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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着一辈子的事情，她却无法给他任何的承诺。
“你说的没错，的确，凡凡应该拥有一些自我保护的能力了。”她轻轻地应道，低着头，指尖，转动着那一只戴在拇指上的大扳指。
他看着她，心中一叹，脸上的笑，渐渐地淡了下来，知道她还是没有想通，他并不想去逼她，看着她这样繁乱，不是他之想要的。
轻轻一笑，唇边尽是温柔：“那歌娘真是扫了兴了，想不想听我弹奏一曲呢？”
“好啊！”她抬起了头，这些年，也极少听到他弹琴，每日都很忙，似乎也没有了那兴致可以去听他弹琴。
不过，记忆中，那琴声是能够让人醉的，每当她心烦意躁会是疲累无比的时候，他的琴声总是能够让她荡涤了一切的忧虑的。
“只是这儿没有琴？”她看了一下四周，这船上，并没有备下古琴的。
“谁说没有琴呢？”水流烟淡淡一笑，拿起了一旁刚刚易中易丢下的琵琶，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指，轻轻一拔，轻亮的琵琶声便响了起来。
“你会弹琵琶？”凌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她倒是从来不知道水流烟会弹琵琶的啊！他的身上，真的是很多让人惊讶。
他点了点头。
她轻轻一笑，坐了下来。小念凡也非常乖巧地坐了下来，他也喜欢听烟叔弹琴的，烟叔的琴声，那就是天上才有的天音的，每一次一弹都能把人勾入他的琴声当中的。
水流烟看着那淡笑的脸庞，低下了头，轻拔了一下琵琶，调了一下音色，而后缓缓地弹了起来。
他一琵琶声，竟然一点儿也不输给他的古琴声，只听到那婉婉的琵琶之声嘈嘈而起，在碧波荡漾的绿波湖上，十分动人。
他弹的一曲《江上行》，十分切景，只是稍嫌几分忧伤怨意，不过，琵琶曲子，向来就是十分低怨的，总如少女的低诉一般令人心中感伤的。
琵琶声缓缓地响起，低低切切，恰如那少女一人行于江上，水声轻盈动人，她轻轻低吟，诉说着那思念的男儿还未归来，辗转相思之间，却又听得那琵琶之声渐渐轻快了起来，男子素白的长指，划过琴弦。
一刹那间，琵琶声变，轻快了起来，仿佛一时浪涛海底激起了无数的鱼儿一般，那老翁，拉起了鱼网，那鱼跳动轻快。
急切处弦声冷冷索索复萧萧，宛如秋风拂松，夜鹤忆子；激烈处凄凄切切复铮铮，宛如铁击珊瑚，冰泻玉盘。
然后渐渐由轻快转而柔和渺远，只觉天光云影，容与徘徊，澄然秋潭，皎然寒月……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水流烟的眸子，猛地睁了开来，正望着他的凌妖看到他的模样，不由地正待询问，就听到那妖冷的声音响起。
“烟公子的琴声，还是一如即往的动听啊！”烟流紫一脸邪魅地笑道，一双冷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水流烟，那当中，带着几分类似于妒意的眼色，虽然很淡，可是凌妖还是感觉出来了。
尤其是他语气，更是让她有这样的感觉的。
他缓缓地自船头走了进来，护卫正要拦住他，凌妖使了个眼色，众人退了下去，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一身大红衣袍的邪魅男子：“烟太子，可真是巧啊！”
“夜大商人，的确是好巧，本宫刚刚听到这烟公子的琴声，不由地就被吸引了进来了。”烟流紫邪笑地说道，目光望向了水流烟。
那眼中，带着几分复杂。
凌妖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烟太子的耳力可真是好啊！只不过，我们此时不欢迎客人！”
就算你是太子又如何，她照样不理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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