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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有答案了吗?”
“父皇一早就知道会是夜倾昱继承皇位了。”
淡淡笑了下,庆丰帝的眼中闪过了睿智的光芒,“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如何不了解他们的性子。”
平心而论,无论是桓儿亦或是辰儿,他们都有治国之才,但是相比之下,要想胜任帝王这个位置,还是非昱儿莫属。
夜倾辰性子太冷,行事太狠,不易察纳雅言,未免让朝廷上下以为他是一位暴君。
至于夜倾桓,他远离政权多年,要想在朝中立稳根基不易。
这般说来的话,便只有夜倾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朕在圣旨上言明,要将皇位传给桓儿,为的不过是完成当日对容嘉贵妃的承诺,虽然她从未如此要求,但是朕总觉得,该给她的孩儿最好的一切。”
“但是登基为帝,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那是一条不归路,任何人坐上了那个位置都难以再随心所欲的活着。”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立了那道圣旨。
他不能因为当皇帝辛苦就将这个包袱推给昱儿,他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是以他依旧按照最初的想法,在那道立储的诏书上写下了夜倾桓的名字,只不过事后他们兄弟之间要如何选择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闻庆丰帝说了这么多,凤卿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她什么吧……
“丰延大业一统,边境之地可以少一个将军,但是昱儿的宫中却万万不能没有一个皇后。”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庆丰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父皇……”
“朕将昱儿交给你,他替苍生万民守着这万里山河,你替朕守着他。”回身从枕侧取过了一方锦盒,庆丰帝将其递到了凤卿的手上,“在你临去永安之前,朕便与你有言在先,你帮朕做一件事,朕便下旨调查凤家当年的事情。”
见凤卿愣愣的看着他,甚至一时都忘记了伸手去接,庆丰帝便接着笑道,“你陪昱儿度过幽禁的那段时日,便算是完成了朕的要求,这是你要的东西,朕也如约做到了。”
“这是什么?”
“证据。”不过他想,就算他没有着人调查,昱儿那孩子也应当是查清了才是。
颤抖着手接过了庆丰帝手中的锦盒,凤卿紧紧的握住,随后屈膝便跪在了庆丰帝的榻边。
“凤卿当日也有言在先,几时父皇洗雪了家父的冤屈,凤卿便会心甘情愿的拜谢。”
“起来、起来,还是待你大婚之日再拜不迟。”
家庆丰帝强撑着精神说了这么多的话,凤卿便有眼色的不再多言,只见他微闭着眼,口中幽幽叹道,“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闻言,凤卿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悄然退出了房中。
那句话,大抵便是容嘉贵妃同父皇说的诀别之词吧!
走出房中的时候,原本还略有些阴着的天竟放晴了,阳光照在脸上,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夜倾昱走至她的身侧揽住她,看着她眼角微微闪动的泪光,神色不禁一怔。
她这是与父皇都谈了些什么?
像是没有察觉到夜倾昱探究的目光一样,凤卿专注的望着眼前萧条的景象,内心隐隐变得悲凉。
一直在木屋陪着庆丰帝用完了膳,凤卿和夜倾昱才动身准备回去。
沿路走出那片桃林的时候,凤卿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知道父皇执着的是什么,也明白了他等待的是什么。
“桃花……”
“嗯?”不妨凤卿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夜倾昱诧异的挑眉。
“父皇在等桃花再开。”她记得夜倾昱同他说过,父皇和容嘉贵妃是在桃花树下初见的,也是在桃林中情定一生。
转身无尽的枯干的树杈,夜倾昱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暮春未到,桃花未开,父皇尚且强撑着一口气,倘或春暖花开,他是不是就……
猛地闭上了眼睛,夜倾昱似是不愿再想。
坐在马车上回丰鄰城的时候,夜倾昱留意到凤卿手中捧着的锦盒,他的眸光微闪,“这是何物?”
是父皇给她的?
“父皇说,这里面是有关我爹被陷害的证据。”
一听这话,夜倾昱不禁一愣。
他倒是没有想到,父皇会想的如此周全,既然连这些都备下了。
眼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锦盒,凤卿忽然幽幽低语道,“夜倾昱,父皇他真的很在意你……”
即便从前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是将能做的事情都为他做了。
虽然是因为与她有言在先才会履行承诺,但就算是之前去永安的事情也是他为了夜倾昱在着想而已。
他是明君,亦是慈父。
……
东宫
自从搬进东宫之后,郑柔便一直被关在殿中,门口整日都有侍卫在把守,她从来都没有走出去的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听闻了一些消息。
殿下他要迎娶太子妃了!
想到这件事情,郑柔瘦的凹陷进去的眼中便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自从夜倾昱被幽禁在永安之后,她一直以为生活无望了,甚至都已经起了轻生的念头。
她终其一生想的便是如何成为人上人,如何手掌大权,让旁人再也不会因为她是旁系所出的女子就对她有所轻视。
侯府的小姐算什么,她要的是母仪天下。
正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野心,所以即便是嫁给夜倾昱做侧妃她也心甘情愿。
她尽心尽力的操持着整座皇子府,为的就是能够让他安心的与夜倾瑄在前朝争斗,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云舒,一切都变了。
六皇子府败落的那段日子,她几乎已经放弃了心中的求权的想法,可是没有想到,夜倾昱他又回来了,甚至是带着绝对的必胜势头惊艳回归,惊呆了一众人的眼球。
那时候郑柔就知道,她没死是对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夜倾昱就被封为了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她也如约成为了他后院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待到他登基为帝,她便是宫妃,即便无法问鼎后位,她也有办法在后宫占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凭空杀出一个什么凤家小姐,生生断了她所有的路。
若这女子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巧的是,那人竟然是凤卿!
那个本该死在北境之地却依旧存活于世间的人……
早在夜倾昱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云舒的另外一个身份多半就是凤卿。
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那人都是她的劲敌。
凤卿……
这一次,她一定与她不死不休!
不止是她,就连夜倾昱她也不会放过。
她恨他。
恨他为何不一直冷心冷意的执着于皇位,反而却沉浸在了儿女私情当中。
她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这不公平。
她不服!
想到这儿,郑柔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桌案上的桌布,眼睛狠狠的瞪着。
看着这样的郑柔,荷香不禁深深的低下了头,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就是从前温婉大气的郑侧妃。
“那人拿来的东西呢?”忽然,郑柔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眸中泛着幽暗的光芒,看起来诡异极了。
走至内间取回了一个小瓷瓶,荷香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抹犹豫。
“侧妃您……”
“闭嘴。”狠狠的瞪了荷香一眼,郑柔猛地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瓶子,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别忘了你身中的毒,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当心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是……”
虽然心下有些不甘,但是荷香也不敢有所反驳,她虽忠心,但却并不想愚忠,如今这个时候再和那个凤卿对着干的话,无异于是犯了太子殿下的逆鳞,这不是在找死吗?
可郑侧妃大抵也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是以早在搬进东宫之前就给她下了毒药,没有她手中的解药的话,她便只能日日承受灼心之痛,难以得到解脱。
幽幽的看了郑柔一眼,荷香不禁皱紧了眉头。
今次之后,郑侧妃可还曾打算活命吗?
……
夜倾昱和凤卿大婚的这一日,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和暖,花虽未开,但是花苞待放,皇宫之中艳红一片,显得极为喜庆。
宫院深深,九曲回廊,处处皆挂满了艳丽的红绸和灯笼。
灿烂的骄阳映照着汉白玉的石阶,明亮又耀眼,最中间的一段被铺满了鲜艳的红布,一直绵延到了宫门口的位置,似是一朵朵热烈绽放的花朵,层层繁复,朵朵惊艳。
凤卿一身妃红蹙金凤纹牡丹花长裙,水影红密织金线的腰封紧紧的束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上系着同色的宫绦,腰带上挂着一抹上等的玉佩,上镌“昱”字,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的手臂上松松搭着一条金丝织就的披帛,同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每行一步,便好似拂过万千花朵,芳香四溢。
素日半散的青丝此刻整齐服帖的梳起,头戴金丝凤冠,额前缀着一颗鱼眼大小的明珠,映着她眼角微挑的凤眸,熠熠生辉。
神色肃穆的站在红毯的末端,凤卿遥遥望着台阶上的男子,随后一步步的朝着他走去。
随着她一步步的走上台阶,华美的裙摆在身后展开,双手规规矩矩的交叠在身前,小巧白皙的指甲泛着一丝淡淡的柔光。
夜倾昱高高的站在台阶之上,看着那女子一身大红宫装朝着他缓步而来,素日眼中弥漫的邪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眸光。
一身暗红色的四爪金龙锦袍将他整个人衬的愈发华贵无边,薄唇微抿,一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那道红衣的身影,这才微微上扬。
他负手而立,高贵凛然,等着今生与他执手俾睨天下的女子,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之色。
她缓步而行,雍容华美,朝着今世同她携手共赴红尘的男子,唇边挂着勾魂摄魄的一抹微笑。
日光虽盛,可宫阙之巅更加闪光的却是执手的那两人。
凤卿无言的望着夜倾昱,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段时日。
她伸出没有被他握着的那只手,缓缓的探向自己的颈间,取下了那枚一直未离身侧的白玉扳指。
从夜倾昱送它此物开始,她就知道这枚扳指对他的意义不同凡响,是以她珍之重之,总想着几时能够还给他自己保管才好。
方至如今,她用心暖过,连带她的情一并送回给他。
亲手将那枚扳指又带回了夜倾昱的手上,凤卿微微扬起头朝着他艳丽一笑,刹那间,只让夜倾昱觉得,宫中含苞待放的花都开了。
“即便走出了那座巍巍皇城,可你却一直在我的心里幽居,我放下过仇恨,却从未放下过你。”就算凤家之事无法洗雪,就算当年的事情是庆丰帝亲自下的旨,可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
皇权之路太孤单,她想陪着他,看尽宫墙落花,数尽春去秋来。
“舒儿……”
开口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夜倾昱紧紧的闭下了眼,勉强控制住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之后,随后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传达的无言的爱意。
从宫女的手中接过金册金印,方才礼成。
顿时,韶乐之声奏响,百官随之朝拜。
“恭贺太子大婚,恭贺太子妃大婚!”
随着百官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响起,甚至在皇城之中引起阵阵回响,像是两人绵延无休的爱意,远不会随着异常大婚的仪式结束而停止。
忽然,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时候,却不妨一道同样鲜艳的红衣身影快速的蹿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夜倾昱!”一声凄厉阴寒的声音响起,众人随之看去,却不料竟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
闻声,夜倾昱下意识的皱眉看去,却没有想到会是郑柔满脸恨意的站在了不远处。
侍卫方才要上前阻拦,却见她忽然伸手扬起袖管下的手,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间,“都别过来。”
宽大的袖管顺着她的手腕滑下,众人看着眼前瘦的皮包骨的女子,心下不禁觉得奇怪。
这人是谁,怎地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子殿下的大婚之礼上胡闹?
而别人倒是没有看清,可是站在前面的抚远侯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阴气森森形同女鬼的人不是郑柔又是谁。
她来做什么?
若非是为了顾及抚远侯府的面子,想来太子殿下一早就将她处死了,她这是又在闹什么?
没有理会众人投射在她身上惊疑的目光,郑柔缓缓的朝前走了几步,直到侍卫手中的长矛抵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终于停下。
“夜倾昱,你好狠的心!”他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凤卿呢,那她呢,她又有什么!
“来人,将她拉下去。”今日是他和舒儿大喜的日子,他不愿在这样的场合动手,待到今日过后,他再将她交由抚远侯自行处置。
谁知听闻夜倾昱的话,郑柔却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了自己颈侧的肌肤里几分,大有自刎的打算,可是随着鲜血的缓缓流下,她却收住了手,“刀刃再入半分,我必死无疑,夜倾昱,你确定不听我把话说完吗,就算事关凤卿的安危也所谓?”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郑柔忽然诡异的一笑。
舒儿……
不妨听闻提到了凤卿,夜倾昱的心下顿时一惊。
心知凤卿是夜倾昱的软肋,郑柔嘲讽的一笑,随后又往前走近了几分,“你要将后位直接送到她手上,可是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话落,便见她手中的匕首猛地扬起,却是朝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去,鲜血飞溅而出,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夜倾昱的喜服之上,随之而出的还有一道细小的黑影。
“哈……哈哈……”看着夜倾昱下意识的伸手覆在了自己的颈侧,郑柔忽然笑的无比开心,“毒药虽毒,却难痛人心,可蛊就不一样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郑柔越来越凄厉的笑声,众人的心下猛地一惊。
蛊?
难道,太子殿下中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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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时间
大奇:如果对方拒绝“耐耐”肿么破?
夜倾昱:给自己下药。
大奇:你觉得有用吗?
夜倾昱(犹豫):……那你容我再想想。
冷凌澈(微笑):给云曦下药。
乾景尧(得意):色诱
夜倾辰(清冷):强上!
大奇:下一个问题,那个……
冷凌澈:昱兄还未回答呢!
大奇:不用等了,采访结束他也想不出来。
夜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