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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饭点了,先喝些暖胃的吧。”
林思行甩开对方的手指,热奶刚咕咚下肚,却吐出舌头、脸热到通红:“烫烫烫烫!还有…你是加了多少糖?!”
办公室的其他人哈哈大笑,等着夏桃回应。可她没回答林思行的问题,只捂着嘴回到座位上翻阅文件。很快,办公室只剩纸张摩挲的声,因为在座的人都明白以圣灵的儿子逼其现身是当前最紧要的任务,懈怠不得。
被他们记挂的青年则扔下几枚钱币,从街边商店的货架拿一瓶水、一瓶超高度酒和几张手帕,将它们藏入袍后跃上街道边缘的小丘,低头钻进漆黑的树林里。
他把脱去的黑袍平摊,放上撕成长条的手帕,小心勾兑纯净水和烈酒,把配好的液体洒上发炎的伤口,满口牙咬得咯咯响,脸部的肌肉痛到扭曲,抽搐着跃动。
使劲清洗几遍,他已习惯针扎的刺疼,麻木地拿手帕包扎好,穿上黑袍。他将剩余的酒和水勾兑,全灌入喉咙,扔掉玻璃瓶,总算吐出口气,身体瘫软,压响发脆的落叶。
先前面对追来的士兵,他只能出手自保。虽然靠引发骚乱成功脱身,但身上多添好几处新伤。其实他也清楚,若非那些人想着活捉,恐怕他早给射成血窟窿了。是的,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要感谢他的父亲,特罗伦帝国的元帅圣灵。
小桑托德,这本该让自己骄傲的名字,此刻却是可笑的护身符与耻辱柱。什么父亲、不,懦夫!他是懦夫!本以为那懦夫之前的临阵脱逃已打破军人骄傲的底线,可再怎么也没想到,那懦夫竟还让自己投降!
重重挥拳砸落枯树的叶,小桑托德的心怒至重跳。难道他以为生了自己、养了自己,就可主宰自己的命?替自己做选择?去他的狗屎混蛋!自己绝不是和他相同懦夫!自己是士兵,是特罗伦的男儿,是帝国的骄傲!即便死,也不会选择可耻的投降。
大口喘气的小桑托德站起身,继续逃亡,用跌撞的脚步表明心:“不会,绝不会。”
在圣灵的儿子遁逃时,格威兰的军官很自信,喊踱步的盟友坐好:“请放心休息。他再能躲也跑不了多远,要知道,我们的士兵早把伦奇周围封锁…哦,电话,稍等…有新消息,在伦奇东边的镇子发现他,虽被逃脱了,但他负了伤,相信很快就会重回我们的看管。”
“希望如此。”没多言语,前行者把消息发给林思行,赶往格威兰人找寻的方向。
军官摇摇头,无法理解他们在急什么,只能通知士兵们尽量配合,早些抓住圣灵的蠢蛋儿子,早些清净,放个长假。
“狗崽子,跑什么?”抽出香烟点燃,军官走出营地,无法理解小桑托德的死脑筋,“觉得陪特罗帝国去死很自豪吗?真是举世罕见的蠢货,碍事的蠢猪。”
小桑托德确实够蠢。倘若给朝晟人抓到,还不知会经历怎样的折磨,好把圣灵引出。老实待在他们手里,免去皮肉之苦不说,还能品尝格威兰的美食,没有担惊受怕的忧虑。
但有人会感谢他的愚蠢。已来到伦奇的圣恩便是会感谢他的人。哪怕知道圣灵这硬汉的儿子对帝国与帝皇忠诚到近乎固执,圣恩还是想笑。不用隐藏的猎犬们报信,光看那些守住路口和山隘的士兵,已能确定小桑托德的结局,想从密集的包围逃脱根本是做梦,除非…
自己愿意帮帮他。
圣恩联系好附近的探子,命他们全力搜索小桑托德,不惜任何代价。
拿石块砸死吐着信子的蛇,小桑托德用军刀剖去蛇皮与内脏,叉上树枝烤熟,大口啃咬。缺少吃喝的东西不要紧,最担心的问题是流脓的伤口。此时按着连疼痛感都没有,不能再拖延治疗,得想想办法。还能怎么办?只能悄悄去最近的镇子,看有没有机会搞点消炎治疗的药。
他把脸尽量抹黑,嘴里咬两块小石头改变脸颊,修掉些头发和眉毛,用树胶粘到下巴上。小桑托德拍碎水里的倒影,点头肯定目前的装扮。除非撞见熟悉他长相的人,否则绝不会看穿这伪装。
但敌人不笨,等他潜入镇子,巡逻的士兵眼睛像秃鹰般恶狠,死盯来往的行人。又当他好不容易蒙混过去,却发现只要是药店诊所,全都有更阴冷的眼睛在暗中注视。
去医院?那是自投罗网。可按压伤口,痛苦已没剩多少,就让小桑托德的心疯狂燃烧。该怎办?总不能…硬抢吧?
“跟我来。”
亲切的女声,是特罗伦的语言。
路过的家伙吓到小桑托德发颤,险些拔出刀。可他见女人并没有喊士兵,很可能不是敌人,便跟她七拐八拐,花老半天走进栋房,他忍不住开口:“你是谁?”
“哼…和你一样,抵抗的特罗伦人,”女人打开立柜,将医药包扔给黑脸的男人,戴好手套,喷了些酒精,“你自己先消毒吧…忍着,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条件。”
小桑托德脱去长袍,露出肩膀,拿棉签沾酒精,擦干净伤口,还能感到残余的触感,知道还有救。
女人拿针筒扎入,抽净伤口积攒的脓液,再拿棉签捅进去扭转,最后用酒精涂抹,以纱布覆盖。
见他没哼声,女人眨眨眼:“不错,你知道怎样忍耐。”
轻声道谢后,小桑托德问出浴室的位置,把沾满脏灰的脸洗了干净。女人给他拿来化妆的道具,帮他打扮成别样的面孔。
“你们…怎么认出我的?”做好伪装,小桑托德躺在沙发上,感觉胸口很松,喘上了那口气。
拧开暖壶,女人给他兑了杯温的水:“偷瞅那些药店又不敢进去的,不是你会是谁?”
“你们听谁的命令?”当温暖的水泌过舌尖时,逃亡的年轻人觉得它比蜜饯还甜。
“圣恩元帅。”
“圣恩?”
小桑托德刚松懈的警惕又暴涨。临阵脱逃的东西,怎能信任了?
“哼…蠢,”女人知道他想什么,只是鄙视,“既不能正面击败朝晟,选择保留力量隐藏,图求新机会翻盘才是正途。”
想争辩什么但又说不出话,小桑托德的喉咙干涩,知道她说的对——若圣恩坚持硬拼,只能死更多的帝国军人,绝不会有其他回报。
“吃东西吗?”
“不了…我想休息,不介意我睡沙发吧?”
“睡吧,可别压到伤口。”
得到回复,已疲乏到极点的他再扛不住,眼皮像给磁石吸住,缓又重地合上。
而他没能看见,当他睡去的时候,女人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不是欣慰的弧度,而是嘲笑的弧度…捉住猎物的猎人特有的庆幸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