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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妍芯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他都听到了,适才的话他都听到了,那么,她也不想问了,就让他自己来解释这一切吧!
皇帝闻她不说话,暗自叹了一口气,口吻温和起来:“朕说没有,你信吗?”
魏妍芯转了转身子,将目光别向一旁没有看他,没有回话。
皇帝深深的看着她,眉宇间勾着无奈的痛心:“你就这么不愿相信朕?在你心里,朕就是如此卑鄙之人吗?”
魏妍芯沉默,半刻道:“诚嫔死了,她为璘儿死了。”
皇帝的目光在诚嫔身上一扫,旋即又回到了她身上,抬手揽着她的肩头,口吻急迫而低沉:“芯儿,你相信朕吗?”
魏妍芯轻轻推开他的手,淡淡道:“都不重要了,这些事儿对臣妾来说都不重要,落寒为琰儿死了,如今诚嫔为璘儿死了,臣妾若是再不动手,下一个要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皇帝再次握住她的肩,沉稳道:“朕只想问你,你相信朕吗?”
魏妍芯抬头看着他,他的急迫与企盼全全印在他的唇角间、面目间、眉宇间,她淡淡一笑:“臣妾还有事儿,皇上自便吧。”言毕,推开他的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皇帝心中缓缓升起一种苦涩的落寞,她不相信他?!她终究还是不相信他?!她为什么不相信他?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说,她才能看清他的心呢?难不成真的要把心挖出来吗?
从永寿宫出来,魏妍芯吩咐小林子去韵景轩传碧月在桐花台见面,这一次她不会再心慈手软,该要回来的她通通都要回来,能弄死最好,就算死不了,也要让她废人一个。
桐花台,给她留下的美好太多太深刻,却好似太遥远又太梦幻,让她可望而不可即。
秋千架上,似乎萦绕着孩子们的身影,那欢声笑语那么动听,如翠鸟弹琴;樱花树,是莲姐姐最喜欢的花儿,那两棵树是为她而种,只可惜,伊人已逝,独留暗香;桃树,是她自己最喜欢的话花儿,曾经,皇帝得知她喜欢桃花,在宫中专为她种了一片桃花源,她好喜欢好感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好遥远好遥远,遥远的她不想再去回忆,不想再去收拾,回忆总是那么痛苦,收拾总是那么累、那么累,而往事,却琐碎的如那随风飘扬的桃花和樱花,飞向空中,或许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从新生根发芽,也或许会落在地上慢慢的枯萎、残缺。
站在台阶前,她的目光望着远方的天边,脑海中想着那不该想的人儿,同时也想着那不该想的事儿。
碧月独自一人慢悠悠的走来,看着她站在桐花台上的台阶前发呆,唇角一勾,扬起一朵儿罂粟朵儿的笑纹,轻哼一声,抬脚往台阶上走去。
桐花台不矮,但也不是很高,她几乎是数着步子往上走,每走一步好似都微微停了一下,那十几步台阶被她走了好久好久,待走到最后一步台阶时,她抬脚欲要登上桐花台,魏妍芯伸手拦住了她:“够了,本宫俯视你就好了。”
碧月轻微一怔,旋即笑道:“凭什么你说够了就够了,我若是一定要上去呢?”
魏妍芯淡淡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碧月不屑的睨了她一眼,不顾她的阻拦往前而去。
魏妍芯的手伶俐的落在她的肩上,微一用力。
碧月倏地收回了脚步,安分的不再往前,抬头愤恨的看着她。
魏妍芯冷淡如常:“你信不信,你的生死就在本宫的一念间?”
碧月一把推开了她的手,冷笑道:“怎么?还想把我推下去吗?你有那个本事吗?你敢吗?”
魏妍芯不温不火,不急不气,笑着道:“本宫怎么就没有那个本事?本宫为何不敢?想要弄死你,本宫连手都不需要动,对你动手本宫都嫌脏了手。”
碧月轻笑一声:“你是不敢吧?皇上都不可以随便处死我,何况你呢?你只不过是一个皇贵妃,连皇后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
魏妍芯的目光再次落到远方的天际,悠然道:“皇后?立后那都是早晚的事儿,本宫急什么?皇上不想处死你,那是皇上想做个明君,皇上做不了的事儿,就让本宫来做吧,传说本宫是妖孽,本宫认了,若是不做点什么事儿出来,本宫岂不是白白担了这个称号?岂不是白白受了冤枉?”
碧月眉宇一拧,嗤笑道:“你把我叫来,若是就为了说这些,我看你还是算了,没事儿的话儿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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