
欧阳爵微微一怔,下一刻几乎笑出声来:“真的?!”
“真的,吃糕点吧。”欧阳暖微微一笑。
“姐姐你真好!”欧阳爵将紫苏糕塞进嘴里,囫囵嚼了嚼,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红玉的手艺真是好……好吃……”
他在这里赞扬连连,红玉突然端着盘子进来,看到欧阳爵在那里大快朵颐,不由惊讶道:“大少爷,你……你都吃了?”
“是啊,你做的紫苏糕甜而不腻……”欧阳爵眉眼带笑。
红玉目瞪口呆,指着欧阳爵跟前的盘子道:“可是……奴婢刚刚弄错了罐子,放了好多盐巴下去……”
“啊?”欧阳爵完全傻眼,林元馨“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边笑手边捂着嘴,笑得微微有些咳。紧跟着她忍俊不禁的是欧阳暖,红玉愣了一下,也是笑得弯下了腰。
欧阳爵生怕姐姐反悔,回去就收拾东西,向贺家老太太告了别,当夜赶赴仓州去了。
第二日,欧阳暖便听说,贺家大少爷贺雨然回来了,大夫人很是生了一场气,因为她的这个儿子一回来,就告诉他的好友方恒,那天在花厅里面的并不是他的妹妹,而不过是一位在贺家作客的女孩子。
这样一来,贺大夫人毛氏的如意算盘不得不暂且搁置下来,她对欧阳暖的态度也大不如前了。
大房这边冷淡下来,二房却出人意料的热乎起来。
自从看戏的那一天,欧阳暖下了贺家二少爷贺雨生的面子,这个人就开始阴魂不散地缠上了欧阳暖。
贺雨生平时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门,一到了吃过晚餐,他就坐立不安,找个理由,就溜出去了。然后,一定弄到深更半夜才回家。全家对他的行踪都心里有数,只是瞒着贺老太太。一个月前,他越来越明目张胆,常常夜不归宿了。二老爷不知道打了他多少回都不管用,实际上整个平城都知道,贺家的二少爷,迷上了戏院的一个女戏子,而且已经打得火热。可是自从见到了欧阳暖,贺雨生突然变了一个人,每天都守在家里头不出去,三不五时就要到老太太那里坐坐,盼望着可以见到这个大美人。在他看来,下九流的戏子是怎么也不能和清丽绝俗的大家闺秀相比的。
二夫人见到这情形,心里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她刚开始很反对,因为欧阳暖明显是个投靠来的孤女,无依无靠、无根无基,她怎么会要这样的儿媳妇,可是转念一想,落魄的贵族小姐总比戏子强多了,再加上贺家有钱,本也不贪图儿媳妇的嫁妆,有才有貌就好,她这么一嘀咕,越想越靠谱,对欧阳暖的态度也就变得热切了起来。
这一天下午,欧阳暖陪着林元馨在后院的小花园里散步,贺雨生买通了碧溪楼的丫头,一早躲在假山后,看见她们过来,立刻神出鬼没地出现,将她们吓了一跳。
欧阳暖面色一冷,低声道:“表姐,咱们回去吧。”
贺雨生没脸没皮地拦住她们:“欧阳小姐,我只是想要认识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每次看到这样的纨绔子弟,欧阳暖就会想起当初的曹荣,不由得在心里先厌恶了三分,刚要说话,却突然听见一道清亮的声音道:“雨生,你真是太放肆了!欧阳小姐是祖母的客人,你怎么这么无礼!”
“唔!”贺雨生哼了一声,“我的事儿你少管!”
贺家如盯着贺雨生,语气不太好。“我是你姐姐,怎么不能管你!”
贺雨生见贺家如拦在欧阳暖面前,就不耐烦起来:“你管那么多!我就是路过,跟欧阳小姐说两句话。”
贺家如的大眼睛直直的瞪着贺雨生:“这些天你都没出去,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找藉口,你也该找一个有一点说服力的。正经点说,你就是看人家漂亮不怀好意!”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贺雨生吼到她脸上去了:“我怎么就不怀好意了,家里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你问我,问问你自己吧!”贺家如愤愤不平的说:“全家上上下下,除了一个祖母不知道以外,谁都知道了!你每天到戏院去报到,你以为全家人都是哑巴?你以为平城的人都是瞎子吗?大家都在闲言闲语了,你还在这儿凶!你就会仗着祖母疼你胡作非为,太没大没小了!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爹去!”
二夫人疼儿子,二老爷却是个严厉的人,贺雨生脸上一白,再不敢多说什么,快步走了,留下欧阳暖和林元馨,近乎愕然地盯着贺家如。
贺家如回过头,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对不起,他不是坏人,只是被惯坏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欧阳暖对贺雨生很冷淡,但对他姐姐贺家如却不好太疏离了,因为了解下来她发现,贺家如实在是一个很天真很可爱的女孩子,与贺家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她偶然看到欧阳暖的书法,便羡慕的不得了,每天都要跑来跟着欧阳暖学,实际上贺家如自己的字也不差,欧阳暖如实地夸她有才华,贺家如也越学越有劲。
匆匆两个月过去,天气慢慢变暖了。林元馨的预产期在三月中旬,二月底,她的身子已十分不便。贺家早就把奶妈和产婆都请在家里备用。贺家老太太整天念叨着要林元馨先给孩子取好名字,可是林元馨取了几十个名字,在那儿左挑右选,始终拿不定主意。
欧阳暖知道,林元馨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在等肖衍。只可惜仓州动乱,她们根本得不到皇长孙的任何消息。越是临近产期,林元馨的心情越是烦闷,欧阳暖心中担心,便经常陪着她在后花园里面散步。只是有时候欧阳暖会被贺家如缠着,便只能让红玉陪着她去。
这天下午,林元馨经过花园里的水榭时,听到有人在里面吹笛子。笛声十分悠扬悦耳,她被笛声吸引了,站在水榭外面听了好久。直到笛声停止了,她才惊觉的预备转身离去。还来不及走开,却见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他的笛子走了出来。两人一个照面之下,不禁双双一愣。林元馨有些局促的说:“听到笛子的声音,就身不由主的站住了!你……吹得真好听!”
“是吗?”男子生的很平常,却有一双很温和的眼睛,他的眼中闪着光彩,因有人驻足倾听而有份意外的喜悦。他看了一眼林元馨,发现她的披风下掩着隆起的腹部,不由更惊讶,“你是他们说的萧夫人?”
因为林元馨出现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人,丫头们都在背后议论猜测她是个寡妇,这一点林元馨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在陌生男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那男子笑道:“我是贺雨然。”
原来他就是贺家的大公子。
“你要是喜欢听笛音,我将来吹给你听!”他很自然的说着,说完,他不由自主的凝视了她一会儿,眼中盛满了关怀,很温柔的问:“你,既然怀着身孕,就不要太悲伤了,对孩子很不好。”
林元馨从没见过这样热心肠的人,更没有跟男子这样说过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他问。“你知道,我是一个大夫,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我可以帮忙……”他在她眼底读出了疑问,觉得需要解释清楚。“我从小就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反而对行医很有兴趣,这才跟着师傅跑,我能处理伤口,治疗许多病痛,不过,我承认,我不一定能够治疗人心里的伤痛。”
他说的,是丧夫之痛,可惜这完全是个天大的误会。只是在一般人眼里,谁会丢下怀孕的妻子不顾呢?他们这样猜测,也是人之常情。
林元馨听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心中就怦然一跳,感到无比的撼动。她抬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口。她这样的表情,使他蓦然醒觉,自己讲得太坦率了,太没经过思考,或者,她会认为这是一种冒犯吧!他见她默然不语,有一些惶惑。
“我说太多了!”他说:“我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大夫,有必要说这些话!”
“没有,没有。”她慌忙应着,“医者父母心,你是好意。”
就在这时候,花园的另一边,欧阳暖远远地道:“表姐!”
林元馨一愣,随即向贺雨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贺雨然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微微露出惋惜的神色。
“贺兄在看什么?”突然,肖重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贺雨然一惊,肖重华顺着他的视线向远处望去,看见欧阳暖扶着林元馨回去,不由得微微皱起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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