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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颜师伯和柳元景他们!”刘子业本来只是附和着一听罢的,提到这两个人倒是吃了一惊,又见沈庆之说的很坚定,不由得叫人不信,两个人都是从父亲手里传下来的辅政大臣,现在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看起来乖乖的,怎么会有这心思。
“不可能吧……!”刘子业紧张归紧张,但是还是不敢相信,半天玩笑问道。
沈庆之啪地一声跪倒在地上:“臣以颈上人头担保,若有半句虚言,甘愿以死谢罪!”
他的严肃让刘子业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事情果然比想象中的要严重了,刘子业面色一正,“平身,你且慢慢说来。”
“谢陛下!”沈庆之谢恩起立,“事情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原来事情这样的。
永光年末,刘子业的劣迹已经遍布朝野,民生四起,虎视眈眈。朝中各位大臣早已经惶惶不可终日,度日如年。
刘骏在位时,王公大臣们谨慎行事不相往来,来往是要杀头的。刘骏去世的时候,前文说过,大臣们举杯庆贺,刘义恭曾说:“从今以后可以免去横死了——!”造物就是这么弄人,后来还不是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人时刻要保持谨慎的态度和清醒的头脑。刘义恭说这话的时候说给谁听的?就是说给柳元景、颜师伯等人听的,他们在干什么?在搞聚会,这要是刘骏活的时候,万万不能行的。
而今他们就松懈了,这几个人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成了死党,常常买醉,把酒言欢,不问世事,声乐酣饮,昼夜不停。
终于有一日,喝多了,酒壮怂人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
颜师伯咬着舌头说道:“帝,帝无道,当,当取之——!”
“啪——”此话一出口,剩下两个人的就被直接掉在了地上。
柳元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颜……颜——,你,你喝多了……”
刘义恭紧缩双眉,赶紧四下看看,这句话要让外人听见了,你有几个脑袋都得搬家。颜师伯哈哈大笑,“是,是——,是我喝多啦……我要不喝多,早就死了……哈哈哈……!”
颜师伯这几句话说的大家都是一凛,可不是吗,刘义恭拳头一捏,低声但很肯定:“我赞成!”
“啊?”柳元景何时动过这种念头,一听这话战战兢兢,“你们,你们疯了——”
刘义恭说道:“是,我们是疯了,但是分了总比死了好,刘子业荒淫成什么了——,这江山我们不取,也会有人去取,可能会有一死,不这样做也可能会有一死,倒不如……”
颜师伯拍案而起:“就是这个意思啊!”
颜师伯时任尚书右仆射、领卫尉卿、丹杨尹,手握重兵,麾下能人何止千万,柳元景一看大势所趋,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刘义恭哈哈大笑,三人摔杯立誓,就此达成协议。