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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做人要有良心。我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年,见过亲人为了赖医药费偷偷溜走的,可没见给陌生人掏住院费,还忙前忙后的。”
旁边病床的病人帮腔,“对啊小伙子,你怎么说这种话。你自己瞧瞧,你俩还穿情侣鞋呢。”
盛夏至依旧穿着那双缺斤少两的高仿货,江寒的正品陪着他折腾一宿,邋遢得不像样子。
这样看来,两双鞋子倒真有八分像了。
江寒看向鞋子,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一艘游艇的甲板上,自己捡起了这双鞋子。
江寒大惊,我们真的认识!
盛夏至也在看江寒。
比起上次见面,江寒狼狈不少。
他穿着挺旧的老头衫,头发半湿不干的,鼻梁和脸颊有些轻微的擦伤,不是在海里受的伤,是盛夏至搬运他时弄伤的。
变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睛。这双本该神气的眼睛此刻全是警惕,警惕后藏着满满的不安。
有一瞬间,盛夏至觉得他有些可怜。但是同一时间,她又想起自己的瓜。
恋爱哲学家郑小满说过,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
于是她来了灵感。
盛夏至皱起眉头,装出不耐烦的样子,问:“你是不是装的?”
见江寒惊愕地看着自己,她又说:
“我们都分手了,你怎么还阴魂不散。你赶紧回家吧,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了。我早说过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郑小满虽然搞不清状况盛夏至用什么剧本,却不耽误她捧哏,帮腔道:“对啊对啊,这都多少次了,你别再纠缠夏夏啦。”
江寒脸上写满疑惑:“你,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其他病人和家属也说:“对对对,说说清楚嘛,我们给你评评理。”
盛夏至能说清楚什么,她是即兴表演,全靠胡说八道。好在,她确实有个渣男前男友可以借鉴:
“既然你为了自己前途和我分手,就不要一次次回来找我。”
盛夏至是老实孩子,没撒过这么大谎。话音才落,她便捂住脸,看起来像是在难过,其实是怕人发现自己心虚。
好在郑小满专业对口,立即剽窃看过的偶像剧和小说,帮忙补充细节。
什么半夜楼下打电话,雨天开车送蛋挞,海边夜晚放烟花,……众人听得眼花缭乱,直呼小年轻就是会折腾。
江寒不信自己是个渣男,但郑小满说得真情实感,盛夏至地难过又不似作伪。
他有些心虚:“你,你有证据吗。既、既然我们交往过,总有合照之类的吧。”
盛夏至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明白吗。分手了为什么还留前任的东西。死——”
她想说,死了的前任才是好前任。但在医院里提‘死’字不太好,便改口说:“消失的前任才是好前任。”
江寒恢复一点底气,仰着脑袋问:“所以,你是凭空污蔑我。”
这人也太不好骗了。盛夏至真有些不耐烦了。她想了想,决定最后试一次,不行就算了。
她说:“你人鱼线延长的位置,有颗红痣。”
江寒拉开裤子,低头一看,她说对了。
同时,他脑子里又出现一个片段:
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自己半裸着身体,盛夏至推门进来。
还真是前男友!
她刚才说什么,自己为了前途抛弃她。
看周围环境和盛夏至的衣着,并不像很有钱的样子。他们能交往,起点应该差不多,自己也不是什么豪门富二代。
盛夏至刚才说过,自己有一座游艇。
老天爷啊,年纪轻轻的我,靠什么拥有这艘游艇的!江寒捂脸,怪不得盛夏至要用自己,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个不检点的男人。
见江寒垮下脸,盛夏至不满,干嘛,和我交往过这么打击你吗。
她还想试探江寒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却听江寒无精打采地问:“我叫什么?”
这题超纲了。
盛夏至只知道江寒姓江,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也没提前准备一个名字给他。
对上江寒疑惑的眼神,盛夏至淡定道:“江九夏。你叫江九夏。
陶渊明《荣木》里写的‘日月推迁,已复九夏’的‘九夏’。”
郑小满很小声说:“竟然有典故。我还以为是‘将就下’的谐音呢。”
盛夏至同样小声:“本来是我为自己名字收集的诗词,借他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