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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极坏的时候并不喜欢亲自动手上去厮杀,而是喜好在一旁静静看着对方被屠灭蹂躏。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张绣才乐意挺枪出马。
张绣身边的四员亲将自然深谙张绣的习性,于是并不劳张绣开口,一旁的曹性在马背上已经是拈弓搭箭在手,喝了一声:“中!”便是松手放箭。
天色昏黑,但是这并不影响曹性放箭的速率,毕竟只是一个站在原地的固定箭靶。
那不知死活曹将自然是没能反应过来,好巧不巧的脖颈中了曹性这一箭,一箭封喉!
……
天明,张绣军打扫战场,淮南少马,江南更是不产马,战马的损耗在张绣军内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而张绣却能为了一封传信直接出动两千多骑兵,争夺天子在张绣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眼下看来天子是没得抢了,还因为日夜兼程耗损了二十几匹健马,这些损失自然是要从曹军身上找回来的,因而昨夜用一千多弓骑和一千轻骑进攻三百多曹军,张绣命令近战而不让部下骑射,目的就是为了缴获更多的战马。
两名哨骑从远处疾行而来,却是张绣军散出去斥候。
“报!西南方向六十里发现数百遗弃的汉军衣甲!”
西南方向?张绣一瞬间有点懵,这里是砀山,就是夏侯渊前两日袭击天子队伍的西南方向,然而在砀山的更西南方向发现了汉军衣甲,这是什么道理?小沛可是在砀山的东北方向啊,刘协那伙人要想去徐州无论如何都不该走西南方向啊。
“衣甲成色如何?”张绣问道。
“并未多少灰尘,似是昨夜才遗弃的!”斥候回应道。
“昨夜?”张绣更是摸不清头脑了,昨夜夏侯渊追赶的方向可是刚好与西南相反啊,自己的大股人马虽然被这三百曹军纠缠住,但是还是派了十余斥候去监视夏侯渊的动向的,没听说他往西南走啊!
不管了,有枣没枣打三竿,夏侯渊是追不上了,不如往西南看看怎么回事,实在不行顺道打打秋风也全当不枉来这一趟了,反正自己全是轻骑,没个十几万人马也别想在这平原地上堵住自己。
……
半天时间后,张绣赶到了麾下斥候所言的被遗弃的汉甲的地方,这是一片谷地,已经有当地人发现了这儿扔着的数百件汉式服饰,虽说其中的衣甲多有破损,但是这些被人遗弃的衣饰中任意一件哪怕是下等僮仆穿的短打褐衣,对于衣不蔽体的汉末农民来说,却是省吃俭用一整年也换不来的上好衣料。
张绣的两千多骁骑一到,正在谷地里捡拾着的当地人瞬间化作鸟兽一散,有些个已经把衣甲穿套在了身上的人更是一边撒开脚丫子跑一边解开衣服扔下,实在是生怕这股凶神恶煞的陌生骑兵把自己当成这些衣服的主人随意杀了。
要知道这种事在这乱世可是经常发生的。这些个虾兵蟹将自己软脚杀不了几个敌兵,就拿路上碰见的无辜平民出气,反正割了头或耳朵带回去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张绣是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部下私自作乱的,但是此时他也没拦着这些当地人去解释,而是先打量起了谷地里的遗弃物,又唤过先前报告消息的斥候:“这些个物件衣服比之昨夜你们发现的可曾有大的出入?”
“不敢瞒将军,昨夜实在天黑,而我们又不敢点火,所以……”
张绣倒也没责怪这名实话实说的斥候,一挥手,身边的几名亲卫便马上会意,拍马出阵。
片刻,便是有数名先前捡拾衣物的当地人被张绣的亲卫带回,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这几个倒霉蛋还以为要被糊里糊涂杀了,哭喊的那叫一个惨。
不过倒不是所有被抓回来的人都哭喊着,哭爹喊娘的大多是年纪不大的,其中那几个年纪稍长的,估计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早已习惯麻木了,任人提拎,卧地闭目不动。
不知为何张绣一阵心烦气躁,旁边的周仓见张绣脸色不善,当即黑着脸朝着地下的那几人唬声道:“你们几个,是不是最早捡拾这里东西的人?之前还有人来捡过没有,捡了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清还是被吓得说不出话,周仓问了一遍却是没人开口,惹得本就脾气不好的周仓也是真怒了,喝声道:“羔崽子的再哭苦嚷嚷的全部宰了!本将问你们是不是最早捡拾这里东西的人?之前还有人来捡过没有?”
这回终于有人回答了,断断续续边哭边说的很让人心烦,大意是就是他们最早发现的这儿有遗弃的衣物,基本上还没人捡拾了衣物带回去。
张绣又是打量了一遍谷地,半响之后却是猛的一拍自己脑袋,忽然却笑出声来:“看来夏侯渊却是被刘协一伙当猴耍了,亏那老匹夫一番忙活,到最后却是赔了天子又折兵,活该他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