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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
太后声色俱厉地冲皇后吼道,呼吸极度局促起来。她的目光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钢钉般,狠狠地敲击在皇后的眼里,乃至心里。
皇后闻言,登时跪倒在地,任凭眼里的泪水簌簌的下落,心知太后是下了狠劲儿的。浑身也开始有些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恍惚觉得太后似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但是她还是坐着最后的挣扎,有些委屈地说道:“请母后明示,臣妾有过必改。”
“改?哼!”太后重哼一声,犀利的目光从她的头顶上移开,走向摆放着几盆正欲盛开的木兰面前,看向那含苞欲放的洁白骨朵,眼里渐渐有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因为他说自己像白色的木兰花,所以她总是喜爱佩戴曾经他送过的木兰玉簪;因着他待自己的女儿如木兰,所以取名慕容岚,希望自己能够一路抚恤她稳坐皇后高位。也因为慕容岚当初性格温婉,处事落落大方,实乃国之主母的表率……
只是,为什么!
她这么做了许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当初的一腔爱慕之意,早就已经在彼此各自婚嫁后,被踩踏的体无完肤了。她却在他苦言相求和身份地位相逼后,将慕容岚放入了后宫里,导致自己到现在只有一皇长孙和皇孙女,剩下的无一生还!
转过头去,狠狠地瞪向那个虽然被打得痛哭却没有鬼哭狼嚎的端庄女子,沉声说道:“岚儿,哀家保你坐上皇后之位,是让你母仪天下,维持后宫安定,让我大奕皇朝的皇室子孙日益渐多!你打量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做事,哀家便全然无知吗!”
“母后……”
皇后闻言,登时为之一振,膛目结舌的偏过头去看向正失望透顶的太后娘娘,只觉得她眼中的怒气,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做了许多有违伦理的事情,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存在……
“不要叫哀家母后!哀家没有你这般狠毒的儿媳!”太后走向她,扬起手便又要向她打过去,却在看到她那副肖似自己昔日爱人的脸庞时,颤抖着双手,始终没有打下去。拂袖冷哼道,“以往你害了几个低品级妃嫔腹中龙裔,哀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毕竟血统不正,更加不高贵。后来,你私自祸害原来珍贵妃的龙裔。伤害已经造成,哀家也没有嗔怪于你。毕竟她的身份也需要忌惮,哀家也素来不喜欢她的处事作风,也知道她害过哀家未出世的孙儿,甚至不在少数。后来她没了孩子,倒还能安分许多。如今的皇贵妃简氏又与你何干?怎么下如此狠的手?!你对得起哀家对你的重视和培养吗?你倒是还能稳稳的站在哀家面前,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既把皇贵妃打击一番让她滑胎伤了身子,又能嫁祸到淑妃身上让她甘心把皇长子交给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岂不知你那些一石二鸟的小把戏,全都是哀家唾弃许久的微末伎俩!”
既然已经被太后识破,皇后也没有再强自装作无辜,毕竟太后在后宫里那么多年,见识惯了这些伎俩。她纵使瞒过了任何人,也是瞒不过太后娘娘的。脸上的委屈依然存在,只是多了二分倔强。她鬼直身子,也不看向太后,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咬牙切齿地说道:“母后说重视臣妾,为何也默许皇上不允许臣妾有孕?每每与皇上行房之后,他便会吩咐人给臣妾送一碗……还要目睹臣妾亲自喝下去,难道就不怕伤了臣妾的身子吗?”说到这里,她言语哽塞,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太后闻言,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怜悯,却也难以抚平自己心中的怒气。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皇后缓和了一下气息,继续看向太后说道:“臣妾是真心实意的爱慕着皇上,可是皇上与母后都如此忌惮臣妾身后的慕容家族,总是对臣妾心生防范!为了皇上,臣妾三番四次按照皇上的意思强行压住爹爹和兄长的决策,如今倒要问问母后,臣妾纵是早就将一颗心全部交给了皇上,他又是如何珍惜臣妾的?母后曾经也是站在臣妾这个位置上,看着一众妃嫔明争暗斗,难道就从来不曾沾染过任何血腥和性命?一个永远也不可以生育的皇后,不过是名存实亡而已!臣妾想要的,不过是夫君真心实意的怜爱,而不是处心积虑的被提防和忽视……”
说到最后,她早已泣不成声。
试问全天下的女子,有哪一个能够坐上她这样的高位?又有哪一个女子拼尽一切力量成为天下之母?然而,只有慕容岚心里清楚,她只不过是要轩辕离辰倾心相爱。因为,他是她心尖上的人……
太后被皇后的一番言辞,说得有些恍惚。踉跄的后退两步,幸好莫如扶住了自己。她何曾不知道皇后此时此刻的心境?自己曾经也是在漫漫长夜中,数着那些细碎又无法言喻的悲伤,一日一日的度过来的。
也曾因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和迫害,自己的孩子差点被害死在宫斗之中,是以顿起反击,将对手击败的体无完肤,又有前朝的慕容华卿全力辅佐,才得以坐上如今的太后之位。
要不然,轩辕离辰哪里做得了当今皇上?
她沉痛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是以莫如也出去。莫如见状,恭敬地褔身后,悄悄地带着宫人们退下去了。直到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太后才睁开眼睛,看向依旧哭泣中的皇后,又走上近前两步,弯身扶她起来,淡淡地说道:“你且起来说话。”
随着太后的虚扶,皇后木讷地起身,取出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还是时而传来抽泣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呐喊,否则,连她自己也无法为自己曾经造成的罪孽而自圆其说。
“哀家方才也是恼怒异常,是以言语过于严重了。但是你这般防范所有宫妃,只会让皇上最后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你,彻底将你摒弃。”太后引着她坐向大殿正上方的软榻,摩挲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哀家素来知道你不像那已经被赐死的简珍似的,擅自抬高自己身后的势力,让所有人都忌惮。但凭哀家一力保你,便可以让你一直稳坐后宫中最至高无上的女主。”
皇后没有搭话,只是顺从着太后娘娘说的话,点了点头。她心里是有怨恨的,自己想要得到的是皇上的爱意,只是如今只能揽抱着空有其名的皇后之位,再看到皇上被简圆迷得神魂颠倒,似是动了真感情似的,如何还能坐得住?
太后留意了一下皇后的表情,哀叹一声,继续说道:“岚儿,哀家也不能说自己是个向善的,从前也因为种种原因难免双手沾满鲜血,所以现如今哀家日日吃斋念佛,以赎清当年不得已而为之的罪孽。等你到了哀家这个地位上时,便可知道,这个太后也着实不好当了。现在,你也看到了,纵使哀家都是为了皇上打算,依旧不能被他谅解,反而还嗔怪哀家多管闲事。生养了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儿子做皇帝,到头来又有什么光鲜呢?反倒不如寻常百姓家,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
“母后,臣妾刚才也是太急了,是以说了不该说的混账话,还请您见谅。”
皇后自知刚才气火攻心时,难免口不择言,勾起了太后晦涩的回忆。现在想想,真是心有余悸,若太后不是在调教自己,又如何会明知她害了许多龙裔,以至于现在设计简圆滑胎,仍是在人前装作不知道?
募的,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又想到了从前在母亲那里听闻关于父亲和太后的一段私密往事,莫非真的确有其事……
心中大惊,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惊悚。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正在哀伤中的太后,匆忙低下头去,不被太后娘娘看出什么端倪来。
太后见她语气软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气,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气归气,你都隐忍了那么久了,就算一直看到宫妃们都得宠又能怎样?皇宠……”太后下意思地扫了她一眼,冷哼道,“至于皇宠,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事情罢了。只有你紧紧握在手里的,才是至高无上的。与其算计着如何谋得皇上的宠爱,还不如切身实际的如何保障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不被剥削,乃是更重要的。哀家已经容忍你许多次了,也曾明里暗里的提醒你少做杀念,这一次实是触动了哀家的底线,但哀家还是要竭力保你,你若是当真不能理解哀家的良苦用心,那就立即离开哀家的寿和宫吧,从此也不需再来了。”
言语说的是相当轻缓的,只是那字字千斤重,让皇后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闻言,她连忙起身又要下跪,信誓旦旦地说道:“母后,臣妾并没有不听从母后的话之意,这一次也实在是鲁莽了些。臣妾发誓,再也不祸害皇上的龙裔。至于其他宫妃,除非她们刻意找臣妾的麻烦,否则臣妾都不与为敌。如有错误之处,还请母后抬爱,明示儿媳一二。”
“你若是早点能想通这些问题,哀家又何苦对你恨铁不成钢?”太后嗔怪的睨了她一眼,又示意她继续坐了下去。眯起眼睛看向虚无缥缈的空气,冷冷地说道,“淑妃莫氏,也实在是嚣张跋扈,从前有简珍压制她,倒还性子隐忍些。近些日子来,淑妃愈加有恃无恐起来。哀家私心留意起来,这样的母妃来抚育皇长子,怪道皇长子愚钝有余,岂不是害了轩辕皇室的子孙么?既然你设计把她拉下水,那便就这样吧。至于皇长子,哀家刚才有意将他过继到皇贵妃名下,以弥补她失子之痛……”
“母后!”皇后闻言,顿时有些慌张,她处心积虑计划了这么久,怎么能把皇长子的抚养权让给简圆呢!
太后见她言行紧张又眉头轻蹙,不觉嗤笑出声,冷冷地说道:“哀家就赞你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为何现在变得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便坐立难安呢?”
“臣妾惶恐,请母后恕罪。”她低眉顺眼,刻意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沉稳平静地说道。
“放心,哀家知道她的脾性,也晓得她是不会接受的。但是,也只有她婉拒了以后,哀家才好把抚养皇长子的权力交给你,皇上也不会怀疑的。”太后轻哼一声,似是对她有些失望。但是见她又恢复如常,便也松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可谓是狠毒又将自己摘得干净。哀家不问你是如何做到的,有自己的势力也好在后宫中生存。但是,哀家就此警告你,从前的事情到此为止,若是再敢害轩辕皇族的子嗣,休怪哀家不顾念任何情义,将你的皇后之位废黜,严惩不贷!”
皇后闻言,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见太后还是疼爱她的,所以也就知足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对太后应承道:“臣妾谨遵母后的教诲,再不敢祸害无辜子嗣。往日做的那些孽事,也经常令臣妾寝食难安,经常噩梦连连。安知不是作恶太深的后果?臣妾已真的知道错了。”
“你也是,算计那些子嗣做什么?任凭她们如何上位,还能越过你这个皇后之位去?你才是所有皇子和帝姬的嫡母,应当也知道这个中缘由才是。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没有子嗣,而去狠心设计别人没有子嗣?”
太后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沉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你身边有了皇长子,便也能放心些了吧?折腾了这么许久,你应该也心力交瘁的,回去好生歇着吧。哀家实话告诉你,圆儿那孩子,哀家喜欢得紧,不许你再打她的主意。这几年来,你也不少在皇上面前维持你一贯的形象,哀家也相信你本是一个善良温婉的人,皇上近来对你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甚至也很信任你,切不可自乱了方寸,将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建立起来的信任与夫妻情分。要想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见得非得铲除他身边所有的女子。即便是铲除了所有的,还会有新的宫妃充入后宫,你纵使有三头六臂,又能防得了多少?不若自己先把持好心态,让皇上自然而然的被你的品性而吸引,从而,不管别人再得宠,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无法撼动的。哀家说了这么久,你可是知道了?”
“臣妾知道了,必定痛改前非,所以咯善待嫔妃,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并且好好抚育皇长子。”皇上听到太后如此推心置腹的话,目光里含有的感动和鸣谢溢于言表。
连忙起身,蹲下身去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心悦诚服地说道:“臣妾谢过母后的厚爱,绝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太后见状,方才真正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再度扶她起来,温声说道:“既然莫氏已经必死无疑,那就再也不要为此事烦忧。她纵然是皇长子的生母,却也将成为一个将死之人。你才是琮儿的嫡母,安心抚育他把……”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从角门后堂那里传来皇长子的乳母李氏一阵低声疾呼:
“哎哟,奴婢的小祖宗,您怎么在这里躲着了?奴婢找了您半天,上书房的师傅已经等许久了呢!”
二人心中一惊,连忙向角门处望去。只见角门处的半扇珠帘后面,那身穿华丽锦缎衣衫的小胖身影,不是已经八岁大的当今皇长子轩辕琮,却又是谁?
顿时,皇后和太后心中闪过许多疑虑,对看一眼过后,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皇长子竟然在她们附近躲着,那可曾听了去?又在这里躲了多久?
只见皇长子目光有些呆滞,又满脸含着委屈。甩开乳母的手向皇后和太后这边奔来,抹着眼泪儿扑向已经站起来的太后怀中,哭着说道:“皇祖母,琮儿刚刚从院子里跑过来,想找您说一下。作什么他们都不让琮儿去见母妃呢?琮儿昨夜就没有看到母妃皇祖母的宫人们又不让琮儿随意出去,到底是为什么?琮儿要见母妃……呜呜呜……琮儿不依……”
闻言,二人心中像是有块石头落了地。皇后也是虚惊了一场,太后最后那句话何其严重,任谁听了去也知道是自己一手策划陷害淑妃的,那可如何是好?听到他愚钝的说着这些话,她也放松了许多,以皇长子的实诚性子,他若是听到了刚才的话,必定就愤怒地向她们来质疑了,哪里还是现在的委屈模样?
想到这里,连忙上前笑着对轩辕琮说道:“琮儿乖,你母妃现在在忙,到母后这里来,母后带你去吃些好吃的糕点和珍果,可好?”
太后担忧地轻抚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淑妃是必须得死,否则这一场闹剧将无法收场。若是皇后被查出来,那她的父亲,也必定难逃……
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见怀里还在哭泣的小人儿,在听到皇后说的话以后,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看向皇后和蔼可亲的目光,歪着脑袋,憨笑道:“母后说得可是实话?母妃最近都不准许琮儿吃好吃的了呢,说是要让儿臣修身养什么性!儿臣可听不懂,只知道肚子饿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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