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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脸上虽还镇定,手指却一直在颤抖。
欧阳暖看着曹荣一直盯着肖天烨,作势沉下脸来道:“曹公子,你一直盯着我表姐做什么!”
曹荣的脸立刻飞红起来,垂下了头,道:“这……咳,咳咳,我……”
他虽然孟浪惯了,可从来都是嘴巴上占点便宜,面对这样的贵族千金,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胆怯。
欧阳暖忍住笑,阴沉了脸起身要走,道:“我还当你是好人家的公子,没想到居然这样无礼!”说着,她吩咐菖蒲搀扶肖天烨起身。
肖天烨的表情比欧阳暖还要阴冷,好在曹荣压根没看出来,他要是看到那掩在袖子里的一双大手,只怕更要惊讶了。一看到欧阳暖要站起来,曹荣立刻忙不迭地站起来赔罪:“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太失礼!再不敢这样无礼了!欧阳小姐恕罪!”
欧阳暖看了他一眼,眼里带了点责怪,却终究止住了步子,重新坐了下来。
曹荣很犯愁,若换了小门小户的姑娘,他早就扑上去抱住了,偏偏这两人都跟镇国侯府有瓜葛,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道:“欧阳小姐,镇国侯的千金许给了皇长孙殿下,不知您这位表姐她是否也要出嫁了吗?”
“曹公子真会说笑,许给皇长孙的是我大舅舅的女儿,这位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你怎么弄拧了呢?若是她也许了人,怎么能轻易出门来?”欧阳暖微笑着回答,明显地看到肖天烨的眉头皱了起来。
曹荣一愣,顿时大喜过望,壮起胆子问道:“不……不知贵府择婿要……要怎么样的人家?”
欧阳暖的脸色有些古怪,道:“曹公子,女儿家的亲事你怎么好随便问呢?不过……真要说起来,天底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一么,自然是门第高贵,二么,自然是年少有为,三么……”
“三是什么?”曹荣急切地问道。
欧阳暖淡淡看了肖天烨一眼,“三么,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对女孩儿家好的男子。哎呀,怎么和你说起这个来了,传出去人家要说闲话的……”
她平日里端庄稳重,很少有这样聒噪的时候,肖天烨冷冷看着她做戏,心中不断揣测,她强迫自己用林元柔的身份和曹荣会面,究竟是何等用意。她总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败坏林元柔的名誉,借机破坏秦王府的婚事吧?
肖天烨的眼睛沉沉的,看着欧阳暖和曹荣寒简单暄了几句之后,便端起了茶。
这意思是要送客了,曹荣虽然还舍不得欧阳暖旁边那个金玉一样的美人,却也知道对方并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人物,只能偷偷看了又看,终究抬脚走人了。
“你今天这出戏唱的真是古怪。”肖天烨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出来游玩,无意间和曹家那小子见了一面,我父王就会改变主意不让她进门吧。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欧阳暖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世子爷喜欢柔表姐吗?”
肖天烨一愣,不由自主皱起眉头:“我跟她只是见过面,谈不上喜欢还是厌恶,可是皇家娶亲是不会只看喜欢不喜欢的,又何必多此一问?”
欧阳暖摇摇头,认真看着肖天烨说道:“我说的可不是这种喜欢,我是问,世子满意这门亲事吗?”
肖天烨皱起了眉头,“此言何意?”
欧阳暖微微叹了口气,道:“这门亲事应该是秦王殿下与二舅舅定下的吧,世子难道就看不出其中的缘故?”
肖天烨的脸色阴沉下来,“我看不出来。”
欧阳暖轻轻摇了摇头,道:“世子不必遮掩,你若没有起疑心,怎么会潜入镇国侯府。恕暖儿多言,你要见柔表姐,多得是机会,何必采用这么冒险的方式?世子在这里呆了足足半个月,应该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了吧。”
肖天烨冷眼望着她,雅间里面的气氛一度凝滞。
半响后,他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查出,林文渊向我父王的侧妃张氏送了珍珠两百余颗,米珠三百余粒,还有三颗龙眼大的东珠。”
欧阳暖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考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片刻后笑道:“这个消息,只怕你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探到的吧。”
肖天烨冷笑一声,为了送这重礼,林文渊可费了不少功夫,七拐八绕不知辗转了多少人才送到张氏手里,就连自己手中的探子都找不出端倪,他才下决心非查清楚不可。更重要的是,他十分怀疑,父王和林文渊之间存在某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盟约,然而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一时……还无法确定。这些事情,他始终都藏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却没料到被欧阳暖窥出了端倪:“你是从何得知?”
欧阳暖叹了口气,道:“刚开始我以为,秦王殿下很看重镇国侯府,看到馨表姐嫁给皇长孙,自然要拉拢二房的势力,以后再借机扶持二舅舅上位。可是后来我却觉得,这一点也说不通,大历朝能压过镇国侯府的世家虽然不多,却还是找得出的,他实在没有必要舍下一个世子妃的位置去换取林文渊的支持。除非……其中另有缘故,只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我相信,世子也是这样认为,否则你也不会悄悄潜入镇国侯府一探究竟。”换了旁人,用身边的密探就可以,偏偏肖天烨却行事与人不同,处处别出心裁,让欧阳暖都吓了一跳,但从他如此关注这件婚事,也足可以说明其中大有名堂。
肖天烨看了看欧阳暖,勾起唇角,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女装的模样露出这种表情更加骇人:“你是想要劝说我帮助你阻拦这门婚事?”
欧阳暖点点头,认真的说:“有世子的配合,事情当然会进展的更顺利。”
肖天烨嗤笑一声:“我疯了吗,怎么可能帮助你去对付我父王?”
欧阳暖凝视着他,眼睛竟奇异地流露出一丝深长缱绻的悲怜,这种眼神让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暴怒的情绪,几乎压制不住,她却轻声道:“若是秦王正妃还在,断不会让世子娶林元柔的。”
秦王妃的死,在肖天烨的心里,早已化作了一根毒刺,不停地扎住血来,这块伤口,永远都无法痊愈。张氏收了林文渊的礼物,大力在秦王面前促成这门婚事,其实全都是出自她那卑劣的私心,秦王庶出长子乃张氏所生,娶了宣城公朱家二房的嫡出小姐朱凝静,这门婚事张氏不知谋划了多久才成功,她回过头来却想让自己娶镇国侯府庶出儿子的女儿林元柔,能安什么好心?肖天烨心底冷笑,那近似凌厉的眼里血腥沉淀下去,而浮在表面的,只剩下平静:“欧阳暖,无论是平庸还是出色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你这样太过精明的女子。我劝你,还不是要锋芒毕露的好。”
欧阳暖叹了口气,莹白的手指在青花茶杯的杯口摸了摸,似是在考虑这句话,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眼神清亮:“我也想做一个惹人怜爱的女子,可惜上天不给我这样的机会。若是这桩婚事成了,于镇国侯府当然十分糟糕,我和爵儿,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对于世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世子,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最终做决定的权力在你的手里。”
肖天烨思忖片刻,抬起眼睛凝目看着她:“好,我同你合作。只是我觉得,今天你的作为不可能影响我父王的决定。”
欧阳暖点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世子的帮助,走下一步棋。”
“那就一言为定!”肖天烨冷沉的脸上忽然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今天你逼我女扮男装的这笔帐,过后我再跟你算!”
欧阳暖点点头,淡淡道:“我等着世子。红玉!”她轻声叫了一句,红玉立刻取出一个包袱,欧阳暖道:“这里面是男子的衣衫,请世子换上吧。”
肖天烨看了一眼她,“解药呢?”
欧阳暖摇了摇头,道:“这种花香不过有三日的效果,有没有解药,到时候我都是要放世子走的。”
肖天烨咬紧牙关:“欧阳暖,算你狠。”
欧阳暖并不在意,站起身来:“如此,我先告辞了。”
“站住!”肖天烨突然地道,欧阳暖回身看着他,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话:“欧阳暖,我觉得你有时候真不像个女人。”
欧阳暖听见这句话,不觉莞尔,道:“世子,你现在也不像是个男人。”
肖天烨闻言一愣,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女子衣裙,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欧阳暖已经带着红玉和菖蒲悄然离去了。
武国公府。
陈景睿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地刚进了书房,便有心腹迎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闻言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立刻好看了许多。
“人在哪里?”
“属下将人安排在……”声音渐渐不可闻,“要不要招人过来?”
“不,我亲自去。”陈景睿眯起眼睛,冷笑道。
一路穿过走廊,绕过花园,陈景睿最终走到一间不起眼的杂役房前,让人在门口守着,他独自一人进了屋子。这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椅,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很不起眼的山水图,陈景睿掀起图,轻轻转动一下墙边的凸起处,顿时从半边墙壁现出一个门来。这是一道假墙壁,里边是一条通道,内里一片漆黑,陈景睿一弯腰,进了密道。
密道里面很暗,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突然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房间的门口有一个人正呆呆坐着,这时候听见脚步声,顿时惊恐地站了起来!
“你是王霍?不必紧张,我就是陈景睿。”陈景睿站住步子,低声地问道。
那人一愣,突然醒悟过来,猛地跪倒在地:“谢大公子救命!”说完,他跪下来热泪盈眶地接连向他叩首。
此人多年前曾担任兵部尚书林文渊的参将,当然,那时候的林文渊,还只是一个出征在外的威武将军。
王霍含着眼泪道:“这一次若不是大公子派人相助,我真是要客死异乡了!”
陈景睿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同情,只是在阴暗的光线下,看来反倒有一些阴沉:“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你不是说手中握有林文渊的证据吗?详情究竟如何?”
王霍擦干了眼泪,急急忙忙道:“五年前,我还是林文渊手下的一名参将,他奉旨征讨叛将吴立德,攻城后,我和另外五名参将一起清点缴获的财物时,发现存在钱库中的上百万两白银下落不明。原本我们怀疑有人中饱私囊,后来经过探查,发现当初接管钱库的是林文渊的心腹之人。”
“我们官职卑微,原不想参与此事,只是其中一名参将叫周成,他与林文渊素来不睦,借机报仇,写了一道奏章要密报朝廷,逼着我们另外四人一起签了名字。谁知这奏章却落在了林文渊的手里……”
“那四人如何?”
王霍一听,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林文渊将我们五人关押在一个屋子里,点了火要烧死我们……其他人都被活活烧死,只有我抢了马侥幸逃脱,林文渊并不死心,还在到处追杀我,我不得已,就找了一具尸体……将自己的衣服和官牒放在他身上,又故意将脸部烧伤,制造了重伤不治身亡的假象……”
哪儿来的尸体,只怕是王霍为了逃脱,杀了无辜之人,但陈景睿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只逼视着对方的眼睛,冷冷道:“你既然逃脱了,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是,我隐姓埋名四年多,可是半年前,不知林文渊从何处得到消息,知道我还活着,派人寻到我的故里……我不得不再次逃走,此次若非大公子派人相助,只怕我已经死在林文渊的手里了!”
“可有证据?”
“有!我手里有当初账本的誊本!数目一笔笔都记载的很清楚!”
陈景睿点点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盯着他,淡淡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我……我……”王霍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陈景睿一双鹰眸盯着自己不放,他的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细密的冷汗,犹豫不决地道:“请大公子为我指一条明路!”
陈景睿一直在秘密探查当天马车出的那场事故,最后被他追查到一切的事情与镇国侯府的林文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很清楚,林文渊身为兵部尚书,手握重权,并不是好对付的,然而陈景睿实在不甘心就此罢手,四处搜罗林文渊的把柄,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五年前的这件事。刚开始他还以为当年的所有证人都已经被灭口,可是老天爷如此帮忙,竟然将王霍送到了他的手心里!他原本想立马就把这个人证送到皇帝跟前去,可沉下心来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自己的父亲武国公眼下的心思就是竭力保持国公府在朝廷里面的平衡,想方设法不加入太子府和秦王之间的争斗中去。当初那场战争,副将军是林文渊,可主帅却是秦王!现在,他如果把王霍当众推出来,势必在朝廷里引起一场巨大的震动,到时候,武国公府即便不愿意,也被迫站到了秦王的对立面!退一步说,就算皇帝因此重惩林文渊,武国公府也不得不和秦王结下冤仇。一向老谋深算的父亲,是情愿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也不会赌上整个家族的命运去和秦王作对的!
可是,让他放弃这枚好不容易得到的棋子,他又实在很不甘心!为今之计,只有想法设法将这颗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太子手里去!最重要的是,武国公府要置身事外!
想到这里,他扶起王霍那瘦骨嶙峋的手臂道:“这件事我放在心里,你就在这儿好好将养身体,我自有主张。”
当天傍晚,下了一场雨,窗外天色黯淡似暮,雨落倾盆。室内变的异常的阴沉和闷热,瓢泼而下的雨水被热气一蒸变为潮气,让人觉得后背颇有些潮湿,林元馨有些烦躁地看着外面的雨水,旁边的丫头给她用力打着扇子,她摇摇头道:“还没入夏,天气怎么就热起来了!”
欧阳暖看着她,又看看窗外黯沉的天色,慢慢道:“许是下雨的缘故吧。”
“嗯,若是今天雨大,我就在你这里歇下,咱们姐妹说说话也挺好。”林元馨这样说着,脸上终于带了点高兴。
欧阳暖刚要说话,还没来得及出声,便有一个丫头捂着脸,头发蓬乱地哭着跑了进来,看她的方向,本是没想到两位主子都在小花厅里坐着,一下子看见她们十分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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