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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苟不分皂白抽出杀鱼刀拒捕,我等无奈将他当场击杀……”
“你胡说!王二苟平日里多老实一个人,八棍子也打不出个闷屁来,要不是你们对他独生儿子下了黑手,他岂会拿刀跟你们对峙?再说,你们三个对付他一个绰绰有余,用得着将人杀死?半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分明是你们不把我们的命当命,想杀就杀罢了!”
“我亲眼瞧见,王二苟拿刀不过是吓唬你们不要过去伤害他的儿子,是你们冲上去将人杀了,这才引得他娘子撞你们刀口上身亡,而后又引得王石头那孩子自杀……才七岁的孩子,拿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那有多惨烈,你们怎么忍心?你们还是不是人?”
穆远记得他们三人围过去时是苏青喊了一声:“哎哟,你砍我!”加上王二苟状似疯癫,他这才下了重手,谁知王二苟是个纸糊的架子,没两下就被抹了脖子气绝身亡。
穆远转头看向苏青,后者依旧低着头,小声念叨着什么,穆远仔细听了听,依旧是求饶的话。
穆远眼里闪过疑惑,来的路上他原本已经认命,甚至交代梁艺和苏青将一切过错都推在他身上,“一人殒命总好过三人一起死!”
穆远心中有了疑虑自然不愿死得不明不白,他高声喊道:“卑职有下情禀告!”
得到允准后,穆远大声问苏青:“苏青,我们围住王二苟时你曾高声喊道王二苟砍了你一刀,我和梁艺怕你吃亏这才下了重手,可以王二苟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伤到你!还有,你说他砍了你,究竟砍了你何处?你把伤亮出来给陛下和大人们看看!”
葛邲大声道:“验伤!”
立刻有刑部跟来的仵作和老邢名上前将苏青全身上下仔细查验,“禀告大人,苏青身上并无刀伤,只有头面部和小腿处有瘀伤!”
葛邲立刻喝问:“苏青,你为何要诬陷王二苟,导致他一家三口惨死?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快说!”
见苏青颤抖着不肯说话,葛邲立刻道:“让他看着王石头那孩子的脸,告诉本官,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负责看押的禁军立刻将苏青提到王石头的尸身面前,苏青拼命仰头,想避开王石头那张青灰色的稚嫩小脸,禁军哪里肯让他得逞,将他的头摁住,只差将苏青的脸贴到王石头的脸上,吓得苏青拼命挣扎。
“别怪我!不是我!我没想过会死人,真的!”
这戏剧性的一幕将皇城前的百姓都看傻了,他们实在想不到王二苟一家惨死的背后还有隐情,见苏青不肯招供,百姓愤怒起来,纷纷喊道:“人都死了,你还说这些有何用?是谁让你害了王二苟一家,快说!”
“快说!”“快说!”
千百个声音汇聚起来,如同一柄重锤,击破了苏青的心防,他哭泣道:“我说,我说,是——”
苏青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半大孩子,王石头的死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哭泣着抬起头,就要招认幕后的主使,明晃晃的火把将皇城照耀得如同白昼,苏青突然像见鬼一样尖叫起来:“无人主使,是我,是我看不惯那孩子,我想让他们死!”
苏青喊完头一歪,嘴中流出一缕黑血,当场气绝身亡。
苏青死了,百姓的怨气也消去大半,葛邲趁热打铁,对穆远和梁艺因用人不谨,做事不察,致百姓王二苟一家死亡案,依律判两人流放边州,远徙千里。
枭龙口出狂言藐视皇权和法度,犯大不敬之罪,依律捋去他皇城司勾当一职,并对他泄私愤殴伤太学生谢子安、刘明义一事罚俸半年,皇城司承担谢、刘二人的汤药费。
葛邲趁此机会又提醒道:“王石头之死是有人讥讽他贪图糖果害了父母性命,这分明就是有人不怀好意说的诛心之言,此人混在围观的百姓当中,以后恐怕还会兴风作浪,如今正是我大宋朝的多事之秋,大家要提高警惕,不要轻信人言,更不要受人蛊惑,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苏青的意外死亡让临安百姓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有阴谋,临安城最近的风波是有人在背后拨弄风云。没有人喜欢被人蒙在谷里当枪使,百姓心中对皇城司的恨意突然失去了支撑,变得有些可笑,不少人饥肠辘辘,想起自己大半日未曾进食,家中还有老母幼子在等待自己回家,许多百姓甚至没有听完葛邲的判决,纷纷往家走。
绍兴三十年春天这场叩阙,以声势浩大开头,却在最后关头潦草结尾,甚至没有在史书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