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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的眼神还是击进了他的心里,他狂吼一声,推开了她。
钱心仪虚弱地喘息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不离他的脸。
“我不是让你走吗?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他转过背避开她的目光,厉声道。
“虽然不是我救你的,可是没有我,你已经跟你父亲一样了。你不感激我,我也认了,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臭脸啊。”
钱心仪发怒地吼着,突然绕到他面前,露出一个妖媚入骨的笑容,“不过,我只是不想让你好过,反正我也觉得活着无趣了,咱们就一起抱着死好了。”
听闻她荒唐的论调,唐宝明只是报以一声冷笑。
过了半晌,他转身望向她,静静地望着她,突然开口道:“你现在已经被扁为庶民了,跟着我,你一无所有,只剩下这座破宅子了,没有了金屋银屋,没有了侍女成群,也没有了那些狂蜂浪蝶,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她笑得更娇媚了,玉指轻轻地绞着垂落的发丝,性感得让人不敢逼视。
她嗔怪地瞟他一眼,接着说:“可是你错了一点,只要我仍然活着,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唐宝明眨一下眼睛,笑了,“对啊,我差点忘了。你的本事不少,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只要你愿意,世间男子都甘愿被你臣服。”
“你……”钱心仪瞪着眼睛,气得想杀人,可气极反而上她的心湖倏地沉静,仰起小脸,抬起小手拍拍她的脸,戏谑道:“这点你没说错,丈夫倒霉了,还有妻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唐宝明抿唇看着她,再不说一句话。
“有我这样的妻子,是你的福气。”
他心底那块被她无数次用恍若不见戳过的伤口正如光速一般扩张糜烂。
这一刻,两个人都绝望。看不见未来,抓不住落脚的根,就像飘浮在世界的两朵浮萍,苦苦挣扎。
……
记得曾经有人问过她,其实,爱是什么东西。当时的她愣住了,重复着那人的问话,却给不出答案。
于是,在很多个晚上,她抽着烟,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你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你;爱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更想你。
爱是看不见的,可能因为人都太敏感,太害怕失去,所以才一直害怕表达自己的爱,有时想表达,却发现表达的方式错误了,爱到如斯,也是一种伤害。
总以为,爱和抽烟一样,抽过就算了,却不知自己的手脚早已冰凉,余了心脏的热跳。
当那些温暖离她渐行渐远,钱心仪一个人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风吹乱她的头发,眼睛想睁却睁不大,风怎么吹,也吹不走她心里的阴郁、绝望。
她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没有人愿意听她唠叨,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世界的另一半已经倒塌,此刻她埋在墙底,连挣扎都没有了力气,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出来。
迷蒙的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钱心仪的视线。
那本是一个幸福的女子,那本是一个白富美的女子,那本是一个纯真无邪的女子,可此刻,她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有那么一刻,钱心仪真以为自己老年痴呆了,眼花了,出现幻觉了,眼前这个痴痴呆呆,楚楚可怜的人,怎么会是当今的太子妃?
“心依!”钱心仪带着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她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迷漫着烟雾。
她眼睛瞧着钱心仪,却像是没有瞧着钱心仪,她虽然好生生站在那里,但看来却像是在做梦。
钱心仪感觉有些不对劲,心依喃喃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我好像认得你。”
这一下,钱心仪真被她吓得不轻,凝着她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心依迷茫地摇头。
“你可记得在什么地方瞧见过我?”
心依还是摇头,“我已记不清了……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那你可记得自己是什么人?”
“我也不记得了,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钱心仪叹道:“那就不要想了,想起来反而不好。”
一个人若真的能完全忘记过去,由头开始,那应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心依睁大眼睛:“你……你莫非知道我以前是谁?”
“我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还要可爱。”
“喔。”心依无措地点了点头。
钱心仪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好啊。”心依想了想,又说,“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就叫我做姐姐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姐姐。”心依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
钱心仪大概是太无聊了,才会去打听心依的事情,她猜得没错,心依被火机抛弃了,只是想不到,火机会那么狠心,将一个完全没有生活能力的人推出门外,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有时候,站在窗外看着她在外面玩耍,忘我的歌唱,那样的天真,会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天真过。
其实,现在也挺好吧。
本来只有两个人的大宅,突然多了一个人,变得热闹起来,也会让人有些不习惯。
钱心仪缓步走过长廊,透过窗子,看到唐宝明正坐在屋里喝酒,桌上放着一把剑。
她静静地凝视着,就像凝视着自己的生命,眼神里的温柔,像快要融化了。
唐宝明放下酒杯,望向桌面,拿起桌上的剑,拔剑出鞘,亮白森冷直逼人心,他双指轻抚着剑身,也像看到自己的生命似的。
她推门而入,嘴角隐约浮着一丝嘲笑,“干什么?你不是想自杀吧?”
他用一块布,轻轻地拭着剑,动作柔而缓。
她慢慢地走向他,在床上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缓缓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也对的,你父亲已经死了,牡丹国也彻底地成为了历史,姓唐的,只是一个历史的过程,说难听一点,就是个亡国奴。”
他别开脸,眼里如浮薄冰。
“没错,你完全能抛开姓唐的身份活下去,可是,你能吗?唐宝明。”她戏谑地望着他说。
他的国家,他的父亲,甚至他的尊严,都没有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是不在乎这些的,谁能不在乎。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向她,剑尖指向她的胸前,冷声问道:“你救我,就了为了污辱我吗?”
她避开他逼人的眼神,平静地说:“我只是想救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回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半眯着眼睛凝着她,眼神复杂。
“给我。”她徐缓地,优雅地向他伸出手要剑。
他挥起剑,一剑刺在床上,直穿而下,可见力度不凡。
钱心仪没看他,起身往外走。
他背对着她,沉声问:“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哥哥,冰糖葫芦好好吃,你也来尝尝。”心依淘气地将一串甜腻腻的冰糖葫芦递到唐宝明的嘴边,弄得他脸上沾了糖,红扑扑,甜腻腻。
他觉得恶心,烦躁得想骂人,但看见她那天真烂漫,又不忍心骂。
真羡慕她能忘记啊!天天吵着他带她出去玩,真是少年不知愁。
“是不是很甜呢,哥哥?我好喜欢你哟,你对我最好了。”
钱心仪对她也很好吧,他可从来没看见钱心仪对什么人那么好过。因为什么呢?内疚?估计她这种人不会内疚。大概是觉得心依现在没有害人的能力,让她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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