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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这般开心的日子,可别自找没趣。
殷紫衣笑得妩媚,“族长,紫衣只是如实禀告一件事情而已。”
“你说。”殷圣挥手。
殷紫衣冷冷勾唇,皮笑肉不笑,“今日,紫衣本是好心前去圣女宫探望两小,谁知,这两个孩子顽劣,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弄得不能动弹,随后更是将紫衣挂于池塘边的铁木树上,足足晾晒了一整天,若不是师父及时发现,紫衣现在恐怕连命都没了,更别说是坐在这里吃这晚宴。”
她的话语越说越冷,到最后还隐隐染上了一些哭腔,泪光氤氲着在眼眶中打转,“紫衣实在是不知哪里惹了这两个孩子,竟得如此相对,我看,这两小来我们血族,就是存心捣乱的。”
为了博得大家的同情,让其反感两小还有殷玲,殷紫衣那是牟足了劲儿。
“有这般事?”殷圣有些诧异,与殷离对视一眼。
殷离将眼神望向殷玲,后者只是默默地朝他摊手耸了耸肩,他便立刻明了,瞅了那两个小不点一眼,面容一阵古怪扭曲,表情那是一个精彩。
“紫衣?”殷紫衣旁边的大长老更是惊讶,难以置信,“你是说,你今天的遭遇,是这两个孩子做的?”大长老面色也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大长老的话无疑是间接证明了殷紫衣所言非虚,不由得解皱起了眉头,虽然紫衣平时傲慢了点,但不管怎样,也还罪不至死。
殷圣面沉如水,调和道,“紫衣,只是个误会而已。”
“族长。”殷紫衣明显不想轻易罢休,只是那口气更是拿捏好了分寸,并不强硬,而是饱含委屈,“这两小分明就是想置紫衣于死地,即使是神女之子,也不能如此目无章法吧。”
宴上的人都微微有些尴尬,对殷紫衣如此贸然的举动很是不满,但是对于两小的做法更是有些不解,场面便如此僵持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殷圣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带上了恼意,“好了紫衣,你胡言乱语也不先想想,你都已经达到了准王阶,堂堂一名准王阶强者,如何会栽在两个小娃儿身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幻觉了!”
最后三个字,重重出声。
“族长——”殷紫衣被梗得面色顿时酱紫一片,垂眸死死咬牙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也是她死活没想明白的地方,但事情偏偏就已经发生了!
殷玲弯了弯嘴角,给身边那等着眼珠子,巴巴巡视这情况的小丫头夹上一筷。
众长老弟子也瞬间沉默,是啊,一个五六岁的奶娃,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怎么可能近得了身为准王阶的殷紫衣的身?细细一想确实如此,只是为何这紫衣又一口咬定是两小呢?
“小兮,凌风,你们说是否有这事?”殷圣这才询问小家伙,口气依旧慈爱可亲。
席间众位也将眼神投向两小,想听听这两个小娃儿如何说,毕竟殷紫衣的只是片面之词,即使大长老救下她,那也不能确定就是这两小做的吧。
楼筱兮眨眨眼,“有呀。”
“哧——”
众人惊异不已,还真是!
殷圣老脸狠狠一抖,没料到这小姑娘会如此老实,不管有没有这件事,他都已经将话给圆过去了,谁料到这边却直接就给承认了,真是愁死他了。
“小兮,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还是你刚刚没听清楚殷爷爷问的是什么。”殷离朝小姑娘挤眉弄眼地笑着,使劲儿给她往回掰,“你记错了。”
楼筱兮眉毛扭了下,“小兮没有记错。”
殷玲默默捂脸不语,她怎么说呢,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
“没错,就是我们干的。”楼凌风的语气更是干脆,口音稚气未脱,却是道得异常潇洒,比小姑娘还直接,转眼瞥了下那有些发愣的殷紫衣,“这谁谁,就是我和妹妹给挂树上的。”
众人惊,瞅这两小的眼神瞬间古怪。
不过,虽然知道似乎有些不合适,但大家却是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了那小男孩浑身的洒脱劲儿,那样子,我就挂你了,你想怎么着?
“族长。”殷紫衣顿时怒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们都承认了,虽然只是两个孩子恩将仇报,企图谋杀紫衣,但若不小惩大诫,我血族颜面何存。”
没发现殷圣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趁火打劫般继续道,“即使是身为神女之子,有恩于我血族,也不能如此目无章法,随意践踏我血族颜面。”
不管是给他们什么惩罚,即使是关半天禁闭,她都要给这两个小鬼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血族是她的地盘,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被奉为贵客的!
“那你现在有事吗。”殷圣还未开口,楼凌风便淡淡地飘出这么一句话,像是事不关己般。
殷紫衣怒,“若不是大长老发现及时,恐怕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那就是没事了。”楼筱兮眨巴了眼。
殷紫衣微微一噎,“最重要的是,你们有谋害我的心!”
“我和哥哥可是连你一根头发都没碰到。”楼小姑娘很是无辜地道。
不仅仅是殷紫衣,连周围的长老面色都微微有些僵硬,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这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就将人给摆平了,他们是该哭还是该笑?而且,这紫衣竟然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此和两个不懂事的娃儿计较,会不会显得他们整个血族都小肚鸡肠啊,更何况这可还是恩人之子。
“两小不懂事,只是和紫衣开个玩笑而已,只是方式有些特别,咱紫衣小姐有些不太适应。”殷玲适时开口插上一句。
楼筱兮努努小红唇,“是呀,小兮都告诉玲姨,让人去把她取下来了。”小姑娘伸手戳了戳某人的位置,就像是在说取一件晾晒的衣服般。
殷紫衣气得面色发白,特别是听到那个‘取’字的时候,更是浑身都抖动起来。
“没错,本公主见到后,也立刻就吩咐人去办了,只是大长老快上一步而已,这怎么还扯上谋杀了。”殷玲狠狠憋住唇边笑意。
“好吧,咱不论事情有何而起。”楼凌风小胳膊按着席台微微一撑,小身板儿顺势飞跃而出,他拍拍手,缓步朝殷紫衣走去,“咱就这样说吧,这就当我闲来没事,想找你切磋切磋,这对试比武,还会弄得缺胳膊断腿儿的呢,你想找谁去?莫不是也想逮住就啃人家一口?”
楼凌风叉手在胸,上下扫了殷紫衣一眼,“更何况,你现在不一根头发都没掉么,我不认为,被我和小兮不小心晾了一天这件的事情,还值得你拿出来炫耀讨伐。”
小家伙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
“够了!”殷紫衣被小家伙一通话堵得面红脖子粗,特别是听到周围隐隐冒出的斥责话语,更是感觉难堪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围无论是弟子长老,听得小家伙话中的意思,连带着是觉得自己都汗颜,是啊,堂堂准王阶强者,不知不觉地被两个娃儿摆了一道,也好意思拿出来讲,更何况还是一根头发都没掉,还有脸在这里睁眼嚎嚎,而且听得这小家伙的口气,指不定还是紫衣自己去招惹的呢。
想到之前殷紫衣那振振有词为血族讨回颜面的说法,大家就连连摇头,这才是真正的丢了血族的颜面!
因为大家对于殷紫衣那喜欢挑刺儿的脾气极为了解,此时只一想便明白了大概,感慨殷紫衣无理取闹的时候,又不得不赞叹两小气度,没伤及殷紫衣分毫。
只是,没试过的,可不知道被那样挂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又时时担心会不会丢了小命的感觉,心中的煎熬,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殷紫衣再说什么,也都完全是自取其辱而已,她一时憋不住火冒三丈,对两小的,也是对周围这些人的,“说够了没有!”
“没呢。”楼凌风咧嘴一笑,身躯微微朝她一倾,若有所指地道,“若是你想的话,我倒不介意,晚上顿池塘边,和你说上一晚。”小家伙眨眨眼,一副寻求人意见的样子。
楼筱兮无聊地趴在席台上,对了对手指,弱弱地添上一句,“小兮也陪哥哥。”
殷紫衣浑身抖若筛糠,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殷圣狠狠何止,“住口,你还嫌没丢够脸!”挥手拍在案桌之上,他沉脸继续道,“目无遵纪,散席之后自己去刑堂领罚,没有本族长的允许,不准迈出禁室一步!”
“族长?”殷紫衣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
虽然殷紫衣在族中不似圣女殷玲那般众星捧月,但因着天赋卓绝,也是众长老心中的一块宝,百般疼爱,即使不被众弟子喜欢,有时候还蛮横傲慢,众长老也无奈包容下来,她又哪里受过这般责罚?
“族长。”大长老面色纠结,隐隐有求情的意思,“这惩罚是不是重了点,紫衣只是惩了点口舌之快,并未有任何的伤人之心,你看——”
殷圣冷哼着打断大长老的话,却是丝毫不讲情面,大手一挥,“如此不分场合的口舌之快,不知轻重,若不小惩大诫,迟早给整个血族惹祸上身,本族看,这罚得还是轻了点。”
其余长老弟子都没吭声,对殷圣的惩罚没有异议。
殷玲弯了弯嘴角,她离开后,这殷紫衣之前定然是没听劝,不怕死地去招惹两个小家伙了,若不是两小看在血族的面子上,恐怕这她早没命了,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瞎叨叨,看来是觉得还没被整够。
“是——”
殷紫衣只能遵命,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跌坐回席位上,抓着席台边缘的手,都在狠命地哆嗦,那是给气得更是浑身疼,却又说不出哪里痒。
“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大家继续。”殷圣笑着示意楼凌风回座位,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小家伙,在我们血族不用那般见外,就像在家里一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跟你玲姨说就是。”
殷圣当然知道殷紫衣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他是对这两个看上去无害的小不点越加惊奇,且喜欢了,不愧是那两位的孩子!
“哈哈,只是希望两个小娃儿不要介意才是。”
大家都纷纷打哈哈,这晚宴也就很快便回到正轨,恢复那融洽欢愉的气氛。
只是这话又说回来,此时大家心中最为好奇的就是,这两个小娃儿,是怎么将身为准王阶的紫衣,弄得嗷嗷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