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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我是真没猜到,黑水的死脑筋们会因为爱情甩开了工作,背弃了信条。不过,可以理解,世上哪有拆不垮的戏台?哪有挖不走的墙角?特别是工作仅为生存,缺乏理想的基石;信条仅为欺瞒,没有正义的依靠…并不羞耻,并不难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呀。”
要说句心里话,在德瓦看来,伟大的帝皇使者确是个和善的老人家,至少比木精灵要有长者的风范,起码,声音和脸是实在的老头子相。就是那道狰狞的疤,都不那么骇人,亲切得叫人想学博萨人的姿态,跪下来多磕几个响头,感谢好心的使者伸手搭救。
想归想,条件可不能卑躬屈膝地谈。德瓦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自己的要求——最低程度的安全,和生活的保障,只要别扔到贫民窟和治安差的北共治区,在哪都行。
“去博萨也成?”班布先生捏着嘴皮,把发黄的门牙亮给握拳矗立的探员,把隐忍的焦虑缓和到炙热难耐,“孩子,你是没多少经验啊,博萨的某些地界,还不如南边的邻居安稳。行了,我会妥善安置你们,这两日,你们暂居于此,我要跑跑腿,安排安排歌剧的落幕典礼了。场面,可要刻骨铭心,令他们永生难忘啊…”
走了,老班布推开门,背对晨光,走入了黑暗的长廊。临行前,他的声音在房里回荡:
“待在这里吧,有我的孙儿护你们周全,任谁也奈何你们不了。他是第二巅峰的圣恩者,是个单纯又机灵的孩子,会守护好你们的。我所强调的,仅仅是二位别犯了干柴烈火的焦躁,情不自禁,把我这孙儿教坏了啊,哈哈哈…”
德瓦大惊失色。他猜过,少年的身份必然不同凡响,却怎么也没料到,这孩子会是第二巅峰的圣恩者…一个或许比自己更强悍、更恐怖的作战机器,一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
“嗯,叔叔和爷爷…可以请教你们的姓氏吗?”
歪着头的少年很是可爱漂亮。瞅他的样貌,不过十一二岁,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失了纤长耳朵的木精灵,颇具温柔的怡然之美。最令雅星迪吃惊的,是他没有误识性别,更准确判明年龄的称谓:“我姓艾普菲洛,他姓格拉戈,孩子,你如何识得我的…身份?”
没什么好遮掩的,赛瑞斯·文德尔明说自己是成长在木精灵之家的孩子。连艾普菲洛蕴含的昙花之意都清楚的他,很快与雅星迪聊了起来,让翻滚在混沌里的德瓦瞠目结舌,一时搞不清状况,只好借口去厕所,换了张电话卡,把某些必要的消息发给同事,作为前天泼醒自己的回报。
毕竟,班布先生可没说不能把这里的事透露给别人。的确,慷慨的使者大人可没闲工夫操心细枝末节,他正叼着烟枪骑在摩托艇上,沿温亚德海岸线狂飙,在激荡的尾浪前侧望沙滩,停在一处最热闹的滨海广场之前,对着排布中的彩灯和音响吹了声口哨,把烟圈吐向停在附近的直升机和摄影器材:“好地方,就是你啦,值钱的好玩意哦。”
不过,一趟刚抵达温亚德的航班内,某位面色阴沉的客人持有不同的看法。伏韦伦来的巴尔托·怀特摘掉了绅士帽,把白色的长围巾搭过双肩,一个劲儿嘟囔:“帝皇的玩笑,糟心的城市,糟心的海港…去他妈的,帝皇在上。”
倒霉的男人并非独行者,坐在他周围的,是老怀特指派的精锐枪手,个个都有不好惹的面相,那微微的煞气环绕客舱,让乘务员都不敢开口,在经过他们的座位时,都闭紧嘴,生怕多吭了声,触怒这些明显不乐意被服务叨扰的外地来客。
将功补过的领导者,最是难当的。巴尔托的失败已出了名,若无家主的命令,四位杀手是懒得跟他跑一趟,来人生地不熟的温亚德截杀携带“秘宝”的林博士。
一个肥壮的矮个子捏爆了脸上的疮,不知是向谁抱怨:“听说,温亚德的狼犬鼻子很灵,被嗅到骚的狐狸,跑不了。”
“是啊,狐狸再狡猾,也遮不住屁股的骚,”一旁的瘦高个挖着鼻孔,将小指上的脏污弹到纸巾上,“要想保住性命,还得勾着狗狗们跑,把瘸了腿的老狐狸甩在它们脸上,才能逮住机会脱身啊。”
巴尔托轻敲扶手,盘算着怎样回复才能威严又不失礼貌,却在航班落地的播音中暗暗窃笑,不与他们计较。
莽夫,就是莽夫,拿人钱财,替人卖命,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既踏上这条路,谁还没有命丧枪口的觉悟?若没有,他可不介意背后举枪,送怕死的胆小鬼面见帝皇。
万事俱备,只待取走托运来的大宝贝、四门狙杀圣恩者的军用半自动炮,再找多弗斯家的家主协商,就可以在走私的出海口撑起脚架,把林博士的头颅打成肉酱。
可计划和现实总有出入。矮胖的枪手站在托运行李的传送带前,挡着位嘴角下歪的壮汉,善意地笑了嘴:“嘿,朋友,你是不是拿错了包裹?”
“这是我的行李箱,”说话的时候,壮汉都没看包裹一眼,只是掂了掂胳膊,自信地昂起胸,不耐烦地鄙视着还没胸口高的矮子,“让开。”
瘦高的枪手走过来,笑得阴恻:“伙计,大家都是旅行的游客,总得讲些礼貌吧?”
意外的是,壮汉没有给他面子,更微眯着眼警告:“别惹麻烦,让开。”
初来乍到,枪手们不便生事,又不能真叫他带走了货物,没趁手的武器不说,要是他报了警,那麻烦可就大了,但在机场里行凶或恐吓,绝非明智之举,关键时刻,还是巴尔托拿着号码牌,恭敬又不谦卑地伸出手,在壮汉的面前晃了晃:“18号,不是81号,先生,你瞅瞅包裹上的标记,有注明左右方向。”
恰到好处的态度,令壮汉瞥了眼提着的包裹,目光一凉,忙将之递给巴尔托,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牌,又以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大步走开。
胖子掏出纸巾,啐了口唾沫:“神经病。”
瘦子接过巴尔托的包裹,咳了口痰,四顾张望,没找着垃圾桶,又吞回了肚里,骂道:“怪胎。”
巴尔托却是若有所思,让他们先去约定的地点联系多弗斯先生,自己则在行李提取大厅散起了步,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乘客间有何异样。
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位拎着包裹的壮汉阴沉着脸,和一位拽着滑轮箱的中年人嘀咕着什么。
光凭他们的步伐,巴尔托就能肯定,他们的包裹不比自己的行李轻多少,甚至更沉。
他跑向自动扶梯,又听见一声沉闷的响。是一位满手厚茧的老头将行李箱放上扶梯,那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绝对是钢铁在碰撞。看到他的惊疑,老头忙躬身致歉,说是箱子装着旅游淘来的铜像,一时忘了斤两,还请见谅。
在老头背过身时,巴尔托从那裂开血丝的眼角捕捉到了凶狠的光。他敢打包票,这老头手里的人命,不会比自家最老练的杀手少。
没错,巴尔托明白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光是刚刚,他就遇见了三位杀手,且是偷运沉重武器的杀手。在这节骨眼上,莫管这些人从何处赶来,危急的预感都警告着巴尔托,他们的目标绝对是一致的…那就是杀死一位圣恩者。
而除了那位林博士,又有哪位圣恩者有这么多的仇家?
巴尔托登时捏了把汗。迄今为止,老怀特还没猜到林博士手握的保命之物是哪样东西,可看这些同行的举动,他就能肯定,那绝对是烫手的山芋,即使拿到手,怕也保不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