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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钱学英看台下的歌舞众人都没什么兴趣,立刻道:“这群庸脂俗粉不入诸位法眼,不如换个节目吧。”说着,轻轻拍了拍手,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芬芳四溢,浸人心脾。然后,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少女缓步走下台阶,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发髻,容貌出众,气质脱俗,望之更是仙气缥缈,光彩照人。她面向众人,盈盈一礼,朱唇微启,声音如娇莺出谷:“诸位光临舍下,香玉有礼了。”
钱学英一边观察着明郡王的神情,一边笑着介绍道:“这是小女香玉。”
肖子棋悄悄和旁边的肖清弦道:“听闻钱大人的女儿向来宝贝的很,怎么突然肯出来抛头露面?”
肖清弦笑着摇了摇头,道:“反正她出来不是给你我看的。”
这时候,就听钱学英道:“小女略懂琴音,今晚她主动请缨,为各位弹奏一曲。”
说着,钱香玉轻抚瑶琴,“叮叮咚咚”弹奏出了悠扬如梦的曲子,原本乱哄哄的大厅变得安静,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欣赏的表情。
肖清弦暗地里摇了摇头,若是没有赏花会上那两人的一琴一舞,这位钱小姐倒也算得上技艺高超,只是欣赏过那样出众的琴技舞蹈,再听这样的曲子,就并不觉得如何非凡了。
一边弹奏,钱香玉一边抬起头微微一笑,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首位上的明郡王。
“殿下,未知小女弹得如何?”钱学英试探着问道。
“我是武夫,不懂丝竹之道,无法评价,抱歉。”肖重华淡淡地道。
钱学英感到十分尴尬,钱香玉听见了这句话,顿时变了脸色,还在琴弦上的手指几乎僵硬,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钱学英还要说什么,就看见一名侍卫上来禀报,很快肖重华站了起来,略带歉意地道:“钱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告辞!”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唉,殿下!殿下!”钱学英要追出去,却不好丢下满堂的宾客,只能强笑着继续留下宴客。
肖清弦和肖子棋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一丝笑意。
宴会完了,钱学英送完客人回到自己的书房,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碎裂之声,他吓了一跳,慌忙进去一看,竟然是自己那些古董花瓶被摔在了地上,碎片洒了一地!
“我的白玉红釉梅瓶,哎呀,我的和田玉壶,还有绛彩山水笔筒!香玉,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可都是好东西,你怎么!哎呀,快住手快住手!”
钱香玉不管不顾,将大半个架子上的值钱东西摔了个干干净净,末了气呼呼地坐下道:“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爹爹,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做明郡王妃的……”
钱学英赶紧陪了笑脸:“女儿,明郡王不喜欢你就算了,京都多的是俊俏风雅的少年郎……”
钱香玉是他的独女,因此视为掌上明珠,随着女儿日渐成长,才貌双全,艳名远播,不知多少人来求亲,然而这个女儿却很有主张,坚持要自己选未来的夫婿。钱学英溺爱女儿,经常带着女儿出席各大世家的宴会,无奈不知看过多少俊俏少年,却没有一个能入钱香玉法眼,最后……她偏偏相中了刚刚归京的明郡王。
为了让钱香玉有机会靠近明郡王,钱学英不惜在朝中大力襄助燕王殿下,没想到好不容易请来了人,女儿却因不曾亲近而生了气,便小心翼翼的道:“香玉,你也知道的,京中看中明郡王的人家很多,高门大户的惦记着做郡王妃,有才有貌的自荐枕席,可没一家如愿的,听说连太后要赐婚蓉郡主,都被明郡王婉拒了,你让爹爹怎么办呢……”
钱香玉满面怒容:“我不管,我一定要做明郡王妃,爹爹你要为我想办法……”
“好好好,我想办法!”钱学英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
肖重华踏入书房,却早已有一个男子站在书房里等着他。
“皇长孙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肖重华微笑着道。
男子回过身来,脸上带了笑容,道:“你那对白狐尾呢?怎么不见了?”
肖重华那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脸上的笑容轻描淡写:“送人了。”
“送人了?”肖衍一愣,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诧异,“你不是很喜欢那物件吗?”
肖重华兀自坐回自己的位置,捧起茶杯,看了肖衍一眼,道:“殿下今日来就是问这个?”
肖衍摇摇头,道:“不,我来,是为了告诉你,白天我遇刺了。”
肖重华眼皮都不抬,只低头喝茶,举止间从容优雅,肖衍奇道:“你怎么不问我结果如何?”
肖重华仍是嘴角含笑,“若是成功,你还会站在这里与我闲聊吗?”
肖衍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但今天也确实很险。我已命人全城布控,戏院的人也审问过了,那刺客是数日前停留京都,上门自荐表演的,戏班主见他技艺高超,便留了下来,然而我却是昨夜才决定去那里,你说奇怪吗?”
肖重华喝了口茶,道:“既然人在那里等你,自然知道你去戏院的目的,也很清楚你的行踪,你应该好好清理一下身边的人。”
肖衍笑了笑:“我以为身边都是再三盘查筛选的人,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却终究百密一疏啊。不过这个刺客倒也并非寻常之辈,居然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若非有一人帮我挡了一下,我即便不死也要受伤。”
肖重华抬眼看了看他,道:“什么人?”
肖衍微微一笑,“镇国候府的人。”
“镇国候府?”肖重华口中轻轻念了一遍,竟然继续道,“林之染?”
“不。”肖衍笑道,“是一位年轻的小公子,不过林之染兄妹也在场。”
“原来你的那位侧妃也在。”肖重华顿了顿,又道:“年轻的小公子又是何人。”
肖衍的眸中带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
肖重华垂下眼睛,不知怎的,在肖衍提起一位年轻的小公子,还是和林家兄妹同行的时候……他第一个就觉得是欧阳暖,只是抬眼看见肖衍露出很有兴味的眼神,他却淡淡笑道:“没有。”
肖衍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右手手指轻敲椅手,道:“我倒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哦?”肖重华挑眉,华丽的凤眸闪过一丝异样,“殿下马上就要大婚了,不是应该很忙碌吗?怎么还有这份闲心琢磨别人。”
肖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身在皇家,他从未期盼过王妃是自己可心的女子,只要对方的家族于己有利就可以,对于这一点,他是很明确的。想到这里,他看了肖重华一眼,道:“你为什么要拒绝太后的提议?蓉郡主倾国倾城,你都不喜欢吗?”
肖重华悠然叹了口气:“这样的美人,恕我无福消受。”
肖衍的眼底盈满笑意,盯着他道:“太后因为燕王妃刚刚去世不久,不能过分责怪,但三年后你若还是这样固执……”
肖重华冷冷一笑,“我不愿意,谁又能勉强我!”
肖衍面上笑容渐渐淡去:“这世上的人不都是随心所欲的,生在皇家,男女之间的真情,早就已经埋葬到坟墓里去了。凡事不过逢场作戏,何必认真?更何况你就算娶了不喜欢的女人做正妃,还可以纳个可心的侧妃,何乐而不为呢?”
肖重华忽又笑了起来,目中隐隐有光华流动:“若我真心爱人,岂肯让她屈居人下?”
这话说的就出乎肖衍意料之外了,他轻哼一声道:“你倒是说的潇洒,可想过朝中那些势力怎么办?总要有人为我分担!”
肖重华正容道:“这不难办,只要皇长孙你多纳几名侧妃就好。”
“你……”若是旁人说这种话,肖衍一定会恼怒,可是说话的人换成肖重华,他却觉得特别有意思,细想一番的确如此,不免大笑起来。
镇国侯府。
当得知林元馨嫁入太子府的事情之后,兵部尚书夫人蒋氏的脸色就一直很阴沉,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这两日心情又似好起来了。不但对下人和颜悦色,更兴致很高的叫了师傅来为林元柔裁制新衣裳。
林元柔看着她一脸喜色,忍不住说道:“娘,你不是一直为了那房攀上高枝不高兴吗,怎么这两日又变了……”
“你这个傻丫头!”蒋氏拿起一件新裁的海棠色双纹春裳在林元柔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轻声道,“他们能攀上高枝,不过是占了个镇国侯府的名头,等你大伯父一死,这镇国侯还不是你爹的,到时候你的身份自然也不同,要什么样的婚事找不到,娘早就替你看好了,绝不比那皇长孙差!”
“娘说的莫不是那明郡王?”林元柔的眼睛里一下子满是惊喜。
“什么明郡王!”蒋氏把脸一沉,“他不过是个郡王,将来燕王的位置还轮不到他坐!娘怎么会把你嫁给他!更何况林元馨已经嫁给了皇长孙,你难不成还想要和她走一条路?”
林元柔一愣,耸了耸美丽的眉毛,眼睛里顿时多了几分狐疑,“这京都里与皇长孙身份地位能一较高下的除了明郡王还有谁,娘你莫不是在诓女儿吧?”
蒋氏娇嗔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脑袋,道:“傻孩子,你光看到明郡王啊!还有秦王世子呢!你一旦嫁过去可就是世子妃……”
“什么世子妃,还不是要比她低一头!”林元柔不满地看了蒋氏一眼。
“跟我进来!”蒋氏看了一眼周围,把女儿拉进内室,这才压低嗓音,开门见山地问:“你将来就不想当皇后?”
林元柔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蒋氏,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愣什么!”蒋氏笑起来:“现今虽说皇位的继承人还是太子,可太子身体不好,和你那个伯父一样是个短命鬼,将来皇位一定会落到秦王手里!你若是嫁入秦王府作了世子妃,将来便是太子妃,十年之后更可能是皇后,你想一想,到时候林元馨算得了什么,镇国侯府又算得了什么,咱们都不稀罕……”
“可是那肖天烨阴狠毒辣,喜怒无常,我真怕他……”林元柔不由自主地说道,在她心中,俊美潇洒的明郡王的魅力远远超过阴冷可怕的秦王世子,更何况肖天烨是连正眼也没看过自己的,这一切不过是母亲的美好想象。“而且……他也未必喜欢我。”
蒋氏呆了半晌,脸上露出笑容,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你以为秦王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寻常人家想要嫁过去当然是做梦,可你爹效忠秦王已久,想要将你嫁过去又有什么不行的?况且你这样的品貌,谁能不喜欢……”见林元柔还有些犹豫,蒋氏拉着她的手说:“柔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谋划。虽说这一回大房攀了门好亲事,可毕竟只是个侧妃,将来还不定怎么说,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秦王实力雄厚,世子生得俊俏,这是多好的亲事,爹娘都替你谋划好了……”
蒋氏还要说,丫头在外面回禀说太子府送礼单过来了,请她一起去花厅。蒋氏冷哼一声,“听见了吧,这是在和我炫耀呢!你可得给我争口气,不能输给他们!”
想了想,她又低声道:“还有件事,听人说王妈妈死后连你二姑母也被拘束起来,我那天去看望,欧阳家竟没有让我见人,如今你爹爹正在想法子周旋,你也要当心着点梦雨楼那个丫头才是。”
林元柔一愣,面色带了些疑惑:“娘的意思是……”
“哼,我是让你不要掉以轻心,那个丫头年纪小,可厉害着呢,你二姑母就是着了她的道儿!”
林元柔听在耳中,心中却不以为然,心道欧阳暖不过是个养在深闺里的丫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就罢了,心机最多不过深沉点,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只是看到蒋氏面色凝重,她的话便也没有说出口……
沈氏坐在花厅里,听管家念长长的礼单:红宝石五十块,蓝宝石五十块,金凤十只,金翟鸟十只,东珠一百八十颗,帽前金佛一尊,金镶珊瑚顶圈十围,珊瑚坠角十个,金手镯二十对,金荷连螃蟹簪一对,湖珠二百颗,米珠四百颗,计珠一百八颗,金莲花盆景簪一对,金松灵祝寿簪一对,青金佛头塔,金镶绿碧牙背云,松石记念……还有数不清的皮草,名贵的海葛、漳纱、软罗……令人眼花缭乱。
沈氏始终面带微笑,连连点头,欧阳暖心中也大为惊讶,这样的礼单,莫说是迎娶侧妃,便是正妃也不过如此,可见太子极为重视镇国侯府。
“哟,大嫂真有福气,这礼单听得我头都晕了。”蒋氏微笑着踏进厅来,一眼看见欧阳暖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立刻深了许多,“怎么暖儿也在?”
“二舅母。”欧阳暖微笑着起身向她行礼,脸上的笑容恭敬而谦卑。
“身上才刚好,怎么就到处跑呢?大嫂也真是太不会心疼人了。”蒋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接过茶盏,好整以暇地道。
“二舅母说哪里的话,是暖儿一直在床上躺着太难受,才求了大舅母一块儿来见见世面,这样的机会可是少有呢。”欧阳暖脸上故意露出欣羡的表情。
蒋氏看着那几大箱的礼物,眼神更加凌厉,脸上的笑容反亲切了三分:“说的是,不是谁都能嫁入皇家的,也就是咱们这样的公侯之家有这等福气。”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了欧阳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我们家的女儿才能有这种身份与皇室匹配,你这样的就不要想了。
欧阳暖垂下眼睛,微微笑了,像是丝毫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沈氏手中的茶杯轻轻一碰,淡淡道:“公侯之家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运气,端看上天给不给这样的机会了。”
蒋氏闻言顿时更加气恼,沈氏是说自己的女儿未必有这种运气是吧?她心中冷笑,道:“大嫂说得有理。”就等着瞧吧,等将来秦王继承了大统,有你们哭的时候!
不愿意陪着两位舅母过招,欧阳暖借口去看林元馨,从花厅走出来,一路穿过走廊,旁边的丫头们都屏声敛气地低头行礼,谁都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一般的客人,那是老太君的心尖尖,才貌名动京都的欧阳家大小姐,哪个敢不恭敬?
欧阳暖走下台阶的时候,无意间向远处看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步,红玉低声道:“小姐,您怎么了?”
欧阳暖的目光淡淡看着前方一个弯下腰锄草的青衣仆役,看了很久,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红玉越发奇怪,盯着那个仆役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小姐特别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