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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弱国无外交。其实此话也是绝对了一些。
无论历史还是后世现在,弱小的国家比比皆是,若是外交无用,还设那么多外交人员做什么,越是弱小,就越需要外交,与各国尽量建立友好关系,拉取援助赞助,或许话语权的确很小,往往也需要付出一定代价,但外交无疑是很重要的。
就如此时的孙玉,虽是刚刚举旗,并且压根没按照约定举萧姽婳的旗,更没有举周少瑜的旗,摆明了就是有独立的意思,坐拥江夏,意味着将江汉平原握在手,仅此一点,就不会缺乏粮草,至少可以保证在无外敌的情况下,确保自身稳定。
那么接下来,就看一系列‘外交’举措了。
这般举旗,表面上固然得罪了萧姽婳和周少瑜,但凡是将利益,即便再不满,在局势以及需求的情况下,该合作的,还不照旧得合作。
就拿萧姽婳而言,强取襄阳、江陵难度很大,若无孙玉配合,萧姽婳压根就不会去考虑强攻坚城。那么如此一来,就等于萧姽婳有求于孙玉。
而孙玉是怎么做的呢?或者准确应当说,是安歌如何做。这位女子或硬或柔,已然将孙玉吃的死死的,几乎言听计从。
“接下来玉郎不妨书写奏折一封上奏朝廷,请求太后、陛下派出天使,彻查先父亡故一事……”安歌胸有成竹提议道。
“我等起事,几乎如同叛逆,朝廷怎会允下此事?”孙玉不解。
“不,是否叛逆,你我说了不算,而是太后说了算。”安歌嘴角一扬。“对太后而言,只要不是萧姽婳,此时孙家谁占据荆州并无差别,只需为太后确保其水路安全即可,这一点而言,无论是你还是孙守仁,都无甚区别,是以,只要你能表现出远超孙守仁的价值,并且孙守仁已无路可走,那么太后莫说允诺彻查,便是直接予你继承镇南大将军一职也自无不可。”
这话不假,高玉瑶现在压根就不会亲自领荆州。这种接下来显然会成为四战之地的地方,高玉瑶还么那么多时间搭理,所以不管孙守仁也好,孙玉也罢,不用说守住整个荆州,只要确保江河水道无失,让他人无法走水路进京师即可。
从这点上来讲,只要孙玉表现足够,且有足够的理由台阶,高玉瑶其实是蛮无所谓的。
是以只要做到这一点,孙玉可确保大梁一方无忧,不怕后方从惠州被大梁征讨。
安歌接着道:“此外,还需书信一封给孙守仁……”
话未说完,孙玉便大怒道:“竟让我给杀父仇人书信!?”
好嘛,看模样‘中毒’已深,深信是孙守仁害的他父亲了。
对此安歌也有点无奈,孙玉各方面都还可以,就是容易意气用事,不过年轻人么,却也正常,而且不正因为如此,才更好掌控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玉郎聚众而起,麾下七万儿郎相助,看似势大,可却是水中月镜中花,除却江夏水师,那水寇所组的军队并不堪大用,单凭现在的实力,并足以确保报仇雪恨,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玉郎你人中龙凤,自能知晓其中道理,此举不过麻痹之举,信中要求孙守仁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并非真要反他即可。”
人中龙凤什么的,一开始孙玉还会不好意思,但安歌说得多了,又拐弯抹角说什么不然她又怎么会死心塌地跟着他呢云云,弄的现在孙玉也觉得自己的确有才,厉害。不然怎么一起事就聚众这么多人呢。
可惜孙玉好多事情,压根就不知道,比如安歌原本是萧姽婳的人,原本的一切计划,也压根不是为孙玉服务。所以背地里的事,孙玉毫不知情。
那么安歌所提议,自然另有深意,麻痹孙守仁?这时候去麻痹他有啥用。准确应当说,是给萧姽婳增添压力才对。
若孙守仁和孙玉彻底撕破脸,那萧姽婳大可毫无顾忌一心思考如何对付孙守仁即可,至于孙玉的事大可以后再说。但如果二孙之间若即若离,萧姽婳自然便会警惕,万一届时孙玉当真发兵相助孙守仁又当如何?
这对于谋划荆州许久的萧姽婳而言,绝对难以接受,此次出兵,必须要有所收获才行。
“接下来,当遣使前往豫州,与伪帝火凤暗中联盟,火凤缺粮,众所皆知,而荆州富饶,鱼米之乡,粮产甚高,而后在许诺南阳义阳两郡交给豫州,火凤定然应下此事。”
南阳郡位于荆州东北部,挨着豫州,紧接着往下便是义阳郡,若义阳郡再往下,就已经是江夏了,更重要的是,义阳中间西部一出去,不远就是襄阳城!
想想看,若火凤占领了义阳,襄阳城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能不心痒痒?拿下襄阳,便意味着巨大的财富,无论钱财粮草乃至军械,应有尽有。如此一来,不管火凤与萧姽婳之前达成的协议是怎样的,在如此大的诱惑面前,必然也会被撕毁。
“火凤乃是反贼,我等为何要与他们接触!”孙玉还是有点接受不能,怎么说也是受到正统教育的。说来也是搞笑,先前还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几乎形同谋逆,结果倒好,现在又纠结这个,很显然孙玉还未将自己的位置摆正。
“是,天下皆知火凤乃大逆不道之贼,可然后呢?当初太后重兵驻于青州都不曾与豫州开战半分,太后尚且如此,我等又有何惧,只需小心一些莫被外人知晓即可。”安歌耐心道。
孙玉最终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高玉瑶都不急打,压根不在乎,更莫说他了,暗地里联合一下而已,却也无所谓。
“接下来,该是如何示好潭州了吧。”孙玉理所当然的发问,四个方向四个势力,前三个有了应对,自然就只剩最后一个南方了。
然而,安歌却是一摇头,道:“绝不可示好潭州。”
“咦?此话怎讲?”孙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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